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爺子在接到陸敬修的電話時,正在辦公室跟幾個高層談論公司接下來的發展計劃。
結果一看到從沒在手機上顯現的名字,他驚得倒吸了口氣,然後壓抑著激動,對著高管們擺擺手,下次再談。
高管們走出去的時候都暗自訝異著,心想著董事長可從來沒因為私事耽誤過公司的事,今這是怎了,太反常了。
也不怪陸老爺子這不抗驚嚇,主要是太難得了,陸敬修能找他一回,太難得了。
他清了清嗓子,接著趕緊接通。
“老三啊。”他一個沒忍住,先叫了聲。
陸敬修的語氣很淡,聲音也沒什溫度,直接開門見山地道:“有件事需要您幫忙。”
陸老爺子激動得心髒都抽抽了一下,他撫住胸口,努力平靜著聲調:“哦,什事?”
“我想結婚。”
陸老爺子:“……咳咳咳。”
陸敬修淡淡反問:“不可以嗎?”
陸老爺子調整了一下坐姿,渾厚的聲音帶著些商量的語氣:“老三啊,你是看上哪家姑娘了?你得跟我商量商量,不能直接給我來這一句。我知道一個姑娘人不錯,叫藺瀟,時候你們玩的還挺好的,你記得吧。你回來先見見,其他的不著急,不著急。”
了這一大通,陸老爺子自己也沒底,因為他知道自己兒子是個什脾氣。
決定了的事情不會改變,是陸敬修一貫的作風。
他垂下眼睛,聲音也沉了些許:“您要是不同意,我也沒辦法強求,隻能自己想辦法了。”
“哎等等。”陸老爺子覺得腦門有點疼,生怕對麵那個祖宗一個不順心又回英國,然後常年老死不相往來的。
他媽媽已經走了,他就該回家來,回到爸爸身邊來。
陸老爺子衡量許久,覺得還是兒子回家這件事比較重要,於是兒媳婦也不管了,愛誰誰吧。
“這件事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我有個條件。”老爺子的聲音拖長了些,“你英國的工作也辭了,正好,家公司缺個副總的位子,你回來,幫爸爸打理一下生意。”
陸敬修就知道底下沒什便宜的事,也正好,他原本就打算留在南城。
他母親去世的真相還沒查清楚,他有種直覺,在這,早晚會有他想知道的答案。
而這些他沒跟陸遠征過。
因為不想,不屑。
他想知道的,一定會自己達成。
……
憑借陸老爺子的權勢地位,促成一樁婚事沒什難的,就連新郎新娘不在場也不打緊。
陸敬修跟他過,他要娶餘氏的三姐,但是不會同她生活在一起,也不必向她透露太多自己的訊息。
陸老爺子一一應下,隻要兒子能回來,所有的要求他都照單全收。
辦完結婚手續後,陸敬修又回了一趟英國,那邊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完。
結果一落地,就被約翰教授那個老頭給逮住,拉到實驗室,埋頭幹了三個月。
之後,這位他人生當中極為重要的導師問他,真的決定放棄這多年努力得來的一切。
陸敬修想了想,,他的人生沒有理想,隻有需要。
需要做什,就會毫不猶豫放棄另外一樣。
終於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加上老爺子那邊也催得緊,陸敬修沒什再拖延下去的理由了。
他回到南城,這次還是有老爺子派來的人接他,他沒拒絕,跟著他們去了準備好的房子,老爺子還給他配了輛車。
都安頓好之後,陸老爺子便找到他,問他什時候能去公司。
“再過陣子吧。”陸敬修顯得不是很感興趣,“還有,我回來的消息,先不要傳出去。”
這下老爺子有些著急:“那你打算什時候回來幫爸爸?”
