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乙,飯在鍋,今日怎回來的這晚?”
柳娘子放下手中的織機,整理好起身。就在此時,她眼前一片黑暗,險些跌倒。辛乙趕忙上前扶住她。
“娘,您怎了?”辛乙擔心道。
柳娘子捂著額頭,輕聲道:“沒事兒,辛乙勿要擔心,久坐了起來,總會黑一陣兒。”
辛乙扶著柳娘子在竹椅上坐了,給她倒了杯水:“娘,您先歇著,我把飯盛出來。”
柳娘子本想拉住辛乙,到底還是沒有孩子快。她的身子病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辛乙辛苦。自己對辛乙本就虧欠,凡事都要讓她輕鬆一點,如此怕是不行了。
“娘,等下我叫孫大夫過來瞧瞧,您吃了飯便去床上歇著。”
“娘沒病,隻是坐久了,血脈不通暢罷了,用不著孬子大夫。”
柳娘子怕自己身體問題被辛乙知曉,堅決不同意辛乙去找大夫。
辛乙哪肯?
孫大夫最終還是來了。
“柳娘子這是積勞成疾啊……”孫大夫捋著胡子搖搖頭說。
“辛乙出去給娘燒些熱水,娘想喝。”辛乙知道拗不過柳娘子,撇著嘴出去了,還不忘帶上門。
“孫大夫,我知曉您當年是宮的太醫,說實話,我的病我也能感受到,不知我還有多久?”
柳娘子瞧了外邊兒一眼,覺著辛乙走開了,壓低聲音問孫大夫。
“唉,藥石有醫,可撐半年,藥石無醫,三月不足。”
“大夫,不知要何藥石?”柳娘子快要哭出聲而來,她臉色蒼白,嘴唇有些發黑。從語氣中還能聽到一些希望。
“這……需要人參靈芝這樣的大補之藥,配上其它的治頑疾的,便可吊上半年的命。”
不可能,不可能有這些。
柳娘子的眼角滑下一滴淚。
辛乙站在門外,低著頭。見刁民探出一個頭來,辛乙問道:“我娘她……真的?”
刁民道:“人世有命,生死卻在自己。”
辛乙做了一個深呼吸,跑去灶屋,點燃爐子煮了水。跑進自己屋子拿了茶葉數了十幾片丟進壺,等開了拿著托盤端了兩碗去柳娘子屋。
孫大夫正在為柳娘子施針,隻見柳娘子額頭上冒出細細的汗珠子,五官險些擰在一起。辛乙將托盤放在木桌子上,沒敢打擾。
“好了,兩柱香之後我來取針。”
辛乙送著孫大夫來到院子,孫大夫喝了辛乙遞上去的茶水之後,發現院子的一角曬著一折子的草藥,頓時來了興趣。
“這是柳娘子采的?看根須還算完整,隻是錯過了炮製的最佳時期,拿到鎮上的妙醫堂可得百錢。”
“是小子采摘的,就在九華山上。”這話倒是讓孫大夫多看了辛乙兩眼,想不到這七歲的小娃子還有這般能耐,倒是出乎意料了。柳娘子也是十八鄉出了名的寡婦,大家都稱讚其有氣節。也是,這樣有氣節的婦人之子,怎會看似簡單?
“你在何處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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