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離下課還有最後半個時辰。”
一群人抬頭看向悠悠哉哉的魏峋,隻見向來和藹老人,眼睛依舊笑的彎彎的,唇齒慢慢輕起,不痛不癢著:“至少兩千字,沒寫完的,全部到外麵站著抄朝紀通史。”
話音落,一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傻愣愣的看著,魏峋一手拿起一旁他們一直以為是擺設的戒尺,一手垂著自己老腰起身。
“老夫雖然已經辭官,但麵子朝中各大人還是會給的,他們家中兒,以前也是打過的,各位公子應該還沒嚐過吧?”
白茫抖了下,趕忙坐回自個位置,開始研磨,魏峋罰起人來的時候,絕對能讓家中長輩叫好!
想當初,她就逃了那一次課,被扣在他那,足足練了一一夜的楷書,篆,狂草,練的連向來疼她的蔣叔最後看到她練到亂七八糟的字,叮囑了記得吃飯,然後就把她扔那,回去了……
走前,還喃喃著:“我家公子的字,的確該練練,醜成這個鬼樣子。”
白茫想起當年,練到抽筋的手,手就抖了下。
瞬間,前一刻還被詭異二男爭男戲碼嚇傻的人,紛紛提起筆,就開寫。
程澤林落筆,然後抬頭:“哥,題目是什……”
程涵泯手下頓了頓,一滴墨就這滴到紙上,他看向趙清輝,趙清輝愣了下,瞄了眼已經寫了大半的安子初,道:“好像跟民有關?”
於是,一幫人奮筆疾書。
趙謹看著笑了,不慌不忙的給趙研磨:“啊,你看,某人所謂的關懷照拂就是大難臨頭拋下你,自個飛了。”
趙謹見縫插針,往死貶低人,企圖斷了二人合作。
白茫手下一頓,想打人,其餘人咬了咬牙,當作沒聽見,繼續邊整理思路,邊開寫,然後思路再次被打斷。
趙謹無事一身輕,接著道:“啊,累嗎?朕給你擦擦汗。”
趙一張臉苦了下來,他才六歲,懂什民?還有兩千字根本寫不完,最重要的是,旁邊這個還在話搗亂。
“皇上,您不趕緊寫嗎?”魏峋笑眯眯著。
趙謹一愣:“朕?也要?”
全部人抬頭,壓著眼中驚喜。
魏峋點了點頭:“皇上也算在每日上課。”
“那個……魏夫子,朕就不用了吧?”
魏峋衝人笑了笑:“皇上,我朝律例第三條第一點是什?”
趙謹:“”
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幾乎同時,趙謹聽到了,聽到了滿屋子人愉悅的鬆氣聲。
半個時辰後,除了安子初恭恭敬敬上交策論外,其餘人臉色慘白的看著還有三分一沒寫的策論。
趙謹看著自己還剩的幾段話,正襟危坐,仰著腦袋,扮著可憐。
“魏夫子……”
魏峋拿起來看了看,點了點頭,趙謹鬆了口氣。
“皇上,身為帝王,臉還是要一下比較好。”魏峋放下某人寫的東西,轉身,“待會您在加一本帝王策。”
趙謹:“……”
“不厚,亮前,抄的完的。”魏峋寬慰著。
趙謹看了眼外麵的青白日,所謂的亮前,應該不是指第二吧?
白茫噗嗤一下,笑了,接受到一旁幽幽目光,趕緊憋住。
“白忙啊,你這字比平常大了五分一。”魏峋拿起人的仔細瞧著。
白忙:“……”
“雖然,為師不會去數字數,但為師眼沒瞎。你再加一本論德。”
其餘幾個震驚的看著兩人,還能這樣?
還好,他們乖,他們鬆了口氣。
此刻,門推開,陳孜溜達完回來,一雙眼不解的四處掃了一圈:“我不過就是出去了一趟,你們怎都跟被摧殘了一遍一樣?”
魏峋衝著人笑了笑:“忘了,還有一個跑出去的,陳大人就罰抄兩遍吧。”
陳孜:“???”
中午,炎炎夏日,七個人排排站在走廊上,兩旁侍衛宮人震驚了下,隨即目不斜視,該做什就做什。
主子們的醜,他們看了也得當沒看到。
一群人臉上火辣辣的,即使知道沒人敢看他們,依舊覺得自己臉丟到了家,紙鋪牆上,一手壓紙,一手開抄。
陳孜覺得莫名其妙,難得慌了下神色:“誰來告訴我,怎回事?”
“子初,麻煩你監督了,為師先回去了。”魏峋心滿意足的看著一群不聽話的崽子,待安子初行完禮後,邁著愉悅的步子走了。
“那個,,累嗎?”白茫關切問候著。
趙乖巧懂事的搖了搖頭:“不累。”
趙謹一身龍袍,閃著耀眼金色,在一堆深紫官服中尤為顯眼,聞言,嘴角微抽:“白大人要是覺得趙世子累的話,要不連他的份一塊抄了?”
白茫趕忙回頭認真抄自己的,順帶幽幽提醒著:“皇上,您此時此刻,不是應該先讓內閣大臣們,下午別進宮嗎?”
“還是,您想就這樣見他們?”
白茫這一提醒,一排的人齊齊一顫,眼巴巴的望著趙謹,趙謹趕忙道:“於擇,快通知各內閣各大臣,下午別來了!”
“還有!”趙謹瞥了眼四周宮人,“撤掉所有宮人!”
趙抬頭看了眼兩人,剛剛想不用,他可以自己抄,就親耳聽著兩人迅速把他扔到腦後去,心頭有點涼。
他們這叫轉移話題,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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