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02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後學子 本章:第五回 02

    眾人聽了,皆心想“甫當那崔海撲向李先生,下殺著時,神公從半外發出一聲嘯吼,崔氏兄弟識得是出自神公之口,駭懼其威,嚇煞了魂魄、手腳。神公能知李先生將要遇害,絕非是靠了什千眼、順風耳而是山穀幽靜,把李先生和崔海的嘶吵聲傳遠開來,神公雖距半,但憑借內功了得,也是聽得清清楚楚。”金馗、柏堅二人暗道“恩師會使聽蚊若雷的功夫。他最遠能在十外聞鬧市之喧嘩而辨人人所語。那般耳力,當世之中,獨一無二。半之遙,不過是小菜一碟”翁星鵲由衷的佩歆“東亭派發音和聽音的功夫都深不可測,神公和金兄更是用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南宮媛暗想“神仙笑隻不過是用吼嘯之聲製止了崔海,盛羅卻言過其實的說救我於水火存亡之中,哼,驢頭不對馬嘴神仙笑這個人深孚眾望,諸如此類的推崇使他的聲名得來如探囊取物。對了,他來我風吹蝴蝶穀是幹什的”帶著嫉妒的疑問繼續聽下去。

    李盛羅道“神公道哪哪咱們把死者埋了吧。我找了兩把鋤頭,神公把夏兒,娟兒,崔氏兄弟的屍身一手提了兩個,他人高馬大,毫不費力。我們將四個亡人擇了良境埋葬了,蓋土時,我為夏兒和娟兒流了幾把眼淚,神公勸我節哀順變。

    “我們返回舍所,在路上,我問神公是什風把您吹來了我這是含蓄的問他此來何故,他笑道先生非酒徒武癡,我若帶來瓊漿玉液,或者武學秘籍,隻會讓先生不悅,朽邁今日所來是帶了一列病症,圖先生一治為快他雖是笑著說話,可我聽出他笑聲中掩蓋著他心底飽嚐病痛,無奈投醫的苦楚。我明白過來,暗想原來您是來找我看病,隻是我是風吹蝴蝶穀的人,與你東亭有門怨之隙,您來找我,是迫不得已了。我向來不喜人有所難,崔濤是黑道大盜,惡貫滿盈,剛剛還殺害我的兩個徒兒,我尚且為他煎了一碗藥,更何況是神公呢我對他笑道既是您老信我,快請入屋就醫。”南宮媛聽到這,紫了臉李盛羅滿口牙齒黑黃,開口說了一陣子話,散出一股淡臭氣味,南宮媛在他身邊早就嗅到了,這個時候,她不禁一語雙關的罵道“你的嘴巴好臭”雖隻一句,卻有狗血淋頭之威。

    翁星鵲暗忖“你南宮掌門日後不是要到東亭找神公比劍的嗎,倘若神公托病不應,你如之奈何 神公不用覿麵親口對你推辭,隻需派一位弟子從向你傳一句身有不適,改日再會的話來,你便得再練練靜候這門功夫了又或者神公年老疏怠,黃昏淡泊,何需假借就是冷詞逐客,閉門不會,你又有何法況且神公齡事已高,貴體欠安,旦夕之間,若病榻虹化,那甲劍之名依規歸屬東亭,與你無幹神公抱恙,你硬與其爭鋒,不怕落得乘人危弱,勝之不武的汙名嗎你夫君請神公入屋就醫,是有益於你與神公比劍之事,你應該要謝他才對哦你若是耽憂你先生醫治失手而致神公溘然而逝,你比劍未遂,春夢泡影,那還有幾分正理”

    虹化是得道高僧在圓寂時出現的一種神秘現象。據說,修煉大圓滿到很高境界的高僧在圓寂時,其肉身會化作一道彩虹而去,進入佛教所說的空行淨土的無量宮中。一種更為稀少而殊勝的死亡現象虹化。,

