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廷帝國曆三百八十四年一月一日。
張陽泉三年多以來第一次缺勤早起鍛煉。他剛一恢複知覺就感覺有什東西壓在自己胸口,而他的右手又湧上一陣酸麻,最難受的是頭疼欲裂,真好像被人掐著神經一樣。
他眼皮翕動了兩下,終於費力地睜開,卻又因為一束刺眼的陽光再次閉眼,如此反複三次才總算適應了光線,掙紮著要坐起來。他到這時才發現父親和弟弟就睡在身邊,張父右手橫搭在他胸口,鼾聲如雷,張梟則是頭枕著他右手臂,頭歪向哥哥這邊,嘴角還有一絲口水流過的痕跡,一隻腳不老實地伸出了被窩。
張陽泉花了一會理解現在的情況,又花了半暈暈乎乎想起昨晚上幹了什,然後才輕輕把父親的手拿下,抽出已經麻木的右手,跨過弟弟身軀跳下床,再把伸出被窩的哪隻腳給塞了回去。
就在張陽泉想要出房門時,一個身影卻比他先到。
張母推開門見床上還躺著兩人,立馬扯開嗓子:“都幾點了,再不起來就吃午飯了!”
然而張父繼續打鼾,張梟身子動了動卻還是沒有醒過來。張母見狀再也不顧什賢良淑女,直接走到床邊把被子一掀。
張父大概是半邊身子壓到被子,這一掀把他整個人也都拉下床,屁股著地發出一聲悶響,張陽泉看著都疼。
“誰啊!幹嘛?!”
張父這一摔總算是醒了,還沒完全睜開眼就要開罵,可當他搖搖晃晃起來之後,一看眼前人頓時就把話給憋了回去。
“怎了,繼續啊。”張母難得一臉凶相,直直盯著自己的丈夫。
“不敢不敢。”張父此時完全醒了,再沒平時的暴躁脾氣,隻是哂笑。
張母不依不饒:“你倒是越活越出息了,自己喝酒連同兩個兒子都一起喝醉,是不是酒癮又上來了?”
“老婆大人饒命,以後再也不敢了。”張父沒有一點解釋的想法,一個勁地賠罪,張母臉色這才好看了點。
“啊……誰把我被子仍地上了……”直到這時張梟才迷迷糊糊出聲,而張母似乎找到了新的懲治對象,一把抓住張梟的耳朵往上提。
“啊……痛痛痛……”
“你子其他的不學好,喝酒倒是學的快的很,以後敢不敢再喝醉了?”
“痛痛痛……啊啊啊……”
“話!”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母親大人!”
“陽你笑什?你以為我忘記你了?!”
“沒有沒有,母親大人哪會忘記。”
……
總的來,除了宿醉有點難受,幾個人被狠狠罵了一通,這次的新年過得還是很有意義的,張父跟兩個兒子袒露了十幾二十年一直埋在心底的傷痛,解開了心結。這也讓張陽泉徹底放下心中的包袱,以後可以一心向所求的方向進發。正如張父所,誰還沒有過癡心妄想,誰還沒有過豪氣千丈,能向目標前進,雖然到達的希望渺茫,但這一過程也是美好的回憶。至於張梟,對於兩人之間的承諾不知道他理解了多少,但以後應該不會這頑劣了吧。不過很快張陽泉就收回了這個想法。
“哥哥快來啊!”張梟兩手抓著五花八門的一堆東西,“帶上火柴!”
張陽泉無奈,隻得拿著一盒火柴到他身邊,“你這些東西是哪來的,誰給你的錢,是不是拿別人的了?”
張梟瞪大眼睛一臉無辜,“怎會!這明明就是用你給我的錢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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