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第二百零四章 上巳節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繡眼 本章:204 第二百零四章 上巳節

    白雪仙回到旅店後,得知石昏睡中,便向韓洛告知女媧神像出自古苗族的事,和四十幾年前有巫師出逃的事,韓洛聽了瞠目結舌,著實不敢相信,並說之前在山東遇到的古意歡,就是古苗族人,很可能就是那位巫師之子。

    白雪仙嚇得呆若木雞,擔憂他們竟然無意之間就殺害了她的親人時,韓洛卻一口咬定白雪仙與古意歡毫無血緣關係,因為事後他有暗查古意歡的事,得知古意歡幼時喪父,是母親辛苦帶大的,沒有手足,而古意歡被他們殺死時,雖然外觀看起來隻有三十出頭,但保養得宜,實際已經四十二歲,推算下來,很可能是巫師盜走神像轉賣,結果遭到神罰而死,既然古意歡沒有其他手足,是獨生子,那白雪仙跟古苗族巫師和古意歡一點關係也沒有,所以白雪仙不會是古苗族人。

    本以為獲得親人的消息,結果馬上被韓洛戳破,白雪仙又陷入難過之中,不過轉念一想,她不是巫師所生也好,否則她永遠要背負著無意之中竟會殺死自己親人的痛苦之中。

    隔日一早,阿滿依約來到旅店邀請白雪仙三人參加慶典,石還在昏睡,韓洛則是沒興趣,白雪仙本想留下來照看石,但不好意思拒絕阿滿的熱情邀約,隻好拜托韓洛照顧石,下樓跟著阿滿一同參加慶典活動。

    白雪仙跟著阿滿觀看開笙大典,寨的苗人全都盛裝打扮,擠得人山人海,阿滿也穿得美麗驚人,連白雪仙看了都稱讚不已,主持大典的阿萵窕在神殿前設壇,向天禱告祈求,獻上牲畜後,一旁的巫師們手捧著祭祀草和鐮刀,嘴用苗語唱著祭祀詞,另一旁還有蘆笙隊共同吹響著蘆笙,白雪仙聽不懂苗語,隻能聽阿滿在旁解說著。阿滿說以往都是祈求雨水能及時到來,以免莊稼枯萎,可今年卻異常寒冷,頭一次在上巳節還飄著雪花的,所以今年反倒是祈求回暖融雪,否則再冷下去,種子都不發芽了,大家就要挨餓了。

    開笙大典結束後,人們分享著“殺豬飯”,吃完之後,就轉移陣地,來到下方的大片平地,開始一連串的吹笙歌舞,眾人圍繞著搭建好的篝火堆,一圈又一圈,載歌載舞,好不熱鬧。

    白雪仙聽到許多人唱著苗族歌曲,有些沉穩莊嚴,有些慷慨激昂,有些輕快愉悅,雖然聽不懂,都讓她覺得好聽,阿滿在旁解釋,說他們唱了開天辟地歌、楓木歌、洪水滔天歌、跋山涉水歌、兄妹結婚歌、紡紗織布歌等等,不禁讓白雪仙讚歎苗族人的歌聲真好聽。

    白雪仙的連連稱讚,讓阿滿聽了很是高興,覺得白雪仙這人不像外地人那樣會歧視苗人,本來聽說蘇怡收了個義妹,還跟蘇怡吵了點嘴,怪罪蘇怡老是四處見了美女就亂認妹子,現在還收進家,天曉得是安什好心?原本對白雪仙有點敵意,擔心會是個情敵,不過這天相處下來,阿滿了解到蘇怡為何會認白雪仙當義妹,原來是心腸這般得好,單純善良,人美心更美,讓她也很是喜歡,真心把白雪仙當妹妹照顧,又拉著白雪仙四處參觀同歡,也讓白雪仙品嚐到不少苗族美食,舉凡酸湯魚、萬花茶、鹽粘撈、龜鳳湯、綿菜粑、血灌腸、辣椒骨、涼拌野菜等,但跟蟲有關的食物,像是油炸蜂蛹、蜘蛛,和煎螞蟻蛋這種的,就讓白雪仙敬謝不敏了。

    入夜時分,慶祝一天的人們圍著篝火享用美食、飲酒作樂,一旁還有幾人繼續吹著蘆笙,白雪仙受邀坐在族長一家旁邊,或許是與女媧神像長得相似之故,苗民對白雪仙十分客氣,紛紛獻上美食佳釀,歡迎白雪仙的到來,讓白雪仙覺得苗人真是友善好客,一點都不像是外界盛傳那樣的凶狠歹毒啊!