    南宮媛的話意顯得不歡迎神仙笑,就在其身邊的金馗和柏堅聽見後立即著了氣,兩人心道“瞧她,對自己的丈夫都是母夜叉、雌虎兒一般,又有誰歡迎你了恩師從不輕易下山外出,你南宮媛卻到處露臉,博取名利,算盡機關,哼,徹頭徹尾的瞎忙。你一聽到恩師在你穀就醫,就氣成這樣,心胸忒也狹隘還劍仙之後,一派掌門呢”

    金馗難以抑製,大聲道“若我再聽到有誰說無聊的話扯皮,我就吼塌這,叫她有口難言。”話說著,頭頂上已有縷縷的塵土灑灑的落了下來。南宮媛見他跟自己抬杠,還挾帶威脅,更是腹中火燒,對金馗道“你嚇唬誰呀聽見了給我裝作沒聽見”

    金馗虎性按捺不住,站了起來,道“來來來,你用蝶侶雌雄劍,我用驚雷紫風二節棍,打個痛快,咱們用家夥說話,手下見個真章”說著,兩隻手已握出了驚雷紫風二節棍,南宮媛豈甘示弱,刷的一下拔出蝶侶雌雄劍,道“要打我奉陪你可別像你師兄跟我比劍那樣,跌下來掃我的興”雙方劍拔弩張,眼見得兩人就要動起手來。由於四人所在的環境狹小,南宮媛的長劍幾乎已指到了金馗的鼻子,而金馗的二節棍也離她的兩肩琵琶骨僅數寸之距。

    這兩人若真個兒鬥起來,動靜非比尋常,如何使得李盛羅忙勸南宮媛道“小裙,是我不好,你心不舒服,衝著我發火就是了,幹嘛小題大做。從前我怕你與人動手拚命,這些年來,我每時每刻都在想你,懷念著你,如今重逢,我是愈加怕你與人動手拚命,快把劍收起來吧。我們還未出去,鬧此內訌,是很不應該的。”最後一句話,也是說給金馗聽的,翁星鵲也以大局勸金馗平息。金馗點了點頭,收了二節棍。仍複挖土掘進,柏堅亦是。

    南宮媛狠狠的將雙劍退回劍鞘,卻用手指戳了一下李盛羅的腦門,道“都是你害的,下次在外人麵前少說我兩句劍都拔出來了,卻又罷手,便宜了人李盛羅忙笑著道“是,是,我們繼續挖。”五人又像先前那樣齊頭並肩的忙碌,隻是誰也沒有說話,氣氛僵化。

    翁星鵲耳邊滿是“沙沙”的掘土聲,聽久了覺得很枯燥,心想“說個笑話,調解一下。”於是道“莫瞧咱們在這兒挖土打洞,其實大有前輩高人之風呢”

    李盛羅“哦”一聲,道“少俠何出此言”翁星鵲道“前朝五大鼠,老三徐慶,綽號穿山鼠,這個穿山鼠嘛,本來就是要像咱們這樣扒洞穿山的囉”他所說的徐慶正是前朝北宋仁宗皇帝時鬧過東京的陷空島五義中的穿山鼠徐慶。那徐慶力大過人,性格粗魯,剛猛直率。武林中人後輩晚生多喜愛其性,翁星鵲拿他的綽號當個笑話,並無蔑視之意,而隻是單純的插科打諢。

    李盛羅哈哈大笑,道“正是,正是。”

    金柏翁南四位都是叱吒風雲的江湖豪傑,迫於無奈,才在此洞做挖道苦工,人人都覺得己身有些低賤了。翁星鵲這一說,無疑榮了人心,再加上李盛羅笑聲爽朗,頓時耳目皆娛,都破顏一樂,銳減了不少金南二人剛才對持所造成的戾氣。

