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宮心莫名的一痛。她過,她會退去蟒君之位,來做他百川的少夫人,來做他的妻。
懷宮笑了笑,“五太子,本帥是曾與蟒君南幸有些糾葛,不過如今緣已盡了,願你們……永結同好。”
“糾葛?緣盡?懷宮,你的良心都是喂了狗嗎!幸兒不顧生死的闖入冥幕救你,為你掏心掏肺,你卻這是糾纏,如今一句緣盡便要了盡,懷宮,你還有沒有良心。”
懷宮神色凝重,保持著姿勢一言不發。
臨淵急了,為什,為什!為什幸兒會將心給了他,為什他得了幸兒的心卻
不懂得珍惜,還要一遍一遍的傷她。
一種挫敗的感覺席卷全身。
突然,臨淵拔出長劍,直指懷宮刺去,然而長劍卻貼著懷宮的耳朵而過。
一時間眾人都驚住了,蒲辛最先反應過來,拔出佩劍擋過了臨淵的劍。臨淵一轉身,殺氣外泄,卻是一劍斬斷了懷宮的酒案。
推杯換盞轉眼成了劍拔張弩,懷宮卻一動不動,仿若無他。
“臨淵!你大膽!這是軍中,不是你的九重。”蒲辛氣急敗壞。
看著毫無所動的懷宮,臨淵苦笑了一番,抓起一壇酒,搖搖晃晃著出去了。
軍中還是懷宮的心腹居多,此時營帳中所有人都看向他,等候他的意思。然而少刻之後,懷宮卻拿起了倒在地上的一壇酒,兀自飲下。
夜深了,營帳中隻剩下了懷宮一人,他一壇一壇的喝著,但酒香濃烈,卻化不開心中的苦悶。
幸兒?從前唯有他一人這樣喚她,那時她也僅是他一人的。明明好了要放手,明明已經與她了訣別的話,但這都遠不如臨淵那一番憤怒的酒後真言更能扯動他的心弦。一口接一口的烈酒下肚,眼中染了醉意,仿佛又見到了那人兒。
“幸兒,幸兒……”他低喃著那個他日思夜想的名字,人卻已被他越推越遠。
許是戰亂的緣故,隳淵山一片寂靜,飛禽走獸全無,深山之中還亮著幾點星火。
原是界的地盤,如今卻修了他葑冀的東幽宮。
臨淵此時已無心想那多,他背靠著一棵大槐樹坐下,一手執著長劍,一手托著酒壇,就這樣兀自傷神起來。所為的,也不過一個南幸。
兩行清淚滑落。他想南幸了,很是想念。
突然,臨淵睜開那雙充滿蕭肅之氣的眸子,舉劍一揮,酒壇應聲而碎,不遠處草叢中的一隻狐兵也失了頭顱。
“什人!”
臨淵罷,眾多狐兵從四麵八方湧了上來……
一束驚心的赤色竄上了空,驚醒了軍營中的所有人。
“元帥!元帥!”蒲辛衝進營帳,“元帥,有人在東邊放出求救信號。”
“東邊?”懷宮一改方才頹廢的樣子,霎時嚴肅起來。“何人出營了?”
“今夜唯有五太子出營了。”
臨淵都要求援,恐怕非同可。
“傳令副將玄瞳,命他帶領五千軍士速去東邊援助!”
“可這萬一是個圈套呢。”蒲辛擔心。
“臨淵不會中圈套,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求援。”
蒲辛去集結軍士了,懷宮走出營帳,將士們早已整裝待發。今日,葑冀終究是坐不住了。
玄瞳將軍與五千兵馬如同石沉大海,杳無音信,直到東邊又一次出現了求救信號。
看來,是葑冀無疑了。
又一波將士在出營後不久就毫無聲息了,這次連求救信號都未發出。
少許,懷宮翻身上馬。
“元帥!”蒲辛攔在了馬前,“元帥不可去,您現在……”
“葑冀就是在引我出來,我不去,隻會有更多將士折損。”而且,那些將士還有五台子臨淵,就算是屍首他也要帶回來。懷宮下令,“蒲辛留守營地,兩萬兵甲隨我迎敵!”
蒲辛沒能攔住,隻能任由懷宮帶兵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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