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抬起頭來,看著本相的眼睛話。”高烈聲音不大,卻氣勢逼人。
相玉儀抬頭,與高烈探究的目光相對,亦毫無懼色。
高烈看她頭巾遮麵,隻露出兩隻烏黑的眼睛,目光堅定,非常人能及。忽而點頭道:“不愧將門之後,本相幼年時曾見兗州刺史趙伯徽,一杆長槍橫掃千軍萬馬,英勇不凡,你是他的女兒,繼承他的氣度,卻是可惜自甘墮落。”
兗州刺史趙伯徽是趙依嵐生父,已故多年。
相玉儀目中鏗鏘,反駁道:“趙依嵐與曹坤兩情繾綣,並無墮落。”
“!”高烈冷嗤,站在他一旁的陳元康卻忍不住怒吼:“你們倒是繾綣深情了,可曾想過曹坤原配夫人?我道你名門之後當懂得禮義廉恥,卻做出壞人姻緣這等不知羞恥的事兒,還毫無悔改之心。來人,亂棍打死!”
這個陳元康,便是先前金明門前,踹得相玉儀斷了肋骨又嘔血的人,其脾氣暴戾相當出名。
相玉儀抬頭看他一眼,心中冷笑,她剛剛言語頂撞等的就是這一刻!
她用盡所有的力氣高喊:“悔不悔改乃民女自己的事兒,便是有錯也錯在的不在法,這位大人若因此私怨要置我於死地,便是不遵法度,草菅人命,你是要帶頭罔顧律法,陷相爺不法之臣的罪名嗎?”
“你……”陳元康不料此女居然如此巧舌如簧,心中怒火中燒,恨不能拔劍而出一下了解了她!
高烈揚手製止,陳元康長劍出鞘卻硬生生的放了回去。對高烈忠心耿耿言聽計從又是陳元康另一個聞名於世的品性。
“好一個俐齒伶牙!”高烈眯起鳳眸仔細打量眼前的女子,雖然滿身血汙,麵容已毀,跪在地上卻不折傲骨。
高烈盯著相玉儀,忽而唇角微揚,似笑非笑的問:“何謂不法之臣?”
相玉儀毫不畏懼道:“法乃立國之根本,安民之基礎,應有嚴格之規範,不論帝王將相或者平頭百姓都應遵守,不得特殊論處。”
她盯著高烈,看高烈冷傲的眼中有了微微變化,便接著:“昔年周幽王烽火戲諸侯,便是為了一己私欲罔顧國家法紀,而後諸侯效仿之,最後幽王落得國破人亡的下場,是以君不遵法國破,臣不尊法人亡。”
“放肆,竟敢口出狂言!”陳元康又勃然大怒,但高烈卻朗朗大笑:“哈哈,果然是將門之後,勸誡之言也事關軍紀法則,好好好!趙依嵐果然不同常人。”
“謝相爺誇讚。”相玉儀適時低頭。但高烈收了笑亦收了和善,麵色厲然:“本相問你何謂不法之臣,緣何答非所問?”
相玉儀抿嘴,心中百轉千折後道:“君為上臣為下,不忠君不愛國者乃是不法之臣。”
高烈低:“你看本相,是不法之臣嗎?”
相玉儀心中咯一下,頓時屏主呼吸,心跳如麻。
普之下誰不知高家把持朝政,視子為傀儡?
誰不知高氏不臣之心日況愈深?
若答不是豈不有拍須溜馬之嫌?高烈最不喜的便是那種人!若因此惹惱了他,那她這一切苦心經營便要付之東流。
若答是……她這汙蔑之罪拍案即定,就算高烈不話,她也必將血濺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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