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晨聽著他這前後不一的話,忍俊不禁的把飯盒放在桌上,“剛剛不是說不餓嗎?”
“說了兩句話就感覺很餓了。”閻晟霖直挺挺的躺著,看那樣子似乎是等待對方主動喂食。
顧一晨坐在椅子上,沒有動。
閻晟霖眨了眨眼,“你不喂我吃?”
“你的手沒有受傷。”顧一晨還是沒有動。
閻晟霖皺了皺眉,裝著很虛弱的樣子撫了撫傷口,說的話也是有氣無力的,他道:“可能是失血過多,我覺得有點暈,不行了,我頭好暈,有可能是沒有吃東西造成的低血糖,快扶我一把。”
顧一晨沒有戳穿他這個拙劣的演技,還真是上前扶了他一把。
閻晟霖得逞的索性賴在了她的懷,像個七八歲的小孩子一樣撒著嬌,“你喂我吃。”
“閻先生你今年幾歲了?”顧一晨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閻晟霖往著她懷拱了拱,“我不管,我就要你喂。”
顧一晨把他扶回床上躺好了,打開飯盒,一手拿起筷子,“張嘴。”
閻晟霖乖乖的張開嘴,細嚼慢咽的仔細品嚐著她親手做的飯菜,真是和飯店的大廚手藝不相上下啊,果然,自己上次是誤會她不會做飯了。
“好吃嗎?”顧一晨明知故問。
閻晟霖知道這個丫頭是不用自己誇也能上天的那一類型人,點頭道:“味道還行,比你上次好很多了。”
“肯定是好很多了,我找的好歹也是京城第一飯店做的。”
閻晟霖覺得一口飯梗在了食管,他用力咳了咳,好不容易才把噎住的飯吞下去,他道:“不是你做的?”
顧一晨輕咳一聲,“我有想過親自下櫥,隻是事以願違。”
閻晟霖笑了笑,“沒事,我們來日方長。”
顧一晨不由自主的羞紅了臉,“誰跟你來日方長?”
閻晟霖握住她的手,“你和我,我們兩個人。”
顧一晨下意識的想要縮回手,“胡說八道什。”
閻晟霖摸到了她手背上的油泡,見她想要縮回去,更加用力的抓住她的小手,“這是怎回事?”
“煎魚的時候不小心燙了一下。”顧一晨倒是毫不在意。
閻晟霖瞧著那油泡周圍已經紅腫了一片,蹙眉道:“塗過藥沒有?”
“塗了。”顧一晨繼續喂著他。
“塗了怎還這紅?我去找醫生再給你開一點藥。”說著他作勢就想著下床。
顧一晨阻止不及,身體反射性的抓住他的胳膊,卻一個重心不穩往前撲去。
閻晟霖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有沒有摔倒哪?”
顧一晨半跪在地上,腦袋磕在他懷,她驚慌失措的抬起頭,果不其然,原本幹淨的病服上又暈開了一片血跡。
閻晟霖看她一動不動的呆住了,忙道:“膝蓋磕疼了嗎?”
顧一晨回過神,忙道:“你亂動什?”
“我去給你找藥。”
“誰要你找藥?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現在的情況,你自己看看,又裂開了。”顧一晨有些生氣的將他扳回了床上。
閻晟霖莞爾,“沒事,一點小傷。”
顧一晨被他那不知輕重的一句話弄的動彈不得,心髒都破了一個洞,這叫做小傷?
“我這隻是燙了一點皮。”半響,她放低語氣解釋著,“我去找醫生幫你處理。”
閻晟霖卻是抓住了她的胳膊,“你就算掉根頭發在我眼都是很嚴重嚴重的大事。”
“……”
“疼嗎?”閻晟霖低著頭,小心翼翼的撫摸著她手背上那兩個已經破了皮的油泡,這應該被感染了,有些化膿了。
“不是很疼。”顧一晨也不知道怎回事,這一刻,她有些走不動了,就想和這個人待在一個空間聽他說那些不著腔調的糊塗話。
“我給你吹吹就不疼了。”閻晟霖輕輕的哈了哈氣。
“撲哧。”顧一晨笑了起來,“好了,我怕再不讓醫生過來,你真的得失血過多暈過去了。”
話音未落,緊閉的病房門從外被人推開。
閻夫人親自拿著飯盒走了回來,她這次可是按照自家兒子的口味來準備的。
顧一晨聽見聲音急忙縮回手。
閻晟霖卻是抓的更緊了,看著她,莞爾道:“你這樣就跟我不能見人似的。”
閻夫人剛想說吃飯了就見到病房跟自己大眼瞪小眼的死丫頭,驚愕道:“你怎會在這?”
“媽,我已經吃過了。”閻晟霖道。
閻夫人的視線落在他胸前那一片紅霜上,大步流星般跑過去,“你這又是怎回事?”
“沒什,等一下處理一下就行了。”閻晟霖還是緊緊的拉著顧一晨的手,生怕自己一放開她就跑了。
顧一晨道:“我不走,不過你這傷得盡快處理。”
“沒事。”閻晟霖剛說兩個字就被自家母親給吼了回去。
閻夫人扯開嗓子放棄了所有教養,吼道:“你這個混小子,你是想氣死你媽你才滿意了?”
說著她便跑出病房,不過片刻就帶著浩浩蕩蕩的一群人重新回來了。
顧一晨被請出了病房,她靠著牆,平心靜氣的等待著。
閻夫人目光灼灼的瞪著這個三番四次害得自家兒子受傷的丫頭,最終忍無可忍的走了過去。
顧一晨知道有人在靠近自己,不為所動的繼續靠著牆。
閻夫人道:“你以後別來了,這沒有人歡迎你。”
“我來這也不需要經過什人的同意。”顧一晨禮貌的笑了笑。
閻夫人齜牙列齒道:“顧一晨我已經算是對你客氣了,你如果非得跟我裝糊塗,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不近人情了。”
“夫人這話言重了,我當然相信你能夠一隻手就捏死我,但有些話還是別說的太滿,不然將來我們成一家人的時候再見麵會很尷尬。”
“誰要和你成一家人。”閻夫人加重語氣,“你少打我家晟霖的注意,他可不是你這種人就可以高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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