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沈如意擔憂地望著沈芳菲。

    沈芳菲擦了擦眼淚，強打起精神，道：“沒事，娘沒事。”

    沈如意站起來，站在沈芳菲的身後，默默地給她捶背捏肩膀，並輕輕揉捏她的太陽穴，想要借此幫助沈芳菲，慢慢消除她心頭的鬱起，還有憤怒。

    沈芳菲側頭拍拍沈如意的手背，道：“娘還扛得住，你不用擔心。其實對於你父親，我們倆人之間早就沒有什感情了。既然你已經查到了你父親的陰謀，有些事情我也就不瞞你了，對於你父親有外心的事情，最近我早就有察覺。原本想著，男人都是這樣的，在外麵怎的花心，也隻是玩玩而已，不會做出瘋狂的事情來，傷害我，甚至傷害你。”

    “可沒有想到，人心難測呀！”

    “誰想到他會是這樣的人，是我低估了你的父親，也低估了他的人性。幸好，幸好你沒有跟我一樣，想著身邊親近的人再怎的壞，也不會對自己人動手的。不然的話，我真的不敢想象，不準哪我們不明不白的死了，也想不到這人會是父親，估計還會暗地擔心你父親也會遭遇不測，這就是常人所的，被人給賣了，還屁顛屁顛地幫著賣你的人數錢。”

    沈如意彎下腰身，並展開雙臂，把沈芳菲抱在懷。

    沈芳菲因為嚴建元的事情有點失魂落魄，甚至失望透頂，沈如意又何嚐不是呢？

    時候跟父親打鬧的場景曆曆在目，回想起來就好似在眼前。

    那時候父親對自己多的疼愛呀！

    親熱地叫著自己丫頭……

    丫頭？

    想到這個稱呼，沈如意的眉頭就忍不住緊皺了起來。

    祖母和母親向來不喜歡父親這稱呼自己，還因此嚴厲懲戒了父親，讓他閉門思過。

    可即使這樣，父親也是記吃不記打，偶爾也會這叫自己。

    在私下的時候，沒有在祖母、母親跟前的時候，父親叫得就越發的歡了，對著自己是左一句丫頭，右一句丫頭。

    當時她不知道，隻當父親這叫自己是為了顯得跟自己親昵。

    現在回想起來，沈如意隻覺得有陣陣冷風從褲腳鑽了進來，凍得她全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了，忍不住微微地顫抖了幾下。

    父親從來不把自己當女兒，所以才這叫自己吧。

    丫頭，伺候人的丫頭。

    原來父親是這看待自己的。

    在他的心，自己不是他的女兒，隻是個奴婢。

    在回想父親麵對曉雪的時候，沈如意的腦海浮現得是溫柔，對曉雪各種的溫柔。

    起初沈如意以為父親這般的對待曉雪，是因為曉雪是她的貼身丫鬟，他對曉雪好，曉雪就會投桃報李地回饋自己，越發盡心地伺候她，可事實卻不是……

    現實就是這的**裸，又血淋淋。

    沈如意的眼角也忍不住濕潤了起來。

    對父親失望，也對自己失望。

    十幾年了，要不是因為前世，她竟然都沒有發覺父親的真麵目。

    是她太笨，還是父親太高明？

    在沈如意如此自問自己的時候，沈芳菲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