    半晌,南宮媛淡淡的道“盛羅,你繼續說後來的事情。”她關注於茲,是要從頭到尾的弄個清楚的。

    李盛羅道“好。”卻先看了她一眼,見她臉色深重凝聽,便大膽道“後來我請神公入屋坐下,對他問道神公有何病疾但請祥陳。”神公向我緩緩伸過右手,左手把右手背上的白毛撥開,露出手背之肉。隻一眼,我便瞧見他的右手背上赫然有兩個指頭徑粗的孔兒,深入肉,孔兒邊皮成醬黑之色。兩個孔兒之外,又有八字形的兩排淺孔兒,細細數來有十多個,幾乎占滿了整個右手背。我乍看之下,心已是咯一下有了底。我將他的右手翻過來看手心,卻見手心也是有兩個深陷肉的孔兒和兩排淺孔兒,我愕然驚道這是獸口齧咬的傷痕,您說帶來了一例病症就是指這個吧我開始見他手毛為白色,隻道是白駁,治那個病,我十拿九穩,可是並非我料。

    “神公的右手共有四個粗孔,那是被獸口的上下兩對犬牙合切所致,四排淺孔乃是被獸物的臼齒磨咬所致。整隻右手皮肉撕翻,絕不是家養貓狗之屬所能噬咬出來的,而且從傷痕未曾愈合的舊樣來看,手兒被咬,最少也在三十年開外了。重疾慎治,我不敢有絲毫大意,問神公道是何獸物所咬請細說被咬經過。

    “神公雙目微閉,神情黯然道約莫五十年前,那楓獅林的狻猊大王鬧得實在猖獗,我便替天行道,闖入楓獅林中,鏟除那狻猊大王。其間我與他對拚了掌力,他出的是雙掌,而我則用了一隻左掌。我和他的掌力對撞,我本可以將他震退,那狻猊大王內力十分了得,他拚著受些重損,竟然用雙掌將我的左掌粘住不放。他的內力強壓過來,使得我的小半個身子幾乎不能動彈。那時我身周都是他的手下,他掣肘於我,是要讓我落得深陷垓心 ,寡不敵眾。垓心解釋 戰場的中心 多見於舊小說,困在。我將他們的圍攻一次次的打退破解,傷斃對手四十餘人。那狻猊大王手下的嘍囉們見敵我不住,便抬來一個大鐵籠子,大鐵籠子關著一頭鬣毛滿頸,嗷嗷叫吼的白色雄獅。他們放出那雄獅,意圖當場撲咬啃食我。我闖入楓獅林,一來要滅那狻猊大王,二來就是要宰了那頭滿口血肉人命業債的孽畜。籠子被打開後,那孽畜張牙舞爪的向我騰撲過來,血盆大口,尖刀利齒,正對著我的咽喉。就在那時,狻猊大王加勁催送內力,我的雙腳和左臂為之麻木,不能動彈。我隻得仗著右臂尚能靈敏活動,握著寶劍,一招探驪得珠,

    探驪得珠意思是在驪龍的頷下取得寶珠。指冒大險得大利。對著那頭孽畜的大口捅將過去。當時情勢危急,我使力過大,劍捅得太深了些,把握劍的右手也伸入其口,那孽畜吞劍立斃,臨死合攏口嘴,把渾身的力氣最後用在了上下兩排利齒上,頓時將我的右手咬通了皮骨,成了這個樣子。

    “神公當年對我說得輕描淡寫,我卻聽得瞠目結舌。我萬想不到他的手上的齒孔的來曆竟然是這樣的緣故。”李盛羅說到這,臉色兀自顯得驚呆。

    神仙笑當年被咬之時,世上尚無李南柏金翁五人,這五人都依憑李盛羅複述神仙笑的話浮想起來,目光視處,仿佛看到了神仙笑如何闖入楓獅林,如何與狻猊大王對掌,又如何劍捅獅獸,以及叫人寒怵悚然的右手被咬的鮮血淋漓的一那之間的景象金柏翁李四人都是憐憫敬重之色,而南宮媛又唱反調,嘴角竟露著暢懷快意的竊笑。