    此時韓洛帶石過來,也受邀坐在族長一家的旁邊,一起飲食談話,聆聽著蘆笙的曲樂。

    “你還好嗎?頭還會暈嗎?”白雪仙輕輕拉石的衣袖,小聲詢問,見到白雪仙關心他,石欣慰無比,微笑回應:“已經好多了,抱歉讓妳擔心了。”

    “白妹妹!妳這夥伴怎整天都披著鬥篷?頭還低低的,到現在都還沒看過他的臉呢!”阿滿好奇地詢問,白雪仙解釋著:“阿滿,他有不能見人的理由,請別勉強他”

    “喔?那好吧!如果是有什疾患隱情,可以找我娘求助,我娘可是青苗族的大巫師啊!時常有誤中蠱毒的外人來找我娘求救,沒有我娘治不好的!”

    阿滿咯咯咯地笑了幾聲,雙頰暈紅,手上拿著一壺酒,顯然已有幾分醉意。

    “謝謝阿滿的關心,他沒有生病。”白雪仙微笑回應,看到阿滿是在關心石是不是生病才穿戴鬥篷,還願意出手幫忙救治,不像以往還被路人譏笑石是長得醜才不敢見人,更覺得苗人都很單純善良、豪爽熱情。

    阿滿喝了一口酒後,瞧向一旁一直飲酒不語的韓洛,笑道:“唉?現在才看到妳的夥伴模樣,這小夥子長得好俊啊!身材又這般結實,還背著劍,會武功是吧?想不到白妹妹妳的相好竟是個上等貨色呢!”

    阿滿話一出,石咳嗽了幾聲,韓洛飲酒時差點嗆到,也跟著咳嗽,白雪仙雙頰飛紅,正要出口澄清時,韓洛已經率先出聲:“別瞎說,她是我師父,我和她沒什。”

    “耶?師父?怎看都是白妹妹年紀比較小吧?怎會當你的師父了?”阿滿不敢置信,白雪仙急道:“不要理他的胡言亂語,他老是愛尋我開心。”

    “那是胡言亂語,明明妳教我身法,我還對妳行拜師之禮了。”韓洛的話語不帶任何情緒,一臉正經,讓阿滿覺得應該不是玩笑話,而是真的!

    “唉呀!看不出白妹妹也會武功啊?還厲害到可以收徒了?”阿滿嘻笑幾聲,續道:“要不是我已心有所屬,見到這好的男人,妹妹不要,姐姐我可要出手啦!”

    阿滿的玩笑話,引來旁邊的苗族青年用漢語訕笑著:“再不出手,妳都已經二十二歲啦!再拖可就要過了適婚年齡啦!”

    “嗲長九,你給我閉嘴!你自個兒不也還沒娶嗎?”

    阿滿氣呼呼的與苗族青年起爭執,嗲長九雙手一攤,斜眼笑道:“憑我在族內第一神射手的名號,阿幼朵早已對我芳心暗許,要不是弟弟先娶妻,會讓獨守空閨的姐姐難看,我早就跟阿幼朵結婚生子啦!”

    “拜托姐姐妳爭氣點,蘇怡到底有沒有要娶妳啊?沒有就早點認清吧!趕快找個男人嫁了吧!妳都不小了!”嗲長九嗤笑著說。

    “你”阿滿氣得跳起來,掄起拳頭準備要給弟弟一頓好打,這臭小子竟然當著旁人的麵數落她!

    “阿滿!嗲長!你們都給我住手,也不看看這是什場合?”萬九耶出聲製止兩人吵鬧,這才讓兩人收斂不敢再出聲。

    阿萵窕笑著打圓場,說:“抱歉,讓你們見笑了,這兩個孩子就是這樣一直吵吵鬧鬧的。”

    “不會,我早就聽阿滿說過,她有個雖然一直吵嘴,但是一有事就會立刻幫她的好弟弟。”白雪仙的話,讓阿滿和嗲長九要出聲抗議,但礙於父親的威嚴,隻好吞下話不敢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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