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
一陣清晰的響聲從教室不可知的位置響起,它不是下課鈴聲,但是它總是準時地在放學前幾秒響起,從未遲到過,它就是某個耐不住饑餓的同學的敲碗聲。最後,老師隻能淡淡地批評一兩句,然後就下課放學了。
下午六點,是學校放學的時間,卻並不是一學習結束的時間。因為,初中生的課表上,一的課程總是滿滿當當的,從早晨六七點的早讀,到晚上保留的兩節晚自習,一直要到晚上九點多,才能結束繁忙的一。
一八節課,未來還要經曆一遍,陳溪想著都覺得有些恐怖。可是如果現在就不讀書了呢,輟學?這個詞,剛剛在他的腦海升起,就被他否決了。畢竟我們不是生活在真空狀態中,我們每個人都有著複雜的人際社會關係,都要這些關係中扮演著各自的角色,任性妄為,隻為給自己給別人增添煩惱,讓父母憂心。
可是,如果一的作息表被安排的滿滿當當的,自己製定些計劃該怎實施呢,陳溪感到有些煩惱。
陳溪的家離學校有十幾,而且沿路都是些比較偏僻的道,來回很不方便,每個周他也隻回家一趟。初一的時候,陳溪是在學校住宿的,隻是後來感覺學校宿舍實在是太擠了,就和哥哥陳嶺在外麵租房住。中午和晚上還能回到租房自己做飯吃,下午飯就隻好在學校食堂對付一頓。
關於學校宿舍,陳溪有太多的抱怨。
芙蓉中學的宿舍是個大通鋪,而且是上下鋪,一個宿舍住了一百多號人,人擠著人,都是些年輕人,也不特別講衛生,就造成宿舍麵的味道特別複雜,一年四季,四季不同,酸苦臭腥,陳溪似乎可以從麵聞出人生百味。
學校宿舍也是陳溪一處比較難忘的地方。有些羞澀地,陳溪第一次分泌男人的液體,就是在宿舍的大通鋪上完成的。真是一段辛酸的往事啊。記得是某早晨,陳溪在春夢中醒來,懷抱著一條臭烘烘的大腿,內褲被大腿壓著,是濕的,被壓住的下麵,傳來一陣陣的痛,無可描述,像是被壓爆了一樣,真是心底一輩子的傷痕啊。青春期的第一次痛,就這來了,一種讓人難以接受的方式來了。
學校的宿舍條件很差,宿舍沒有電扇,更別空調了。夏悶熱,蚊子時常光臨;冬寒風,總是讓人防不勝防;還有下雨的時候,宿舍中央放上幾個臉盆,聽上一夜的滴答聲,早上就會收獲一滿盆的純淨水。
光臨宿舍的不僅僅是夏的蚊子,秋的雨,冬的風。還有一種讓人憎惡的東西或者不是東西,經常光臨宿舍,然後清晨激起滿宿舍的咒罵,悄然而去,那就是偷或者叫賊。陳溪就被偷光顧過一次,被偷去了十元錢,雖然現在想想不多,可是那是他一個周的生活費啊,窮人家的孩子,求學之路總是充滿艱辛,可是那些毫無良知的偷們,在乎過?
陳溪對於丟失的十元錢,糾結了很長時間。現在還記得,當他早上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枕在被子下麵的衣服被扯了出來,人在垃圾遍地的地上。
“宿舍有賊,我的錢丟了,真倒黴!”
“媽的,我的錢也丟了”
“我的電話卡丟了”
當他大聲出錢丟了的時候,隨後又有幾個人也發現自己東西的遺失。陳溪看著周圍的人,那一雙雙飽含同情的眼光,他沒有感動,因為他總覺得偷也正在看著他,或許那雙眼睛也包含著同情,還有壓抑不住的得意。
陳溪從不惡意地猜測睡在上下鋪的兄弟,但是睡在上下鋪的兄弟們,總給他帶來滿滿的惡意,讓他久久地憤慨,難以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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