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忽悠完廠家,再來忽悠我,我覺得你們有詐騙嫌疑,我要報警。”
百歸聽得心驚肉跳,雖然現在止息好好坐在他身邊,腳下是刀箱是槍,來十個老板也是撲街貨,但他還是忍不住擔心。
這姑娘還真虎,上輩子什都不會的也敢在別人地盤杠,果然有些骨子的東西即使重生也不會改變。
“然後呢?”
“然後他對我吼,我就一腳把椅子踢飛了,然後在桌子上敲了個洞,他就開始和我講道理了。”
老爺……百歸苦笑。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止息上輩子人畜無害,估計多虧環境安定沒有條件。
“我敲桌子的時候他就軟掉了,他你和我拍桌子也解決不了問題,我們好好談。我一邊敲一邊,可以,別停,繼續。他完的時候我忽然失去講清楚的興趣了,讓他盡快把工資打到卡上,就收拾東西滾蛋回家了。”
百歸憋了半,隻憋出一句來。
“……民風彪悍。”
“江南水鄉,吳儂軟語,哪彪悍啦?”止息翹著嘴角,“我比較彪悍而已。”
哦你知道哦。百歸臉上都不知道怎擺表情了,心想自己這個170出頭的北方妹子竟然這慫,真是給淮河以北的父老鄉親丟臉啊!
“所以有時候我挺奇怪的,為什你這膽。”止息,“你究竟在怕什?”
“我不知道,我……”百歸沉默了會,“我已經習慣這樣了,我就是這過來的,這活了一輩子……我隻是睡了一覺就來到這個世界,我沒有做好改變的準備。”
“挺好的,沒做好改變的準備就不要改變,過頭的勇氣會讓人瘋狂。”止息。
“你是怎過來的?”百歸問,“來到這個世界。”
“7歲舊病複發,死於病床。”
百歸剛想對不起,就被止息截斷了。
“不用道歉也不用安慰,早沒感覺了。我已經死過一次,這些年和死亡擦肩又成了習慣,已經習慣了。”
“怪不得你看起來什都不怕……”百歸恍然。“可穿越隻是個偶然事件,不代表再死一次還能穿越。”
“也不確定不能啊。”
百歸噎了下。
“要是人不能死,活著就沒有意義。”止息,“死過一次又重生的生命,誰還在意啊?”
“我在意啊!”百歸叫她無所謂的態度弄得心急,“這想法太危險了,如果你真的不在了,我會很難過啊!”
止息的表情有些遲鈍:“你好像誤會了,我雖然隨時準備好麵對死亡,但是不代表我會找著火坑往跳。”
“而且我還是有害怕的東西的。”止息完這句,不論百歸怎追問都不回答了。她將車停在會場後麵,侍者走上來,被揮手打發走。
“索羅伊會找機會見你,盡量心她。”止息。
·
“你又遲到了。”阿爾弗雷德和一個陌生男人在後門等著她。
“自助餐被搶光了?”止息漫不經心的問。
“那倒沒有,隻不過那些理應參與的煩人儀式結束了。”
“那不正好嗎,我卡著點來的,哪遲到了。”她推門而入,百歸硬生生把嗓子那句臥槽憋回去。
在元生活這長時間,他竟然不知道這還有這氣派的地方。阿爾弗雷德看著他的表情,本想嗆一句土包子,又在止息刀子似的目光下憋了回去。
大部分人在舞池起舞,還一部分在一旁休息交談。
最後剩下幾個在長桌邊選餐,百歸蠢蠢欲動,很想加入他們。
“你不該穿這個來。”阿爾弗雷德。
“怎?”止息走到餐桌前,選了幾個甜點,百歸從善如流跟過去撲向肉類。
“不適合跳舞。”
“我沒想跳,我不穿著作戰服來他們就該慶幸了。”
“後間有更衣室,麵有準備好的禮服。”那個陌生男人。
“我不喜歡不合身的衣服。”止息拒絕了。
“絕對合身,而且幹淨,我特意問索羅伊要了你的尺碼,是……唔!”
“閉嘴!尺碼這種事不也沒問題,克勞因你真的很龜毛!”止息把叉子丟向男人。
克勞因擦了擦臉上的奶油,很有毅力的完:“衣服基本都是按你身材定製,就是為了以防今晚這樣的萬一。”
止息沉默了,阿爾弗雷德露出得意的笑容。
“百歸你要不要跳一首舞?”她問。
“嗯?”百歸嘴叼著雞翅,下意識就要答“我不會”,但他看到阿爾弗雷的表情,突然改主意了。
“好啊。”他頂著阿爾弗雷德要殺人的目光幸災樂禍道,“我很樂意。”
·
“我,你到底會不會跳。”止息歎了口氣。
“呃……不是很會。”百歸正低頭盯著地麵,以免再次踩到止息腳背。這個身體有一點跳舞的本能,好像以前冠軍會,這保證了他雖然磕磕絆絆,但好歹能勉強跳完一首。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時,百歸又踩到止息腳背。
“啊抱歉!”
止息趕緊往後一閃,她換了高跟鞋,比百歸還高半頭,百歸抬頭道歉時差點躲撞到她下巴。
百歸摸摸鼻梁,尷尬一笑,正準備離場。
“嘿。”有人接過他的手,順著再次揚起樂聲的踩著節拍。百歸還低著頭,隻看到一雙黑色的高跟鞋,和微晃的禮服下擺。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