    浮想久久才畢。金柏翁三人最後忽地想到李盛羅說的那句“萬想不到”的話,皆暗忖“李先生既這說,想必他當年是首次聽到神公闖入楓獅林,右手被咬之事。李先生蟄居幽穀,不聞外世,有所無知,南宮掌門卻沒將神公那件轟動武林的除獅盛事向他說提個一字半句,足見得南宮掌門嫉腸忒酸”愈發覺得她心胸淺薄,沒個豁達風範可言。

    李盛羅接著往下道“神公跟我說了病因後,悵然道我的手被咬成這樣,若想讓傷口複原如處,實謬妄矣人之皮肉若被虎豹之類猛獸抓咬出破痕的,傷口將永不愈合。朽邁所來,也非為此,且請先生仔細瞧瞧朽邁的貌相。我便湊近他臉,凝目視之。”

    “神公那年已是年逾古稀的老人了,可是他卻肉豐肌潤,牙齊不缺,精神矍鑠,毫無枯槁之相。他五官端正,明朗靈顯。諸竅清淨,麵骨異凡,富有氣韻,發須銀健,潔秀離垢,是一副標致的風塵物外的仙翁形貌。我看得舒泰,隻想拍手叫絕。可是偶然間我與他對視了一下眼光,神公那一眼差點沒把我嚇昏過去,我的雙腿哆嗦了一下,再一軟,屁股坐在了地上。南宮媛頗為不滿的道盛羅,你見著鬼了嗎李盛羅道不是。南宮媛道那為什李盛羅道我看到神公的雙眼泛著澄光,兩隻眼睛像是兩顆貓眼綠寶石鑲嵌在眶。本來神公內功深湛,雙目自然而然的會蘊含神光,但那神光畢竟是由內氣精純而生,容易分辨出來,神公的眼光卻像是紫電聚耀,迸射衝陽一般,這便不該是了。我坐於地,便是被他那樣的眼光射懾心魂而致。他那天初來之時,我不隻一次和他對視,他的目光和常人一般無異。隻是那些都是我與他有數步之距看到的,而湊近他臉細看時,才能看到讓我嘖嘖稱奇的眼中之光了。”

    說到這,李盛羅呷了口瓦罐的清水,繼續道“這還不算,我屁股坐在地上,依舊看著他,這一看卻發現他粗濁眉頭、環眶突睛、鼻根低平、髭有橫毫,披發如鬣、像是像是。”說到最後,吞吞吐吐,不可直言。金馗接口道“像是獅子的麵容我恩師的麵貌像頭獅子,如來世尊常以獅子喻示佛法威猛,能摧伏一切邪魔恩師是護道大聖,焉能長得不像獅子又有人說我長得像頭老虎,我小名便叫虎子的,我東亭派一獅一虎,直如山君獸王,哈哈哈”說到最後,豪壯大笑,卻震得洞頂塵土簌簌而落,他忙用手掌把口遮了。

    李盛羅道“令師眼光近看雖然十分嚇人,但貌相占全了清、奇、古、怪四個特點,是異常威儀吉貴的”南宮媛聽了,遂起冷笑,眾皆不解。原來她心道“關羽關老爺的相貌也不是包具了清奇古怪四大特征嗎關羽也曾威震華夏,聲名赫奕。不過卻因其剛愎自用,中了陸遜的笑藏刀之計,最終落得身首異處。可見得貌好未必能有善終之福,他神仙笑大約也會落得個悲壯下場吧”

