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大和尚(二)

類別:曆史軍事 作者:龍湖獨釣 本章:第六十六章 大和尚(二)

    霸府

    城門之外的一幹人等,見到老和尚對張伯辰如此客氣,不由齊齊地看向他,眼神之中即是驚疑,又是羨慕。好像能得老和尚一句問好,即是無上榮耀。

    張伯辰見此情景,已經明白老和尚在趙國地位超群。他皺著眉頭,總覺得事情在哪出了錯。當初在瀚水之畔,對方用河水清洗內腸的過程,對他的衝擊實在太大。這般地位超群的人物,居然在那種情況下出現在視線,可以看出這個老和尚絕對關注自己很久了。

    他不知道如何回應,不由疑惑道:“老和尚你是在叫我?”

    誰知話音剛落,眾人看向他的神情中已經多了一絲慍怒。

    老和尚身穿袈裟,端坐在肩輿之上,長長的胡須幾乎垂到了輿床。臉上的皺紋層層疊疊,如同荒野中的溝壑。張伯辰從外貌之中看不出對方的具體年紀。但很顯然,此人必定是極為老邁的。他不知道為何石閔等人都叫他“大和尚”,隻覺得這個稱呼有點輕蔑的意味。

    他卻不知,“一人”為“大”,“一大”為。“大”象人形,是以大,地大,人亦大。稱呼此人為“大和尚”正是對此人的無上尊敬。而“七十為老”,老即腐朽,是為“老朽”。他稱呼對方為“老和尚”,落在眾人耳朵,對他產生的看法便如同他聽到“大和尚”時產生的看法一般無二。

    不得不,這是兩個時代在認知上的差異。正是這個差異,造成了彼此的誤解。

    “放肆!什老和尚,這是我大趙國師,法號‘佛圖澄’,國師學究人,能夠役使鬼神,不但可以預知吉凶,更是徹見千之外的事情。你一個的降將,膽敢如此無禮,真是豈有此理!”

    城門之外,一位前來迎接石閔的文官見到張伯辰出言不遜,不由訓斥道。

    石閔聞言看去,卻是前來****的外兵郎徐忡,他沒有出言阻止,想必內心亦是一般的看法。佛圖澄在趙國的地位極高,不但在石勒時代被尊為國師。石季龍即位後,更是讓其在國內宣揚佛法,整個大趙國內,無不稱一聲“大和尚”。[注1]

    這樣的人,即便是修成侯石閔,亦是隻能高山仰止,不敢輕易冒犯其尊嚴。

    張伯辰被徐忡辱罵,心中升起一股怒氣,不顧身旁高烈暗示的眼神,隻是冷笑道:“學究人也許可得,役使鬼神豈不大謬?張某即使無知,亦知道子不語怪力亂神。若能預知吉凶,既然如此,趙軍為何仍有遼東之敗?眼前之事尚不可得,更不要什徹見千之外事。出家人不打誑語,如此自誇於人,死後隻怕會落入拔舌地獄,受那鉗舌之苦!”

    話音一落,眾人紛紛色變。佛圖澄在他們心中一向是神一般的存在,卻被一個年紀輕輕的降將如此羞辱,已有數人看向張伯辰的眼睛充滿了殺意。

    “貧僧法首,忝為我師座下大弟子。張檀越年紀輕輕,不知我師神跡亦在情理之中。貧僧隻三件事,一曰‘幽州滅火’,二為‘聞鈴斷事’,三作‘敕龍取水’,眾目所見,世人皆傳。我師神跡,豈是妄言!”[注]

    佛圖澄座前一位年約五十的和尚走出眾人,雙手合十對著張伯辰施了一禮,不由勃然於色,繼續出言反駁道:“建武元年,我師與王共坐於襄國中堂之上,談經論法,彼時我師心血來潮,知幽州有大火焚城,便口含酒水噴灑四周,將大火撲滅。王事後遣使查驗,幽州刺史李孟據實以言,當日四門火起,有黑雲從東南來,降下一場暴雨,暴雨之中酒氣熏,正是我師口中之酒。”

    張伯辰知道“建武”是石季龍篡取石弘帝位後建立的年號,雖然段部在書信往來中仍然采用東晉皇帝司馬衍的“鹹康”年號,然而“建武”作為趙國采用的年號,亦為他所知。

    當下為趙國建武四年,亦是東晉的鹹康四年,按照時間推算,建武元年乃是在三年前。彼時石季龍初立,還未將都城從襄國遷往鄴城。這件事情不但有石季龍作為直接目擊證人,還有幽州刺史李孟作為旁觀者。聽起來好像也是那一回事,然而張伯辰心中卻是嗤笑,我要是信了你的邪才怪。

    酒水,酒水,酒精兌水。古人無法分離酒精,隻是將酒作為水的補充,他作為穿越者,當然知道酒是助燃物。你要是換個花樣,也許我還就真信了,用酒滅火?

    !

    穿越之前,論裝逼我隻服金星,畢竟從男人變成女人,那是實實在在的裝逼,不是誰都能模仿的。沒想到穿越以後,還能遇到這般高深的裝逼,畢竟是從阿三那傳來的東西,連吹牛逼都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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