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易,鄂縣的聲名遠播的大英雄,卻也會怒發衝冠為紅顏。
人人都他重情重義,獨上穆山緝拿李大狗,替鄂縣清除惡霸成就英雄名氣。為替柳氏治病,他又果斷的舍棄情愛,毅然入贅韓家,成為上門女婿,再次成就了孝義名聲。
李家閨女受辱投河自盡,倒成了她外外不是人。
不上輩子,她滿滿的一腔愛慕眷戀被棄之如敝屣,重活一世,她同樣是棒打鴛鴦的刁蠻女。
“可笑至極。”韓靜嘲諷道,以手掌捂住半邊臉頰,兀自笑出了聲。
二毛子嚇了一跳,縮了縮脖子,朝遠處離了些距離,聲勸道:“你可別被氣瘋了,那就太不值得。”
不值得,確實是不值得。
自她重生以來,有了一雙孩兒之後,她所有的心思都轉移到孩子身上。她想著,隻要父母安康,妹妹乖巧,一家子人能平平安安的在一起,總有時間,讓她慢慢去收拾魏易。
如今看來,她還是太貪圖安逸了些。
生,當灑脫不羈。
生,當快意恩仇。
偷來的一輩子又如何,她若不願,任何人都強迫不了她。
既然是仇人,又何必繼續與之虛以委蛇,憋屈的窩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惡心了自己。
“二毛子,你可知道那李家閨女最後是死是活?”韓靜手掌緊握成拳,所有的情緒內斂下去,恢複了從容淡定的模樣。
見她神色恢複如初,二毛子眼底露出敬意:“死了,當時連屍身都被大水衝走了,下葬時墓穴都隻放了平素的衣冠。”
屍身被大水衝走,就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了。
“若真死了,又怎可能活。難怪與李家二郎有所牽連,怕是李家懷恨在心,將喪女之痛全數算到我頭上,這才要害我的孩兒。”韓靜慢條斯理的摸索著手腕上的翡翠玉鐲,思緒漸漸飄遠。
府衙大堂上,楊氏懷就有一個不知是死是活的人,如今又起李家閨女來,二毛子頓時覺得毛骨悚然,道:“怕是死得冤枉,聽敲更的更夫,他曾在亥時過後,見過李家閨女的魂魄飄蕩在那附近呢。許是死得太淒苦了些,才將楊氏的孫子拉去做墊背的了,少夫人可要心些。”
世人都怕‘子虛烏有’的東西,越是捕風捉影,越能嚇出一身毛病。
韓靜聽著耳畔陰森森的話,皺了皺眉。
這娃娃皮癢了不是。
她渾不在意的伸了個懶腰,笑道:“若真讓你瞧見了,你也未必敢睜開眼去辨認,她到底是人是鬼,待會你若三生有幸見到,你可要仔仔細細的辨認一二,莫要錯過了千載難逢的機會。”
見到鬼?還稱三生有幸?
他剛告發了李家二郎,若真被李家的女鬼纏住,他會精氣衰竭而亡的。
“爺我才不怕。”胡思亂想之下,二毛子剛想拍案崛起表明男子漢氣概,剛一挪動,卻被褲兜的一張薄薄的紙張磕到了肌膚。
想到褲兜的銀票,他仿佛吞了大糞一般,青橙紅綠,臉上五彩紛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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