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紅是個機靈的。

    又因這段時日都是由她近身伺候著沈如意。

    對於沈如意的私密事情，她因此知道了不少，也把沈如意的脾性給摸得有七七八八。

    是以，在餘光見到沈如意的目光在微微閃動，紅不用絞盡腦汁細想也知道，沈如意此時此刻是非常不高興的，不高興張婆子這個時候跳出來，打亂了她內心的盤算。

    作為合格的忠仆，那是不管前方有什危險，都要為主子給一一解決了。

    紅就替沈如意懟起了張婆子，道：“你這話可是得不對！也太侮辱了曉雪姐姐的品格！曉雪姐姐從就在姐身邊伺候，處理了不知道多少事情，件件事情處理得都很妥當，沒有誰跳出來曉雪姐姐不公平。這就證明了，曉雪姐姐不是徇私的人。因為這些事情，肯定會有跟曉雪姐姐相處得特別好的，既然沒有人有怨言，那明曉雪姐姐是非常公正的。”

    張婆子撇了撇嘴巴，很是不屑地道：“這自己親娘跟相處得比較不錯的姐妹又不一樣，好比親娘跟好姐妹同時都遇到危險的時候，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去救自己的親娘，誰會拋棄親娘不搭理，去救不是親的姐妹？”

    呃……

    這的確是。

    紅被張婆子給堵得語凝住了。

    好半響，紅才開口繼續道：“我們在曉雪姐姐會不會徇私的問題，你別扯到其他地方好不好？你字字句句都在阻撓曉雪的娘親進府，還在每句表示曉雪姐姐會徇私，可即使曉雪姐姐為了她娘親徇私，又會徇私到哪去？頂多憐惜自己娘親年老了，不適合幹繁重的活計，就給安排些輕鬆的差事。”

    “這都很人之常情的事情，你現在幫著曉雪也在管理著香善院，我就不相信你就真這鐵麵無私，看自己之前交好的好姐妹幹著繁重的活計，沒有想著給她謀取些福利，讓她輕鬆些。再了，曉雪姐姐現在是姐身邊的大丫鬟，將來也會隨著姐成為我們府的家主之後，她的身份也跟著往上漲，可她再怎的漲，難道還能夠越過姐去？姐就這糊塗，任由曉雪隨意安排？”

    這回換做是張婆子被紅給擠兌得語凝了。

    因為紅把曉雪的事情牽扯到了沈如意的身上，張婆子不好拿沈如意事，就怕萬一拿捏不好字眼，不僅沒有把紅給懟得啞口無言，反倒把沈如意給得罪了。

    這可就得不償失了。

    張婆子就避開紅得這些話，也不再繼續跟紅擠兌下去，轉而麵向了沈如意，做出很為沈如意著想，為香善院憂愁的忠良樣子，對沈如意道：“老奴的口才不如紅的好，老奴不過她。但老奴也沒有其他的意思，也沒有想擠兌曉雪姑娘，懷疑她，隻是想我們香善院能夠一日比一日好。”

    沈如意沉默了會兒。

    過了會兒，她開口對紅和張婆子，道：“我知道你們的意思，都是為我們的院子好。可不管怎樣，在為香善院好之前，也不能容不下一丁點的沙子，該通融還是要通融下的。”

    意思還是想讓曉雪的娘進府來。

    “姐……”張婆子還欲勸，沈如意朝她擺了擺手，道：“好了，你不用再什了，我心都清楚明白的很。”

    自剛才向沈如意道了謝，就一直沒有發言，默默看著紅、張婆子互懟的曉雪，在等沈如意把話給完之後，她終於再次開口了。

    曉雪恭恭敬敬地向沈如意行了個禮。

    接著，她開始向沈如意請辭，道：“姐，讓奴婢進府的事情，還是算了吧。剛才奴婢沒有話，一直聽著張婆子在反對，雖然在聽得時候，奴婢的心挺不高興的，覺得張婆子這是在有意針對奴婢。可等靜下心來仔細想想，奴婢知道自己是人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