    金馗見南宮媛冷笑,暗忖“這南宮掌門不知想到了什壞餿主意。你從來沒有見過我恩師的真容,你要到昆侖山東亭和我恩師比劍,我恩師隻要一運內力,一雙眼睛紫電迸射,朝你一瞪,你就一肚子沒轍了哼,饒你南宮掌門雙劍合璧,非凡了得,也擋不了我恩師的一個眼神,輕輕一睇。我和其他師兄弟從小是看慣了恩師的麵容,熟視不驚,你最好多帶幾個熊心豹子膽子去哦。”柏堅暗想“恩師被咬之時,我尚未出生。在東亭有祖師爺爺和恩師二人年輕時的畫像,那畫像上的恩師的麵容是被咬之前畫的,不過由於年代久遠,畫像模糊,已看不清楚。我見過幾回,常恨那畫囫圇之憾。”他一想到“畫像”二字,轉念想到李香紫身上,他暗忖是了。這芙蓉山塚殿前水池有一座李香紫姑娘的石雕,石雕是石匠們雕塑出來的,石匠們定是依據許夙的李香紫的畫像一斧一鑿照樣而刻石像可保千年,許夙是要讓李香紫姑娘萬古流芳我可真是從來沒有他這樣的想法呢。

    翁星鵲見南宮媛冷笑,心道“神公蓋世英雄,獨闖楓獅林,為天下蒼生除害。你笑什神公難道做錯了你南宮掌門做過什為天下蒼生除害的大事了忙來忙去,東奔西跑,你就是隻為比劍奪冠二字費盡身心。我這輩子,要是能單獨和神公聚首,說說話兒,那可是因緣匪淺之事”

    他看著南宮媛,南宮媛卻心念一動,伸過右手,拉過他的左手,南宮媛的左手食指在他手掌中飛快的寫道“莫要出聲。你非常想看神仙笑年輕時,被咬之前的畫像吧我有,在風吹蝴蝶穀。畫像還很清晰”翁星鵲愕然一怔,向她楞看,她繼續飛快的寫道“你娶我碧兒,入贅風吹蝴蝶穀,為我家門中人,便可看到畫像。將來我傳你衣缽,繼任掌門。”翁星鵲隻把眼睛瞪得銅鑼大。南宮媛這直率火辣的表態讓他始料不及,手足無措

    ,他暗道“咱們能不能挖通這地道,安然離開還是未知之事,你倒忙著把一樁親事給先定下了原來有女兒未嫁人的,做母親的真是這著急。幹脆我在這直接對你叩上三個響頭,然後喊李先生一聲嶽父大人得了我是你家救星嗎倘若我答應下來,卻發生意外死在這,你女兒豈不是要活守寡莫不是我把她給坑了你拿神公的畫像引誘我,這是一招釣魚上鉤,請君入甕吧你要傳我衣缽,繼任風吹蝴蝶掌門之位,怪不得你午間和柏前輩比劍,要讓我當裁判。現在你將神公畫像,女兒李碧一骨腦兒攤給我,我要看神公畫像,就得答應你娶你女兒,我如不答應娶你女兒,就甭想看到神公畫像的半滴筆墨,你這是你這是考驗我還是折磨我”心不禁七上八下,忽冷忽熱,一陣起伏。但覺南宮媛雖然性格乖張,其真忱酬酢讓人卻之不恭。她身為一派掌門,私下密示具有神公被咬之前的畫像倒也非欺詐誆騙之舉。