陸敬修笑了聲,但是語氣很淡:“我這多年,隻會握個手術刀,生意上的事,恐怕真的幫不上您。”
老爺子的聲音緩了緩:“不熟悉可以慢慢學,等你到公司來,我找幾個項目讓你負責,很快就能上手。既然你現在沒準備好,沒關係,先休息陣子,等到考慮好了,再跟爸爸。”
對待父親的百依百順,陸敬修沒覺得多高興和得意,相反,他還有點鬱悶。
跟陸家的聯係越少越好,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原則和底線。
但是目前看來,他還不能完全擺脫這種所謂的關護和束縛。
再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陸敬修幫著約翰教授做完最後一個課題,遠在千之外的老頭給他發過來的一句“gdlukby”,算是讓他跟過去的一切做了別。
顧正的公司也慢慢上了正軌,公司的事務不用他整盯著,他就想法設法約兄弟一塊出去浪。
開始的時候陸敬修還特看不上他的浪蕩勁兒,但是後來閑下來沒事幹,他也不反感出去找個消遣。
結果這在一家叫“是緣”的酒吧,他還真就找到了一個長久的、擇不清的“消遣”。
那一,顧正把陸敬修帶到酒吧就自個兒去找了個美女搭訕,兄弟是重要,但是女人也要泡的。
他可不像陸敬修,一大把年紀了,還整一股子禁欲氣兒,連男歡女愛這種“人之常情”都看不上眼,實話,他都覺得有點不正常,也偶爾懷疑著,他該不會……是……喜歡……男人……吧。
當然並不是,要不然他們兩個好了那多年,怎不見他朝他下手呢。
顧正是這安慰以及服自己的。
陸敬修實際上還巴不得他自己安靜地喝會兒酒,省的整有人在他耳邊唧唧喳喳的,很煩。
不過鑒於他長得實在紮眼,就喝一杯酒的功夫,就有好幾個女人有意無意地接近他,問他待會兒有時間嗎。
陸敬修聞言彎了彎唇角,旁邊的姑娘便看的有點怔住了。
然後眼前這個帥的不像話的男人告訴她:“我在等人。”
在這種地方還能等什人,姑娘失望地走了,走的時候還一步三回頭。
陸敬修沒看她,隻是在場內掃了一眼,想看看顧正那子在哪,他要是正忙著,待會兒他可以自己先回去。
結果就這一打量的功夫,他瞧見了一個人,站在離他幾米遠的地方,正巧也在看他。
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接的一那,陸敬修第一次有種想要先躲開的衝動。
等到那個人走到他麵前,他才狀似什都沒發生一般,結完賬起身要走。
但有人輕輕扯住了他的袖口。
“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為什我覺得你有點麵熟?”
眼前剛過他肩膀的女人正仰著頭看著他,笑靨如花,眼睛映照著酒吧炫彩的霓虹光,像是也開出了一朵嬌豔的、絢爛的花。
陸敬修看了她一眼,接著移開目光,聲音是慣常的平淡:“沒有,我們沒見過。”
女人笑意更深了些:“這樣啊,那我們現在就算見過了,對不對。”
陸敬修聽著慢慢覺出有些不對勁。
周圍的音樂有些吵,人也很多,來來往往的,好像隻有他們兩個是靜止的。
過了會兒,有一個踩著十幾公分高跟鞋的女人走過來,看樣子是喝了酒,身形有些搖晃。她像是沒看見另外一個女人的存在,直接抓住陸敬修的胳膊,貼在他的胸前曖昧地問他:“帥哥,走嗎?”
陸敬修的眉頭皺的很緊,他從來不喜歡別人靠他這樣近,更別還是一個濃妝豔抹的、渾身酒氣的女人。
但沒等他推開,就感覺到有另外一個人挽住他的胳膊。
再然後,他聽到有人滿是無辜地:“不好意思啊,今晚上,他已經是我的了。”
是她的了。
陸敬修低頭看著一臉正氣和底氣的女人,後者還對他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像是在炫耀她的鬼靈精。
打發掉“不速之客”,女人的手還挽著他的,而他竟然也沒將她推開。
接著她問:“你叫什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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