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性命相逼的撒潑這種事,受世俗道德這一層麵壓迫著,香故意以此要挾,尋死覓活的,卻與殺人放火的罪責卻沒有多少關聯。
尹浩手掌握拳,放在唇邊咳了咳,一臉嚴肅道:“韓少夫人心善,願意舍棄銀子購買下那賤奴,便是仁慈。即便她真的以死相逼,上吊也罷,此事都不會怪你。命是自己的,她若真要作踐自己,旁人又有什辦法。”
“是了,下賤坯子最是下賤,竟以死相逼。”
“花樓女人哪知顏麵是何物,怕是想入了韓家們,過上舒坦日子呢。”
“給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會真的去上吊,都貪戀紅塵虛榮女子,哪會肯真的赴死。”
“既然是韓少夫人買下了香那賤婢,怎還會出這種亂子?”
府衙堂外人聲議論紛紛,對於紅塵女子皆沒有好態度,隻是對於香賣身契一事有些想不通。
韓靜微微側身,向堂外看熱鬧的人解釋:“因為當時風太大,香的賣身契還未握緊,就被狂風吹走了。”
“哎呀,韓少夫人真是好命人。”有人驚呼出聲,哄笑道。
一張賣身契,輕輕鬆鬆引出了魏易在酒樓與女人廝混的真相。
莫非連上都在幫韓家人。
當初韓祥買下的田地,本是荒地,一道驚雷劈下後,荒地後來竟成了福地,靠著野生也長的茶樹發家致富。
魏易入贅韓家後,更是將韓家茶園擴展開。
如今魏易全權接手韓家,膽子漸漸大了,昨日才鬧出與身側的丫鬟廝混之事,今日竟又扯了一宗與道士一同白日宣淫的混賬事,竟都是被韓靜發現的。
一張薄薄的賣身契,竟成了捉奸的唯一的關鍵,真是前所未聞。
“若非韓少夫人心善,單單命好也沒用。等魏姑爺回府了,你可要好好跟他道道,花樓女子身上都帶著病呢,不能沾染。”
聽著四周人的議論聲,韓靜微微抿著嘴。
其實,連她都未預料到那一塊絲帕竟將魏易給引了出來,比起昨日在府邸內捉奸的事,今日這一番情景,怕是更讓魏易抓狂了。
李家二郎也去了食來鄉客棧,甚至是提著斧頭去興師問罪,怕是知道李春燕還沒死的事。
“謝謝鄉親們,我會好好勸導夫君。”韓靜朝府衙外鞠躬,神態從容優雅的謝過父老鄉親,再緩緩的踱步到座椅前,坐下。
剛坐下不久,片刻前離去的中年捕快正巧趕來,他身後跟著一位相貌清秀的少年,少年是由兩名孔武有力的捕快押懈著,手被反扣在身後,一把鋒利的斧頭落到了中年捕快手中。
少年身著麻灰色長衫儒服,鷹鉤鼻,劍眉星目,五官十分端正,眉眼之間透著戾氣:“有種放了我,魏易那畜生不守信用,罔顧我對他的信任。”
“李二郎,大人跟前,休得放肆。”中年捕快抬腳,猛踢一下少年的後膝處,蹬得他踉蹌跪地。
他就是李家二郎?
韓靜定定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少年,仔細打量一番,見他眉眼之間有股戾氣無法消散,模樣與李春燕倒有三分相似。
“放開我,今日我非要替燕兒討回公道。”李二郎情緒很是激動,不知受了什刺激。
“不得喧嘩。”中年捕快死死又輕踹了李二郎一腳,瞪大雙眼警告。
這時一陣寒風襲來,隨著冷風迎麵人影晃動,魏易隨著幾十名捕快緊接著邁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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