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長從圍觀的人群找到二愣子。
二愣子證明昨晚和楚原一直在一起,從未分開。
因為小蘭家人不願屍檢,小蘭身上也沒可疑的傷痕,王貴喜家和村人也沒仇怨,中年警察打算將案件定性為為意外溺水。
楚原見懷疑解除,便拉著二愣子往外走。
“慢著!”
高個警察伸手攔住兩人,臉上滿是不甘。
“二愣子,我問你,你睡著了,怎可以證明楚原沒有一個人偷偷溜出去呢?”
二愣子瞪了眼高個警察,擋開後者的手,笑嘻嘻說道:“傻缺,你去楚原家開門試試!”
二愣子說完跑到門口,做個鬼臉,說道“吱嘎~嘎吱”
楚原笑笑,快步追上二愣子。
“小陳,還真不怪他罵你,我剛才問村長了,楚家古宅現在隻有大門可以進出,而大門打開關閉時,聲音非常大。你們倆剛才去古宅,沒注意到?”
兩個年輕警察對視,臉青一陣白一陣,他們哪好意思把剛才在楚家門口嚇得抱頭癱倒的慘樣說出來。
在村民指指點點和咒罵中,楚原出了村委大院。
看著前麵一蹦三跳頂著西瓜頭的壯漢,他心很不是滋味:單就智商,二愣子可能比他強了不知多少,卻因孤苦一人,得不到很好的教育,而埋沒在小石村。
楚原想把二愣子帶出小石村,轉念又想:他這個隻能靠獎學金和兼職湊足學費和生活費的大學生,哪有時間和金錢養活二愣子。
“唉!”
楚原邁著沉重的步子往前走去。
還沒到門口,二愣子滿臉淚水從古宅衝出來。
“楚原哥,我們的衣服都破了”
楚原來不及安慰二愣子,徑直衝向古宅。
天井下,他們的衣服、包、枕頭、蚊帳、毯子散落一地,上麵滿是腳印和刀砍的痕跡。
看到天井下的景況,楚原怒從心起,來不及安慰二愣子他跑向廚房。
廚房卻更慘。
新買的鍋碗瓢盆破的破,碎的碎,油鹽米醋也是散落一地,現場一片狼藉,
“刀呢!特的,刀呢!”
楚原找了一圈,也沒看到菜刀,他狠狠踢了一腳地上的洗臉盆。
“”
本就裂開的塑料盆,應聲四散飛去。
“我得罪誰了!你們憑什入門打砸”
楚原扯著嗓子怒罵,卻又無可奈何:他又能找誰算賬!?
最後,他一屁股癱坐在滿是米粒的地上,委屈的眼淚潰堤般,傾斜而下。
又哭了一會,楚原暗下決心:
他不走,也不會再為這種事情哭,更不會因為村民的打砸,就落荒而逃,這不是他的性格!
夜幕降臨,兩人就著井水吃了一點被砸碎的方便麵。
晚上十點多,二愣子在玩遊戲,已經忘記了所有的煩惱,楚原睡不著,坐在破掉的涼席上怔怔發呆。
“咕嚕嚕”
從二愣子肚子傳來的饑餓聲,讓楚原回過神,二愣子看著他,癡癡笑起來。
“二愣子你去村長家吧!”
“你和我一起去。”
楚原搖頭,現在小蘭的死亡定性為意外,那責任肯定100都推到他這個“不祥人”身上了,他要是去老村長家,那老村長就惹了眾怒。
“那我也不去。”
二愣子話剛說完,肚子又傳來“咕嚕嚕”地饑餓聲,他摸著肚子,用力搖頭。楚原笑笑,拿走二愣子手上的紅米手機,推他出了臥室。
“吱嘎~嘎吱~”
二愣子出了古宅,楚原看著昏暗的臥室,落寞心傷。
這時他的肚子也不爭氣地叫喚起來,劇烈的灼燒感,讓他不自覺地按住了胃部。
想了又想,楚原留下來的決心鬆動了。
現在他連最基本的溫飽都不能解決,打工剩下的錢隻有400多,他還要留著回臨海市。
“算了,先走吧!總有我回來的一天!”
打定主意,他立馬收拾行李
“傻了真是!我哪還有行李啊!”
楚原苦笑著,留下一張紙條,奔出門外。為了避免在路上遇上二愣子,他打算走村西頭,就是下午警察帶他走的那頭路。
就這樣,
楚原借著月光,經過靜寂無聲空無一人的弄堂和老石屋,快到小蘭停屍的那個破石屋時,耳道隱隱聽到一個聲音。
“去吧,你是安魂師,安魂師”
楚原不自覺地停下腳步,想到了失蹤的父母、那張寫了“我必斷安魂師之輪回宿命”的字條,心中隱隱作痛。
“爸爸,就由我來斬斷楚家世代的宿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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