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李清流啼笑皆非,一把拉起花溪往東廂房去:“我覺著這兩年的交流模式不大對,一味強調修煉卻忘了帶你看書。明開始,我領你讀書,從成語開始。”
院門口忽然湧進一對對羽林郎,房頂上匍匐的弓箭手也紛紛冒出腦袋。花溪收斂起嘴角的笑容,問李清流道:“你家何時得罪薑王了?竟然連羽林郎都派了出來。”
李清流抿起唇:“隻怕得罪的不是薑王,是他的心肝寶貝兒”
“沒錯,是我!”一道冰涼的女聲乍然響起,花溪循聲抬頭,瞧見穿著一身大紅嫁衣的沁和,正朝李清流走來。沁和瘦了很多,臉上鋪著厚厚的妝,倒看不清臉色如何。她在兩人身前一丈遠的地方站定,接過秋水雙手捧著的喜服。喜服是男式,麵料貴重,裁剪考究,繡著鴛鴦團花的圖案。
“穿上它!”沁和再度發聲,同時將喜服拋到李清流身上。李清流牽著花溪旋身躲開,喜服滾鋪在地上,在京常年暗沉沉的幕底下,像一朵豔豔的花。
“薑國的公主沒有做的先例,可我已經成親了。”李清流微微欠身:“公主此舉,大不妥。”
“成親?和花溪?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成的哪門子親?”沁和撿起婚服,慢慢靠近花李二人。她從始至終都沒看花溪一眼,放佛這個人從來都不存在。但是花溪哪能讓她如願,眼見她硬要把婚服往李清流身上套,一把捏住沁和的手腕。
修仙者的力道遠非尋常人等可比,更何況花溪早看沁和不順眼。她用了大力氣,沁和很快擰起眉頭,嗷嗷叫起疼來:“賤人!放手!”
“要我放手,你得首先管好自己的手和行為!”花溪不甘示弱:“都兩年了,真沒想到你還能生出這些蛾子。兩年前的那一劍,你以為我會忘?”
“賤”
“賤什賤!堂堂薑國公主,張口閉口就是這些詞,和市井潑婦有什分別?你不是頗有才名,不是讀過四書五經講究修養德行?那……”花溪上下打量沁和:“公主殿下,你的修養都跑哪兒去了?”
沁和手上吃痛,又被花溪罵得怒火中燒,登時便不淡定了:“羽林郎!放箭!放箭!”
花溪笑著反手一轉,將沁和扣在身前,恰好是一道人盾:“放啊!假如你想比我先死,那便叫他們放箭!”
沁和的本意是逼婚,不是求死,被花溪控製在手中,也是十分為難。但她快要到二十三歲了,再不出嫁,真就沒法兒嫁人了。從前薑王還給她拉郎配,現在卻連郎都不拉。甚至於宮中有傳聞,王後曾經相中一位才貌兼備的世家嫡子,覺得他有資格做沁和的如意郎君。哪知這消息剛剛傳出去不到兩,那郎君便尋了門當戶對的姑娘匆匆成親,是絕不娶沁和這老姑娘。
她本是身份尊貴、才貌雙全的沁和公主,卻被人嫌棄是老姑娘。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為了讓她死心,還排出一場假死的戲碼。士可忍孰不可忍!
要她還有多喜歡李清流,不,沒有了,燈節的點點溫暖,在如履薄冰的十年間消耗殆盡。她非要嫁給他,不是因為傾慕喜愛,隻是不甘心!她是如此優秀的公主,怎就不配他喜歡!
而花溪,除了修煉賦,又有那點兒比得過她?
不是她不好,是李清流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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