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需要和過去做個了斷。
阿廖沙看向身後的動物們,心中已有決斷。他知道不得不直麵那個怪物是一種怎樣的感受,那種令人窒息的情感在上一次促使他落荒而逃。作為結果,他失去了在這座森林中交到的第一個朋友。
中年法師閉上眼睛,當作出這個決定之後,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但是他並不後悔,如果連眼前的怪物都不敢麵對,他又該依靠什去和自己的恩師了解恩怨?
難道真的要將自己的仇恨全部交給一個外人去清算嗎?
他做不到。
腦海中死去的角熊與逝去的親人們一一在眼前劃過,他下意識作出一個想要彈撥琴弦的動作。
曾有人對他說比起一個法師你更適合去擺弄音樂。這多年過去,每每心情鬱結,隻要彈奏一首故鄉的歌謠,他的心情總能平和下來。
“這隻能讓我去。”
他看著麵前的石珠,仿佛與石壁內的杜雷隔牆相望。看到對方堅定的眼神,杜雷歎了口氣不再反對。
他首先為其他動物安排下了工作。
他們需要做的很簡單,就是守在主宰所有可能選擇的撤離路線上,劃出一個包圍圈,杜雷隻有一個要求——不要單獨行動。
在今天之前這個沒有皮毛與爪牙的“先知”,留給它們的隻有神秘與戒備。而現在他則用自己的行動贏得了動物們的尊重。
在一眾動物欽佩的目光注視下,阿廖沙深吸了口氣捧著杜雷緩緩向主宰走去。
那個龐然大物抬起腦袋,雞蛋大小的黑色瞳孔中閃爍著警惕的目光。
它擁有比普通動物發達得多的智能,幾乎不亞於人類五歲小孩。
在主宰漫長的生命中,已經不是第一次與人類打交道,這些直立猿盡管沒有強壯的身體與鋒利的爪牙,但卻擁有各種稀奇古怪的武器,而他們之中最為危險的莫過於那些被人類稱呼為法師的存在。
“停下……你想要……做……什?”
出乎阿廖沙預料的是,這個龐然大物居然擁有類似於心靈連接的能力,如孩童般的軟糯聲音映入阿廖沙心底。
阿廖沙心一沉,盡管早有預料,但在確認了主宰確實擁有類法術能力之後他仍然感到一陣心跳加速,這意味著對方的真正戰鬥力遠遠不止那龐大的身軀。
他忍不住看向杜雷,**師閣下真的有解決的辦法嗎?
“阿廖沙,法力。”見阿廖沙愣在原地遲遲沒有輸出魔力,這讓沒有聽到主宰聲音杜雷心中生疑。
他在一人一獸之間看了看,對剛才發生了什已經有所猜測。
隨著魔法注入,主宰突然感覺到一個陌生的意識與自己連上了線,它有些驚慌地來回轉動腦袋尋找這個意識的主人,但一無所獲。
“你是誰?”
主宰心中一驚,它發現與自己的【心靈連接】不同,它不需要去模仿人類的語言就能夠將自己的想法傳遞出去。
“創世的神話”在他眼前展開,這個主宰特供版神話在故事的末尾加上了一道關於未來的預言。
成群的火流星從天而降,點燃森林,殺死動物。而年幼的角熊手舉祖石為部落提供庇護,度過那即將到來的災難。
隨後附加了【魅惑】的話語傳遞到主宰腦中。
“向我效忠,在災難來臨時你將得到部落的庇護。”
在杜雷看來對付這種極端缺乏安全感的野獸,許給對方安全的庇護所應該是最好的應對辦法。
主宰仿佛弓起了背,小山一樣的身體進一步高高隆起,似乎正因害怕而顫抖,在阿廖沙看來仿佛要將太陽都給遮住,中年法師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心想閣下究竟在想什,居然表現得這強硬,難道他真的有能夠輕鬆解決這頭怪物的法術?
杜雷當然沒有那樣的法術,他的自信全部來自於這種動物的特性。
麵對一個過於怕死的動物他需要準備什?
一是安全感,在他想來隻要能為這個動物提供安全感,它應該很容易答應自己的要求。
二是威脅,要讓對方察覺如果拒絕自己的提議,它將麵對自己最害怕的東西。
動物們緩緩從四周的叢林中現出的身形,它們已經達成了杜雷要求的任務,給這個怪物施加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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