    風吹蝴蝶派南宮媛如何會有神仙笑被咬之前的畫像呢原來在神仙笑滅獅的前一年,少林寺舉辦了一場規模空前的“掄甲大會”。神仙笑最後折掛,奪得天甲劍聖之冠。與他最後競技角逐的是南宮媛的師祖劍仙,她雖然敗給了神仙笑,但心服口服。她的同門長輩一幹人等卻恨極了神仙笑,令她鑽研克製神仙笑的劍法,以圖翻越。她迫於上命,便思慮其法。她與神仙笑隻對陣了一場,交招過千,大都繁瑣,為了利於記憶,防止疏忘,她正好精於丹青之術,便將神仙笑的劍法一一繪畫下來,釘裝成冊。因為畫的全部是神仙笑的劍法,她便在那本冊簿扉頁上畫了一幅神仙笑的正大肖像,作為銘記,並且還自撰了題跋。後來那本冊子不過幾日便因故被人毀壞殆盡。所幸存者便隻有扉頁上的那幅畫像。劍仙不久離世後,風吹蝴蝶門人將她的遺物收集一處,傳承於下,那幅畫像,以及她用過的毛筆,衣飾等物都保存了下來,不過由於那冊子被毀於一旦,劍仙其後之人都對神仙笑是隻見其像不見其武,對神仙笑的劍法幾乎一概不知。遺物傳到南宮媛的師父時,其人覺得翻越無望,偃息誌氣之下,將那些遺物束之密閣,不再向門人公示。直到南宮媛接任掌門,重整旗鼓,她通過畫像首次看到了對手的麵容,那張泛黃欲破的猶如廢紙的一張的圖畫,深刻的印在她腦海中。她此時見翁星鵲充滿渴望見到神仙笑的目光是那的望眼欲穿,她便腦筋一動,把那畫像拿來釣一釣這位金龜婿。她這時見翁星鵲詫異表情,也知他一時難以接受,便又飛快寫道“你想好了。早點告訴我。”翁星鵲轉過頭去,心道“我一輩子都想不好,你慢慢等吧。”

    李盛羅道“神公見我坐在地上,連忙扶我,歉道朽邁怪相嚇煞先生了我定住心神,坐入椅中,問他道您的眼光本來不是這樣的,貌相如此是在被咬之後慢慢變化過來的吧神公點了點頭,我連連咂舌不已,道神大掌門內功修為如此覃深,在下佩服至極他問端的。我道普通之人若被瘋狂野獸咬過後,若毒素發作,則短活不過數月,甚至隻是幾日。若是毒素潛期發作,則長達十載廿年。您的右手被那狻猊大王的獅子咬傷了,您便中了瘋獅猘毒這獅子瘋猘時咬人的毒質遠強於貓狗,毒性猛動活躍,難有歇止。若在下估測不錯,您剛被噬咬的那段日子,瘋獅猘毒在體內天天發作,症狀是恐水怕風,流涎嘶叫,咽肌痙攣,見到人或者其他活物就咬您用內力強行鎮壓毒素,方才得延生機,直至今日。神公道確然。我道能用內功壓抑瘋獅猘毒,這份能耐,天下沒幾個人有神公道“朽邁進入楓獅林之時,便早已獲悉那孽畜由於積年食人,如患酒癮,每餐須有人軀入腹,若一頓缺無,那孽畜便發性如瘋,既便狻猊大王也收束不了,那天我和狻猊大王對掌時,恰好那孽畜又饑又渴,發瘋出籠,我被其咬傷,便身染其毒。我跟這猘毒相鬥了幾十年,各有輸贏。有時候我運內功可鎮住它,有時候則完全不可。近些年來,我體內的猘毒似乎減弱了,發作也遠遠不及當初的那幾日。朽邁擔憂這猘毒也許會在某一日破堤而濫,使我不能自控。因這個月來猘毒有偃旗息鼓之像,朽邁便借機特來向先生求醫”南宮媛暗道“他早不來,遲不來,偏偏在我離穀在外的時候來,嘴上說是借機,我看他分明是伺機。”

    李盛羅道“我對神公道您體內的猘毒減弱應屬好事。這瘋獅猘毒先著肌腠及經絡,引起營衛不調,經脈瘀滯。然為時尚短,繼而致正變症。毒攻於心,五神易位,則恐懼不安,怕風恐水,心神散亂,故發狂症。毒邪入,化痰生風,與肝風相引,則抽搐頻作。最後五髒氣絕,陰陽離散,司命所隸。這類病症有前驅、興奮、癱瘓三期,三期不超六日,您以內力壓製毒素幾十年,三期早已遠斷。猘毒攻不下髒腑心脈,便轉攻骨骼及內外皮肉,是以你的相貌有些異樣。”

