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二愣子早早起床,洗漱後沒了蹤影。
楚原也一早醒了,卻餓得不想動,喝了點水,靠在牆上,思索起小蘭的案件。
殺人不外乎:謀財害命、情仇殺人、矛盾衝突、見色起意殺人滅口這幾大類。
小蘭一個8歲的小女孩,應該不會和人有什深仇大恨,也沒錢財可圖。如果非要懷疑,那見色起意殺人滅口,倒也有可能。小蘭雖沒查到外傷之類,但可能是被人猥褻後再推進水塘。
“不對!”
楚原搖頭,自我否定:如果小蘭是被推進水的,那她一定會呼救,夜深人靜,肯定有村民會聽到!
“我知道了!”
楚原一拍大腿,有了新的想法:小蘭落水之前一定已經死了,即便沒死也處於無意識狀態,這可以通過解剖屍體,查看肺部有沒有進水來判斷。
如果意外變成刑事案件,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真是這樣的話,那池塘肯定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那會是哪?
後村的老房子?草垛?那她又是怎被殺、怎變成無意識狀態的
“啪嗒、啪嗒”
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二愣子從外麵跑進來,將一個饅頭塞進他懷後,急匆匆往外衝去。
“二愣子,你幹嘛去?”
“小蘭要拉去火葬場了,我想再去看看她。”
楚原暗叫不好:要是屍體火化了,那他就沒案可破了。
“二愣子,我和你一起去!”
一邊跑,楚原一邊大口啃著饅頭,咽下最後一口饅頭後,他立刻給110打去電話,被報警稱小石村發生刑事案件。
跑了3-4分鍾,兩人氣喘籲籲到了小蘭停屍的破石屋。
房前已經站著不少圍觀的村民,門口站著小蘭的家人,一個4歲多的小女孩坐在地上哭的驚天動地,另一個2歲多紮著朝天辮的小女孩注視著周圍的人群,跑來跑去。
這時四個中年男子,一人一角抬著躺了小蘭屍體的門板,從麵走了出來。因為是小孩,現場並沒喪樂,隻有眾人的議論聲和那個小女孩的慟哭聲。
楚原拉住要衝過去的二愣子。
“二愣子,你傷心嗎?”
“嗯。”
“那等會我們一起跑過去,你抱住抬門板的大人的腿,隻管哭,不要撒手,其他事不要管,做得到嗎?”
“保證!”
兩人箭似的飛了出去,二愣子“撲通”一聲癱坐在地,抱住其中一個中年男子的腿,號啕大哭。楚原則伸手攔在四人麵前。
“不許走!”
眾人被突如其來的兩人驚到,尚未反應過來,又聽到楚原大聲叫嚷。
“小蘭不是意外死的!她是被人謀殺的!”
此話一出,站在石屋前的那幾個大人,渾身顫抖,麵露激動。
圍觀的村民更是炸開了鍋。
“打死他,又想在這妖言惑眾!”
“對,警察都說是意外,他就是個災星,還想亂說!”
村民們一邊叫罵一邊向楚原身上招呼石塊。
楚原連連躲閃,最後也像二愣子一樣癱坐在地,死死抱住抬屍人的小腿。村民放下手中石塊,在咒罵中將所有目光投向門口的小蘭的家人。
小蘭的家人議論幾句,很快一個30歲左右的男子走上前對楚原說道:
“楚原,我是小蘭的爸爸,你別鬧了,人死入土為安,你讓小蘭走吧!”
“不行!小蘭托夢,要我查到凶手,為她報仇!”
小蘭的父親激顫一下,望了望門板上的小蘭,忽然大聲斥:“你走開,不要裝神弄鬼,滾開!”,說著上手來扯楚原。
村民一擁而上,又打又拽。
楚原被揍的鼻青臉腫,被扔在了一邊,二愣子還好,被3個村民架住,按在一旁。
二愣子攙扶著被一頓暴打的楚原回到古宅,之後又悶聲跑了出去。
楚原混身腫痛,但他的心更痛。
“娘的,挨揍不提,還要折壽。算了,就此打住!”
他忍著痛在天井那,用井水衝洗滿是灰塵的身體,又從那堆破衣服,淘出一條破內褲和一條斬到但還沒裂開的七分褲。
套上破衣褲躺在涼席上,楚原獨自哀歎,又過了幾分鍾,電話響了。
“是楚原嗎?”
“是,你是?”
“警察,你立刻來村委會!”對方說完掛斷了電話。
希望重燃,楚原顧不上疼痛,一瘸一拐向村委走去,可還沒到村委門口,他就遠遠看到綁在電線杆子上的二愣子。
“我操”
楚原腦子一炸,熱血沸騰,抄起地上半塊紅磚,奔了上去,完全忘記了疼痛。
看到持磚奔來的楚原,圍在門口的村民嚇得四散逃去。
楚原奔到二愣子麵前,發現後者衣服上滿是灰塵和腳印,身上紅一塊紫一塊,在太陽的暴曬下,已經暈死過去。
“二愣子,二愣子”楚原忍著淚大聲叫喊。
二愣子顫了下,看到麵前的楚原,嘴角微揚,癡癡笑起來。
“楚,楚原哥,我剛才攔住他們了,小蘭,小蘭抬回去了。”
楚原怒不可遏,一抹眼淚,揚起紅磚,對著遠遠圍觀的村民喊道:
“誰敢再碰二愣子,我楚原要他斷子絕孫!”
他轉身跑進村委大院,卻不想和一個年輕的女警撞個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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