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安等了半晌卻見無人應答,掃視了一眼眾人,隻見眾人全都低著個頭,一言不發,頓時怒道:“你們方才不都自稱忠於大清、忠於朝廷的義商人、義士嗎?怎,這會兒朝廷的軍隊有了難處,要你們捐助些糧餉就讓你們為難了?”
“將軍大人,不是的們不願意,是實在沒有餘糧啊!”
一個賊眉鼠眼的中年胖子哭喪個臉道。
“誰不是,今年旱災,又被賊寇李克青催逼,就是大戶人家也沒有餘糧啊!”
“唉!我的家都快解不開鍋啦!老婆孩子還在等米下鍋呀!”
一時間,在場的眾士紳和大戶們紛紛叫窮,哭喊地的,叫苦起來一個比一個慘。
福康安和舒赫德也不是傻子,這種把戲他們當然很清楚,這些士紳和富商分明就是不想掏銀子,故意搪塞。
這時,鎮筸鎮總兵楊克信坐不住了,“蹭”的一下跳起來指著一眾士紳、大戶的鼻子怒罵道:“他娘的,老子在前線與賊寇拚命,你們坐享清福也就算了,讓你們捐點銀子和糧食,一個個裝窮、叫苦!”
“今你們要是不拿銀子,誰也別想出這個大門,老子手的家夥也不答應!”
罷,楊克信“刷啦”一下拔出腰間配到,隻見明晃晃的腰刀在太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頓時一股寒氣在宴席中彌漫開。
接著,周遭的清兵紛紛掏出兵器,將眾人圍住,一副即將動手的架勢。
看來今兒個不出點兒血,怕是好進不好出了,將軍大人到現在都沒有出言製止,肯定是默許了的,今這趟“鴻門宴”算是吃定了。
襄陽府最大的布匹、綢緞商人陳金元此刻一咬牙,掏出幾張銀票大聲叫喊道:“大人,我陳家願捐餉五百兩銀子!”
“我黃家願捐軍糧五十石!”
襄陽府最大的糧行老板黃三齊見勢不妙也跟著喊道。
“我捐二百兩軍餉!”
“我捐五十兩!”
有了陳金元這個帶頭的,其他的商人和士紳也都反應過來,為了脫身紛紛從身上或者懷掏出銀子和銀票,並聲稱願意助餉。
不一會兒,地上就堆了不少現銀和銀票,加起來足有一萬多兩白銀,堆著像一座山似的,看起來眼花繚亂,這多銀子對常人來的確是一筆不的財富。
不過,在舒赫德看來,眼前的這群人卻是吝嗇無比,簡直堪比鐵公雞,頓時就變了臉色。
南陽總兵保寧見狀卻是忍不住了,上前用腳踹了踹跟前的銀堆,大罵道:“他娘的,你們一個個家財萬貫的,一共才捐這點而銀子,打發叫花子嗎?咱們四萬多將士往後難道整吃灰嗎?”
接著,冷笑道:“依我看,還不如咱們自個兒帶人上門去取得了,省的麻煩!”
一時間,眾將佐紛紛鼓噪要去在場眾人府上去銀子,將一眾人等嚇個半死,這當兵的要是上門了,那還不等於被抄家,到時候銀子、財貨被搶了不,家中過的女眷估計也難逃一劫。這舒赫德可是朝的大學士,皇上欽點的定南將軍,這光化日之下,不會縱兵擄掠吧!
就在眾人被現場的清兵鼓噪而心驚膽戰之時,定南將軍舒赫德終於開腔了。
“稍安勿躁!”
舒赫德一話,南陽總兵保寧等一幹將佐便立即止聲,停止了吵鬧。
“各位都是襄陽府的賢達,定然都是心向朝廷的,這次本將軍率大軍南下剿賊,與民秋毫無犯,更是軍法嚴明,不得作奸犯科,否則軍法從事,豈能與那李克青賊寇一般行徑,混作一談!”
眾人聞言,心下稍寬,大將軍果不其然還是通情達理的,不愧是大學士出身,與那幫丘八就是不一樣。
可舒赫德接下來的話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讓眾人傻眼。
“我軍雖軍紀嚴明,可是也不能餓著肚子打仗,眼下軍中缺糧卻餉,遠水解不了近渴,唯有靠著襄陽府眾位賢達為我軍排憂解難,籌措糧餉。方才諸位也是慷慨解囊,可是就這點銀子的確太少,根本無法滿足四萬多如狼似虎的官兵每日所需,還請各位賢達為我軍湊得三月糧餉,以助我大軍早日剿滅亂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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