    “神公聽了,歎口氣道先生所言甚是,敢問可有良方妙藥我道這瘋獅猘症縱有良方妙藥,也並非一劑二味之事,您若是不棄,便請屈尊長住本穀。我可細細推敲鑽研解毒配方。一來當做醫生好治之功,二來在下仰慕於您,也可侍奉相待,以圖方便。神公謙虛了幾句,道先生好意,朽邁盛領。隻是我體內有此猘瘋凶毒,倘發作失控,濫傷物人,朽邁留於此,先生豈不是與虎為伴,命如俎肉朽邁有一不情之請,不知先生肯聽否我道請講。他道先生也知,我東亭乃是佛門,戒律森嚴,頭條便是妄殺生,朽邁忝為掌門,更應恪遵。我體內的猘毒不發作時,尚可無礙。若發作時,傷害了無辜性命,朽邁何顏再跪於如來之前此一因也。我東亭地處西域苦寒僻遠之境,苦寒可利助於鎮壓此瘋猘燥毒,僻遠可避免生人來擾,此二因也。治我之所宜在我門病榻,煩請先生隨我回東亭相醫。朽邁也知這瘋猘乃是難康之症,並不奢求能愈。先生不管把我治成什樣子,朽邁皆感恩戴德。當然,朽邁不能獨耽長攪先生,先生酌情施為,最久兩年休止,朽邁無所異議。他如此說來,我心中極喜,瘋獅猘症我從來沒有治過,今番得此良機,該大顯身手,全力以赴幹上一場神公非尋常病人,我感到責任重大,暗暗要求自己克勤克篤,不容差錯。”

    南宮媛聽到這,氣得罵起來“盛羅,你真是蜣螂遇著了臭糞,還真和臭糞沾沾滾滾,爬到了雪山上去了。”說著話,她將雙目翻得磣白,臉色冷得能刮下霜來。金柏二人一起沉哼了一聲。翁星鵲皺眉暗想“南宮掌門忒也無聊,你丈夫是蜣螂,那你不就成了母蜣螂了嗎不是一樣的要搬滾糞球,臭不可聞”

    李盛羅自講自的,他繼續道“當下我答應了神公,收拾了所需之物,即刻與神公啟程趕往東亭。小裙,臨走前為了讓你回來後可以不用為我擔憂,我在桌上留了一封短信給你,。”他正說著,南宮媛猛的截斷他的話,道“虧你還知道回來,不讓我擔憂你留的短信可真有臉,真貴得一字千金呀哼,吾必速去速回,怎不寫明白去向何處如何回到這塊爛地方”

    李盛羅道“小裙,你慢慢的聽我說嘛。我那短信上沒寫明去向何處,便是怕你知道後到東亭鬧事,要我回家”南宮媛冷笑道“我的好夫君,好相公,好槁砧槁砧六朝時女子對丈夫的隱稱,你還知道怕我,,你究竟是怕我呢還是怕我到東亭鬧事”李盛羅道“哈哈,你說的我兩樣都有。”南宮媛道“當年我回到風吹蝴蝶穀後,看了你的短信,氣得了不得,你平日愛坐的那把檀木椅子被我砸得稀爛,衣櫃的你的袍子,帽子,靴子都被我剪得零零碎碎,再也縫不起來,我猜到你多半是出診去了,你去做岐伯華佗,解民疾屙,卻把苦兒留給我。我可不笨,我把氣兒苦兒都撒在徒弟身上。”李盛羅賠笑道“你的徒弟們的苦頭吃得冤了。”

    金馗,柏堅聞言心想“恩師平易近人,待我們一幹弟子恩似骨肉,視如股肱,他老人家無論心情如何,都從不拿我們撒氣。這一點,你南宮掌門可得好好學學。”頗覺能在東亭掌門神仙笑麾下為徒,三生有幸。

    翁星鵲看著南宮媛心忖“我若真做了你女婿,你遇著惱事兒便拿徒弟發泄,我這個女婿多半不能幸免於難。我還是離你遠一些的好”心想著,腳下真個兒挪開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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