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你這樣做了……”五看著他血肉模糊的臉，哭得泣不成聲，“我已經活不了了，你為什要這樣做？”

    “我知道，所以，我也不會再獨活。”玄曜輕聲道，看著她臉上被縱黃交錯的疤痕覆蓋，心的痛，沒有人能夠明白。他隻恨這一年多來，沒有陪在五身邊，讓她獨自麵對這一切的痛苦。

    五聞言，怔怔看著他，喃喃道：“你瘋了嗎？你瘋了嗎……”

    玄曜眼眸中綻放出一種柔情，他定定看著她，歎息一聲，再度將她抱在懷，堅毅的下頜擱在她發頂，“我早就瘋了，你不知道嗎？五。”若你再不回來，我才會真的瘋掉！好在你回來了，即便你活不了了，可這次，我一定能陪在你身邊，我們一起共赴黃泉！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沙啞，聽來令人酸澀。

    五的眼淚又忍不住流了出來。

    她怎會覺得他愛上別人了呢？

    他是她的四啊，最愛她的四。

    那滿頭的雪白，其實不用任何人，她也明白了啊。

    “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掉入深淵，卻無能為力，最後，我想去陪你，都不能如願。早在你掉下去之後，我就瘋了。藍五，你何其殘忍，丟下我一個人在這世上獨自忍受著無邊的寂寞。所以，這次你無論如何也別想再撇下我。”玄曜的聲音很輕，卻無端地讓人生出一種絕望般的窒息。

    突然，他手上染血的匕首寒光一閃。

    “四哥，你別做傻事啊！”

    門外，傳來一陣驚恐的喊聲。

    電光火石間，一陣掌風淩空而至，恰巧打偏玄曜手上的匕首。

    廳中眾人這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卻都驚恐的看向玄曜胸前的一片血漬。

    司徒雲連忙上前，在玄曜身上的幾處大穴上疾點，察看了下他的傷熱，發現並不是很深之後，才如釋得負般喘了口氣，隨即卻暴怒道：“並沒有到最後關頭，你怎能做這樣的蠢事？”

    五驚駭的看著玄曜身前的血漬，無法回神。

    玄越到現在都仍有些驚魂甫定，他剛才到來之時，便看到玄曜舉著匕首刺向自己心髒的一幕，嚇得他魂飛魄散，驚急之下，也隻來得及喊出那一聲。

    好在大長老等人並沒有走，他們之所以沒有察覺玄曜的舉動，是因為角度的關係，再加上，他們都震憾在玄曜之前的自殘行為中。突然聽到玄越大吼聲，立即便回神來，一看之下，頓時嚇得老臉蒼白，大長老更是果斷地出手，打偏了玄曜的匕首，否則，實在是不堪設想。

    五回神來，眼神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她忽然用力推開玄曜，一言不發地往外走。

    但她身體極虛弱，好幾次都差點摔倒。

    玄曜一時愣住了，回過神來，也不管身上和臉上傷，連忙追了上去，恰好扶住她差點跌倒的身體。

    “五，你是不是在生氣？”玄曜見她板著臉，不由心翼翼的問。

    五一把揮開他的手，冷漠的看他，“玄曜，其實我早已不愛你了，我們不如分手吧。”

    玄曜本就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的麵容，此時更加慘白了，他雖不明白什是分手，可也從她的語氣中，聽出是決裂的意思。

    看著她認真並且堅定的神情，玄曜心一沉，緊緊握住她的手，“我不相信你的話，也不會同意。”

    五心很痛，可她必須作出這樣的抉擇，她真的被他一連串的舉動給嚇到了。

    她害怕啊，害怕他真的做傻事。

    這次是沒有成功，可是下一次呢？

    她閉了閉眼，果斷掰開他緊握住她的手。

    但他很固執，她費了一番力氣，也沒能將他的手掰開。

    她隻好求助地看向一直站在門外沒有話的藍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