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我膽子!”王國許聽得龍文池的這多不屑於自己的話,那本該飄飄欲仙的神魂驀然間又回到了現實中,他一骨碌翻身坐了起來,“我是想到大家都姓王,又都是從合肥一塊兒來的。若不是這樣,老子就和他拚了!”
龍文池想不到這子竟然回過了神來,獨眼就又是一亮。心想,還是“打將不如激將”。於是他順勢跨到煙桌的另一側:“雖然你把他當本家,可他把你當什呢?當豬當狗?瞧你那臉上……”
“別了!”王國許以手撫了一下自己受傷的臉,內心又起了波瀾:王劍清這雜種的確也太不是東西,虧我平時還護著他,姓汪的要搞他的材料,老子還常常避重就輕地替他敷衍著;沒想到現在老子隻是遲個到,他就把人往死打;你無情,莫怪老子無義。想到這,他覺得身子和臉皮又燥疼起來。沒想到這大煙進了肚,也沒能鎮得它住。
“好,我不,”龍文池眨了眨眼,“老弟眼下實在不敢幹,那也沒什,等今後有了機會……”
“要是我得手了,你們怎?”
“那還用,要是老弟得手了,我送給老弟三百大洋,支助老弟離開這!”
“離開這?我能到哪兒去呢?”
“可以回你的老家呀!”
“回家?不行,若是要回去,我早就走了!”
“你現在回去,同原來回去可不一樣。原來是你家讓你回去為日本人幹事,那當然不行;可這次你是消滅了一個共產黨,立了功,讓中統局委派你回去做情報工作。我們中統局要的是人呢!”龍文池到得意之處,竟把自己也當成中統局的人了,“你想想,隻要你幹成事,一立功,身價不知就高了多少倍,中統局哪能不用你這樣的能人?這樣,你就既可以回家探望父母,又可為國家做事了,這不是兩全齊美嗎?”
“可我們還沒把事情向汪鎮長匯報,到時候,不知他是否同意我回合肥。”
“沒問題,這事包在我身上,大我還算是個會長,難不成這點忙還幫不上你?”
“那,那好吧——啊——啊——”王國許又長長地打了兩個哈欠。
“這槍,老弟就收好!”龍文池伸手將桌上駁殼槍向王國許身邊推了推。
“擱在那兒,我實在太困了……”
“好,我不打攪老弟休息了,以後再談。”龍文池罷,起身下了樓。
這晚飯剛過,劉鵬飛和阮壽筠夫妻二人喜滋滋地來到王劍清的房中,準備同他談談他個人的問題。一進房,見王劍清正與他原來在八中時的得意門生王平在談話,劉鵬飛便把王平支出了門,而後就輕鬆愉快地笑著對王劍清:“我這些你心有事你還不承認,我們今中午去了素貞那兒,總還是看出一點道兒了。不過你老弟用不著緊張,我們今可是給你道喜來的。”
“她對你們了些什?道的什喜?”王劍清不無尷尬。
“倒是沒什。不過,這幾她就這把店門一直關著,沒出來做生意,人也瘦了許多;還有些對不住你,你猜猜結果將會是什?”阮壽筠也是一臉喜色的插了話。
“她真的沒再做生意?”王劍清聽了這話,心跳也不自覺地在加快,因而出口並沒直接出他猜到的結果。
“怎不是!我們已對她了,要求你們把事情盡快定下來。是到了快刀斬亂麻的時候了。”劉鵬飛接了話。
“那她怎?”王劍清已是迫不及待。
“她,她是有些地方對不起你,”阮壽筠又接過話,“雖然沒是什地方對不起你,但她到底鬆了這個口,你今總該去看看她。”
“她鬆了什口,你們是不是可以直接些!”
“鬆了什口?當然是同意和你談終身大事了。你子這些到底是怎搞的,反應也變遲鈍了,是不是要看一看醫生!”劉鵬飛還真認為王劍清不知什地方出了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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