妹很的時候曾有一段時日很喜歡收集各色的玻璃珠子，那時候的玻璃珠會嵌有彩色的塑料亮片，亮片都是明粹的純色，純色間又列有晶瑩的紋理，彷如上的星河墜入了凡間化為了一顆顆色彩各異的水晶寶石令她愛不釋手。

    她知事以後有好一陣子迷戀著夜訪吸血鬼的布拉德皮特，不是沉醉在他如托米尼恩斯般的完美外表，而是他的那雙眼睛，憂鬱且深情，熾熱中又不失去柔軟，他曾一度是妹認為這個世界上眼睛最漂亮的人類。

    直到見到了越前龍馬。

    越前他的眼睛，純淨的不染一絲俗世的雜質，他的心事不會浮於表麵，但他的雙眸從來不會欺騙你，見久了便會一點一點被吸進去。他五官精致的程度其實遠不及他眸仁美麗的十分之一，可惜他從來不給她對視三秒以上的機會。

    而後，即是眼前之人。

    大家的眸子都是蘊著低調的色彩，黑不會很張揚，藍亦是平易近人的藍。

    妹先前很難把赤司的性格與他的外貌聯係在一起，不管是發色，更或是眼睛。

    可是，在這一刻，相互凝視的少頃間，妹隻覺得世間的臻美大抵是如此，赤司他的眼眸，是蔚藍地球遙岸相對的燃燒成極致紅色的星球。

    是她兒時最喜歡的那一顆赤耀的水晶玻璃球的絢麗色光。

    赤司收攏他的雙手，想對她什。

    正當這時一把聲音突兀的橫插進來。

    “噢喲，這畫麵還真是唯美啊，好一對璧人在這幽會。”

    賤猥到叫人未聞先有三分嘔意，要不是場合不便，妹一個白眼早翻了過去，即便是噩夢也不想聽到的聲音的主人，不正是那位最近出場率奇高的過氣高中生——李脩哲嘛。

    妹和赤司一起看向來人，這一次他不是孤身一人跑來討債，而是整整帶了一隊的人馬，整個高中籃球部。

    “赤司征十郎，人不可貌相啊。在高中部見你這久，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樣，原來是我們那的學姐學妹不合你胃口，眼光還是很挑的嘛~……”

    他托著下巴的樣子還真是猥瑣，讓妹立時想起了古惑仔猛龍過江的靚坤。

    李脩哲把視線從赤司那又轉移到了妹的身上，除了不懷好意的諧謔，那種使人厭惡的內涵這一次他依舊在打量的目光沒有放棄，“不得不，你眼光還是挺辣的，喜好跟我一模一…————”

    話未終口，原本還在地上滾動的籃球已正中砸上李脩哲的右臉，力道之大生生把他的臉打歪向了一邊。

    “不是讓你不要出現在你不該待的地方。”

    赤司的語氣一如尋常，妹沒有聽出他有不悅的情緒在頭，情感控製仍舊是完美的境界。

    他偏轉過頭，同被他護在身後的妹低聲講，“你先回去，這我來處理。”

    妹聽話的點頭，急步繞開了這群人高馬大的籃球隊，正當她快要步至出口的地方，似接到了李脩哲的暗示，一個死胖子腆著肚腩，硬生生擋在了隻許一人通過的鐵門前。

    她回頭看向李脩哲，眼中升起怒意。

    這個男人是怎回事？雞肚腸到要跟她死纏到底了？

    李脩哲閱及妹的怒容，剛被籃球砸中騰然冒出的火氣即時得到了消彌，繼續對赤司道。

    “我們籃球部的教練三番五次誠心想邀請你進隊，你倒好架子端的高高在上，什都不為所動，我就想不明白了，像你這種矮個子，看中你是給你麵子，你哪來那大的架子，才？難得一見？要不今你就在這兒露兩手給我們這群全市前三的隊伍品味品味？”

    李脩哲在話的時候，身後顯現一群胸腔的震動，那些個籃球隊的男隊員一起哈哈大笑時的神態還真像隻會溜須拍馬的跳梁醜。

    她很擔心赤司聽了如此大逆的話會生氣，探過腦袋去顧，他依舊是情緒不達眼底，讓人窺測不出深淺。

    “先放她回去，之後的事，你我再談。”

    “回去？”李脩哲聞言轉過了身，“妹妹你急著回去嗎？要不要留在這看哥哥們打球？”

    李脩哲本來好好一張端正的臉，硬被他一身糟踐的氣質拖累到一看就礙眼，話也令人討厭，神態也令人討厭。

    “回去幹嗎，這漂亮的女生就留在這當觀眾吧你是不是赤司~”

    這話李脩哲是對著赤司講的，且不懷好意的挑了唇角。

    後方立刻有人響應他們的隊長，“觀眾什的，太不過癮了吧，當獎品好啦~，美女嘛見者有份。”

    一人口出鄙語，數十人跟著起哄。

    真不愧是物以類聚的一支隊伍。

    上梁不正下梁歪極了。

    “喲，這注意也不錯，你呢赤司~，正好我們隊上個個都是黃金單身漢。”

    赤司不理他話，隻是向著妹的方向，“你先過來。”

    妹聞聲立馬跑了回去，赤司低聲安撫她道，“你去那邊的角落尋個位置站好，不會耗置太多時間，等會兒我送你回去。”

    “嗯。”妹應道。

    隻要是赤司出的話，從來就沒有食言過，妹覺得倘若他是一位領導者，那熟識他的人，皆是願意爭當他下屬的，他就是有此種魄力與能力在。

    見妹自行走到了一個偏離的一隅，赤司這才終是回應了李脩哲一路接連不斷的挑釁。

    “記住你今的話，也記住今將要發生的事情，我不許你有一刻將它遺忘了。”

    此刻的赤司是背對著妹站立的，她不知道他在講上述內容時的表情，她認識的赤司話從來沒有疑問，隻有明確以及肯定，但那是保持了風度和禮貌的。

    李脩哲的麵色變得很難看，赤司沒有擱狠話，他亦不好掀回去，明明身高矮了他近二十公分的人，轉瞬間，帶給他無形中的壓迫力似如淩空而降的佛手壓上了他的靈蓋。

    還未做任何活動已一身汗津津。

    李脩哲與赤司征十郎往前隻在學生會的工作上有過接觸，他尋常終日披著一副貴族的皮囊，話、做事從來不動聲色，旁人找不到他失儀的破口，但這不自覺流露出的高人一等的做派是李脩哲最為慪憤之處。

    他看不慣他已久，一直苦於沒有機會出手教訓他一次。

    直到他們籃球部的教練向他透露出想要挖角赤司入隊的意圖後，那種油然的憤懣立刻達到了臨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