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了山神一眼，恨自己不應還信他的。

    他這種能看著童女被虐殺，而不動半點思緒的神，活了幾萬年，又有什沒見過，捉弄一下我，不過就是給自己找點樂趣而已。

    一腳跨到山間的泉水邊，我喝了好幾口水漱口，可那種澀澀的味道就好像在舌根生根了一樣，澀得連嘴都張不開。

    “這是真情果。”山神不知道什時候又跟了過來，立身在泉水邊上，朝我輕聲道“情味苦澀，讓人口難開，你要記得這味道。”

    我突然沉默，抬頭看了他一眼，卻見他雙眼沉沉的看著我，麵有什東西在湧動，然後伸手遞了一個果子過來。

    跟顏色鮮亮，看上去垂涎欲滴的真情果不同，這果子皮糙暗黃，粗看上去跟地才刨出來的土豆一樣，一點食欲都沒有。

    “你看，無論是人也好，神也罷，都喜歡以外表取物，總認為長得漂亮得最好，所以每次吃虧的都是你這種人。”山神冷哼一聲，手輕輕一展，那爛果子就在半空中破碎。

    香甜的氣息肯間散開，讓人神清氣爽，光是聞著就感覺嘴的澀味散了許多。

    “吃吧”山神歎了口氣，又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顆，遞給我道“記得，別以外表取人取物，也不要先入為主，當年如果不是你先入為主信了柳坤生，怎會落得如此境界。”

    我接過果子，並沒有說話，直接扔進嘴。

    入口香甜，滿嘴汁水，舌根的澀意立馬被衝散，整個人都清爽了許多。

    而山神卻靜靜的聞著空氣中那股香甜的味道，不再言語。

    我隱隱感覺到，他似乎當年對那條白蛇有著不一樣的情感，要不然媧祖也不會貿然提意讓他和我生孩子，畢竟媧祖拿他沒辦法，也不可能強求於他。

    但他又為什答應

    又為什前兩次對我用強

    我不好問，更不好去追究。

    喝了幾口水，山神也沒有回廟的意思，我也不好一個人先回去，就坐在泉水邊，看著泉水緩緩的流動。

    現在這年頭，有泉水的地方不多了，稍微好一點的泉水都被人圈起來引下去做自來水，要不然就做山泉水賣了。

    這一汪泉水十分清甜，隻不過處於深山，水流並不是很大，才能逃過被人引流的惡運。

    山神站了一會，似乎有點累了，直接將腳放進泉水。

    他腳上的鞋襪也瞬間消失不見，清涼的泉水沒過他的腳麵，他舒服的歎了一聲，朝我道“過來洗腳啊人好像很久沒有洗澡了吧”

    他這話音一落，我連忙聞了聞自己，除了剛才那果子的香甜，並沒有發臭的味道。

    卻聽到山神哈哈大笑的聲音，附著泉水咚咚的流動聲，十分好聽。

    我居然有著

    一股熟悉感，卻想不起在哪聽過了。

    反正這泉水流出去也沒有人喝，我幹脆也脫了鞋襪將腳泡在泉水中，看著山神的腳。

    上古時期的神和獸，大多並不是人首人身，有人首的都留下了名頭，人身的也不多。

    可這位山神卻人首人身整齊得很，從來沒有露出半點羽毛或者一根尾巴之類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不是幾萬年的修行，讓他習慣了人身，或者說隱藏得太好。

    “看不出來吧”山神在水中的腳踢了踢一顆小石子，朝我道“你能看清楚自己的真身嗎”

    “我就是人啊”我瞪了他一眼，腳在水中動了動，清澈的泉水流過腳麵，隱隱的有著紋路閃過。

    我猛的一驚，卻見腳上淡淡的鱗片浮現，那晶瑩若雪的鱗片在泉水之中，透著七彩的光芒，看上去如同華光寶物。

    慌忙的想將腳拿出來，可泡在泉水中的腳卻怎也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