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若水回到租住的屋，看到屬於自己的一屋簡陋，還有鏡子自己的容顏，他笑著指著自己：“你是鄉巴佬，你不能這山望著那山高。”

    他彈了會吉它，又記上了日記，大概是對韓笑笑：我們都是鄉巴佬，可誰能鄉巴佬就不能這山望著那山高，從現在開始，我偏要這山望著那山高，之所以有這思想，我得感謝趙潔。

    韓笑笑在炕上苦苦地在輪椅上苦苦地想什呢？她千萬別失望，千萬有信心等著他，他在城的千千萬萬，萬萬千千都是為了她，不，應該為了他倆。

    在睡夢，他夢見了她，她的一絲秀發自然流淌在額前，就象山野一棵青草，望去有一種美，忽然這株草被大風連根拔起，眼前空無一物，他痛哭失聲。

    早上醒來時，枕上都是他的清淚。

    春節前各單位照例都沒什事，交通局也這樣，辦公室星星點點的那幾個人，而管局長卻依舊熱火朝地忙，她忙著備料，忙著劃圖紙，忙著確定各條路線的標準。

    安然跑前跑後，成了管局長身邊的大忙人。安然也有兄弟，這些兄弟也有搞工程的，借助安然的力量，都圍上了管局長，為她效力。黃局長現在跟管局長也打得火熱，他不斷地給管局長出主意想辦法，他的那幾根頭發忙得忽上忽下，成了風中的草，他不時的提醒她，不能因關係影響工作，不能因工作影響關係，也就是不能左也不能右。

    管局長不明白他什意思，黃局長看她懵懂的目光，就知道她真的不明白，就直接：“我看安然這子不咋地，這子可以用，但不可重用。”

    管局長不置可否，她心在想，我不重用他還重用你不成，我身邊一個人也沒有，不成光杆司令了嗎？

    她對黃局長還是有成見，不能完全信任他，因為她沒有信任他的理由。

    為了解決理由這個問題，她派安然跟蹤了一段時間黃局長，看他到底在搞什鬼。

    安然明眼一看就知道黃局長是橫在他麵前的一座大山，不借這機會整他就錯失良機了。跟蹤的結果是黃局長這人現在就象充滿了電的機器，腦袋油光亮，精力充沛，整在琢磨村村通這些事，有時為了一個好點子直樂得拍大腿。

    安然有點迷糊，這時代還有這樣幹工作的幹部嗎？他甚至為此心一熱，這個在管局長心好象沒有正事，不象好人的人他簡直挑不出毛病。

    可是毛病必須挑，此時心不能太仁慈，他終於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在一家大酒店門前看到黃局長和郝廳長在一起，他們有有笑手拉手進了店門。用不用進屋繼續觀察呢？他覺得不必要了，萬一透露出自己，一切都泡湯了，他不想得罪黃局長，能跟郝廳長拉上關係決不簡單。

    於是他添油加醋地敘了一遍灑店門前看到的一切，管局長暗暗地點點頭，命令他再探再報。

    她久久地徘徊在窗前，思慮著這前後之間的關係，她越發地沒有安全感，感到前途堪憂。

    她迅速地撥通了郝廳長的電話，韓若水載著她直奔省城。

    她問郝廳長是不是有時間？想叫他陪她逛逛。

    郝廳長願意效勞。

    在交通廳大院，郝廳長坐上了韓若水的車，看了一眼韓若水，：“若水啊，你這破車得換了。”

    韓若水還換呢，車壞了想修一修，管局長都嫌費錢，真是黨的好幹部。

    郝廳長一聽樂了，他：“我們黨要都是這樣的好幹部那可好了！”他好象感同身受

    管局長在旁一直憋著，這時插話道：“你們什呢？東一句西一句的，不就是個破車嗎？就是代步工具，能省點錢就省點，我可沒你們想的那高尚。”

    管局長興致很高，在國貿大廈，管局長和郝廳長腳前腳後下車，不一會，兩人就都大包裹的出來了，郝廳長順手扔給韓若水一件衣服，過年了，一點意思。

    韓若水受寵若驚。

    接著管局長和郝廳長又進了國泰賓館，在麵一個多時後管局長又麵紅耳赤地出來，不見郝廳長的影。

    韓若水問用不用等郝廳長，管局長紅著臉不用，於是韓若水駕車返回縣城。

    前後也就三個時，辦了好幾件事，這是管局長在車跟韓若水的，過年了，該向領導表示就得表示，這就叫關係。

    韓若水現在對他們之間什關係已不感興趣，他再也不過問了，他怕再被她罵，再被她趕出家門。

    看這樣真的是萬事具備隻欠東風了，管局長從此後果然逍遙了起來。他要韓若水陪她下鄉去玩，到溫室大棚去采摘鮮蔬鮮果，跟老鄉攀談村村通，征求老鄉的意見，她還為鄉村過不起年的農民送去年貨，她做這些事後心特別好過。

    做為伺候管局長二年多的司機，韓若水除了不太喜歡她這個點火就著的脾氣，其它都還好，她長的真的是冰雪一樣，渾身透出一股清氣，特別是在大冬，被冷風吹過，那臉粉透著紅，紅透著粉。

    她也是，有時著意地靠近韓若水，想從他身上取暖，可她總覺得他與自己保持著一定距離，要是有火也是星星之火，沒法燎原。

    關於他倆，有各種法，多少人都過他倆早已經暗地那個了，可是哪個了呢？她至今沒碰過他，他也沒碰過她。

    她們都擔著這個虛名，有時她真想跟他那個，因為韓若水無論從身體條件還是心理條件都是她喜歡的類型，她是一個還不到四十歲的女人，夜孤枕難眠的時候，她能不想他嗎？可是表麵上她卻罵著他，趕著他，她就是這樣矛盾。

    從上次趙潔罵韓若水鄉巴佬和這山望著那山高，再看到管局長與郝廳長上賓館後一個多時麵紅耳赤的樣，他就覺得不能這任時光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