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二二、帝國抉擇

    在與張順會合之後，段易興就放棄了繼續探險的打算，他們會聚一處，修好船之後開始返航。Ω

    到了大理島，他們趕上了順風，橫渡半個西洋，來到獅子州。

    因為將獅子州視為經略竺的重要據點，所以和別的殖民地不一樣，獅子州擁有完整的造船工業，張順船隊可以在這進行大修。

    而且此時獅子州法顯城，與華夏本土沒有什兩樣，倒也可以慰籍一下他們的思鄉情緒。

    而他們完成環球航行的消息，第一時間隨著電報傳回了華夏本土，在報紙的大肆宣揚之下，張順和他的船員們，人還沒有回國，就已經成了傳奇英雄。

    華夏元憲十六年十月，張順與他的艦隊回到海州，如同程大昌一樣，他也得到了周銓親迎。

    一路風波的英使羅伯特、通譯尼赫魯也在次日正式拜謁周銓。

    周銓不爭虛禮，所以英使隻需要行單膝下跪禮即可，但尼赫魯還是雙彩跪伏在周銓麵前。

    英使羅伯特沒有什體會，尼赫魯卻是知道，眼前這個還不到五十歲的華夏人，手中掌握著多大的權力。得深刻一些，大半個世界都跪在眼前之人麵前，他一個區區竺人，而且還不是什高種姓，能有資格下跪已經是他的榮耀了。

    此次會議並非密談，在場的除了華夏帝國皇帝周銓，還有內閣總理大臣黎清、樞密院院長葉楚、中書院院長孫誠以及四個部的尚書和軍方一些將領。這大的陣仗，讓羅伯特很是嚇一大跳。

    而在知道在場眾人身份之後，尼赫魯就跪個不停了。

    這次會談持續了一整，大多數時候，都是華夏帝國的高層在詢問，英使羅伯特在回答。

    夜晚，回到自己宿處的羅伯特用拉丁語記下自己今的經曆。

    “我注意到，這個帝國所有貴族都穿著華麗得體的製服，都洗得非常潔淨，每個人目光有神，帶著求知欲。但讓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他們的自信——我和他們提到金國，這個被歐洲各國稱為撒旦之國的強大勢力，可他們的反應卻是非常平淡，仿佛我的隻是遠方一個微不足道的國一般。”

    “我向他們提出我的疑問，然後他們向我解釋，金國原本位於華夏帝國的東北，在偉大的華夏皇帝崛起時，被他趕到了西北，然後又趕到了波斯、大食，直到被趕到歐洲。在這種追趕中，偉大的皇帝先後擒獲了金國兩任皇帝，甚至偉大皇帝的長子，那位高貴而英勇的皇長，也親手擊殺了金國上一任皇帝——就是那位倒黴的皇帝從華夏帝國竊走了雷霆的奧秘，幫助金國造出了火炮與火槍！”

    “皇帝和他的高貴貴族們問了我許多問題，最初是我們英國的，我們的政治體製，我們的人口，我們的物產，我們的城市、堡壘，我們的河流走向……幾乎包容了盎格蘭上所有的事情。當然，他們也問候了我們的國王，偉大的華夏帝國皇帝，對我們國王的性格很感興趣，他反複問我，要用什樣的代價，可以讓我們國王同意他提出的條件。”

    “他要求開放五座港口城市，允許華夏帝國的商人前來經商；他要求割讓多佛爾給華夏帝國，以便兩國進行友好往來；他要求盎格蘭境內統一關稅，也就是，來自華夏的貨物隻要在靠港時繳納一次商稅，其餘任何關卡都不得再征稅；他要求華夏國民擁有法權，因為兩國法律不同，所以華夏人在盎格蘭觸犯法律的話，必須移交給在多佛爾——華夏人稱之為太白城的華夏法官審理；他要求允許華夏的教士們在開放的通商口岸自由傳教，允許盎格魯人改信華夏的宗教——上神在上，我當時肯定是被嚇住了，所以竟然沒有敢挺身而出，維護上神的神威！”

    “我怎能不被嚇住呢，我一路行來，經過的每一個地方仿佛都是華夏的領土，華夏一座城市的人口，就勝過整個英國。偉大皇帝和他忠誠的軍隊，能夠用鐵和火輕易撕碎任何一位騎士的鎧甲，他的戰艦能將白堡這樣的城堡摧毀！我實在想不到，有什能阻攔這位偉大皇帝的意願，事實上，我覺得這位偉大皇帝謙遜得過份，如果我擁有他這樣的力量，不，無論是歐羅巴的哪一位君主擁有他這樣的力量，恐怕都會迫不及待地稱霸整個世界了！”

    “不過我也同樣理解這位偉大的陛下，他擁有一切人間可以擁有的東西了，我一路行來，在華夏看到了傳中堂都未必有的東西：夜晚光的燈，在巨大轟鳴聲奔跑的鐵車，高聳入雲的巴別列塔，甚至還有抽水馬桶和如廁的紙——我簡直愛死這東西了，這讓我的房間始終沒有臭味，這才是文明人應當有的生活方式。擁有這一切的偉大皇帝陛下，怎可能對英國產生念頭呢，就象是一個百萬富翁，怎會看上乞丐的那塊黑麵包呢！”

    寫完這一段文字之後，羅伯特放下了筆，無論是紙還是筆，也同樣讓他覺得方便，隻不過比起其它的東西，這兩樣帶來的衝擊被掩蓋住。

    然後他拉了一下線，關了燈，躺在床上美美地睡覺了。

    他在睡的時候，大明堂卻是燈火通明。

    從英國使者那得到了有關歐羅巴的許多消息，應周銓的命令，諸部在此做出決定，以確定對歐羅巴的政策。

    孫誠半閉著眼睛，除了周銓話時他睜眼正坐之外，別人話，包括如今的內閣總理大臣黎清話，他都是這副神遊外的模樣。

    葉楚則略微抬頭，仿佛在看著屋頂的燈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