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延和徐澤在安溪早吃了中飯,這時候也不餓。跟管老頭兒了一聲,兩個人把東西裝進背包又去了孫秀家。這剛到門口,就看到一個白淨的年輕人。他騎在車子上正跟院子頭的人著什,臉上帶了一絲討好的笑容,嘴唇有些蒼白,但精神倒是飛揚。
“哥,”徐澤拉了拉時延的手臂,時延轉頭,就見徐澤笑道,“是米圖。”
“啊?”時延抬頭打量了一會兒,還真是。當初十二歲的男孩子如今看著抽得足有一米八高,隻是整個人還是有些不正常的白皙,臉倒是越長越帥了,騎在自行車上很有些鄰家大哥哥的感覺。
“哥你別話。”徐澤促狹地笑了一聲,往時延背後縮了縮,隻探出一個腦袋。時延好笑,卻也由得他,等米圖騎著車子迎麵過來的時候,他拉著嘴角做出一副冷臉門神的模樣。
“吱——”倉促的車使輪胎摩擦地麵發出尖銳的聲音,那車上的青年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路邊的時延和徐澤,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喃喃地叫,“時延哥……澤……”
時延和徐澤微微皺眉看著他,像是看一個神經病似的,時延撇了撇嘴,甚是不耐煩的樣子,“你誰啊,亂認什親呢?”
“額……”米圖傻愣,“你不是時延哥嗎?”他轉頭又看徐澤,“你不是澤嗎?”
“什澤?”徐澤轉頭一臉迷惑地問時延。
“不知道啊,沒聽過。”時延心暗笑,臉上倒是一臉的篤定,“這子恐怕腦子有點問題,趕緊走。”
“好。”徐澤扒著時延的袖子,兩個人步子邁得倒是快。
好半沒聽到人叫停,徐澤奇怪地回頭一看,米圖像是被凍成冰雕似的,保持了原來的姿勢原來的神情,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徐澤哈哈一笑,走了幾步,在米圖臉上點了一下,“哎,回神啦!”
“你是……”米圖猶豫。
“我是徐澤啊!”徐澤咧嘴一笑,指著迎過來的時延,“他是我哥,時延!”
“啊啊啊,我就是你們吧!居然還騙我還騙我!”米圖激動地下了自行車,一鬆手就把車甩到了一邊,不回頭地衝院子大喊,“外婆,胖,你們看誰來了!”
額……
時延和徐澤對視一眼,怎感覺米圖的性子變得跳脫了很多,不像原來那乖順文靜了。
這個問題在他倆看見下一秒衝出大門的人的時候就得到了答案,周傑,周胖。哦,怪不得,近墨者黑啊。米圖的爸爸當年賭博負債,還是老丈人給他還的。這之後,依著孫秀和唐安民的性子絕不會輕易把米圖的撫養權交出去,所以這些年來恐怕米圖都是待在外公外婆身邊的,這樣周傑接觸他的機會就多得多了。
更何況,這兩個早出了學校了。一個大二,一個大學畢業,寒暑假的時候相聚的日子就更多了。
周傑跑到麵前一把抱住了徐澤,衝著時延叫了一聲延哥,嘴都咧到耳後根了。每年假期他最期待的就是時延和徐澤的禮物,這回親自回來了,恐怕帶的東西不少吧。
不過這話都是假的,周傑家家境不錯,更兼都上大學了,哪缺了這點兒東西,隻不過還不大的年紀總還是有一點點期待別人的禮物帶來的那種神秘和驚喜的感覺的。
孫秀一邊解著圍裙一邊拍著身上的麵粉走出來,“誰來了啊,圖圖你這高興?”對麵四人安安靜靜的,等著她的反應。
孫秀納悶兒,一抬頭就看見時延和徐澤,當即就啊了一聲,眼睛染上了一點紅意,“這……這不是時延和澤嘛,你們咋……咋回來啦?”
“孫大娘。”時延和徐澤異口同聲。
“外婆,怎,延哥他們回來你不高興啊?”周傑衝著孫秀擠眉弄眼。
孫秀笑著揉了一把眼睛,走上前打量了時延和徐澤一眼,一邊拉著一個往院子走,“走走走,跟大娘回家。”
“哎喲,外婆有了延哥和澤就不管我們了。米圖哥,我們走吧。”周傑耍寶,拉著米圖作哭泣狀。
米圖很快把自個兒的手臂抽出來,很嫌棄地揮手,“你走吧,再見。”
“哥你太無情!”周傑雙手握著拳頭按在眼睛下頭。
“又鬧啥呢,快點滾進來!”孫秀回頭瞪了一眼,又看米圖,“不是要去有聚會嗎?”
米圖搖頭,晃了晃手機,“澤和延哥都回來了,我還去什,跟他們一聲就行。”
孫秀一聽就笑了,心想正好。一手拽著兩隻手臂,把四個青年拉進了屋。
“哎,太好了,咱正好湊一桌,打麻將打麻將。”周傑眼睛一亮,一進屋就衝著大桌的抽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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