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就找個地方坐坐。”
楊嘯的警惕心雖然起來了,但他卻立即爽快地答應了李廣文的要求。
他原本就是出來偷閑的,現在碰上這有學問卻又很有意思的人,這好奇心立即就起來了,豈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在心情不好的情況下,他巴不得給自己找點樂子。
再說,他也想再跟這位李先生好好聊聊,看看能不能從他身上悟到些什。
在付過書錢之後,三人立即走出了致問齋,在附近找了個茶館坐了下來。
“能冒昧地問一下,深田小姐是做什的嗎?”
三人一坐下,熱情稍稍有點過度的李先生又發起了提問。
剛才在路上時,他就已經簡單問過楊嘯和深田喜子的名字,現在又在進一步打探喜子的來曆。
楊嘯又上心了。
他在想,這位李先生好像是個好奇寶寶,好像對他和喜子的身份很感好奇?
不行,不能這被動。
於是他立即接話道:“李先生,你能先告訴我們,你是做什的嗎?”
來而不往非禮也,李廣文想打探他們的來曆不是不可以,但得先交代自己的底細。
李廣文哈哈一笑,立即就回道:“哈哈,我就是個窮教書匠,在南開大學當老師,教國文的。”
竟然是大學老師!
好奇寶寶竟然是一位受人尊敬的文化人,這一結果倒是楊嘯沒有想到的。
可能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唐突,李廣文又說道:“我呢,剛到天津才兩個多月,在這邊還沒什朋友,所以一有空就泡在書店,今天碰到你們這兩人的組合挺特別的,又喜歡看書,所以就唐突了。”
李廣文直接解釋了自己對楊嘯二人好奇的原因。
楊嘯立即就釋然了。
原來是剛來天津沒多久,看來他是想多認識點興趣相投的朋友!
於是他立即回道:“喜子是在日租界的淡路街小學當老師,至於我呢,在日租界的一家賭場上班。”
楊嘯直接把兩人明麵上的身份說了出來。
這沒什不好說的。
既然對方的身份是備受尊敬的大學老師,楊嘯就不需要對他像防賊似的,而且,如果有可能的話,同樣在天津沒什朋友的他也想交好一位這種有學問的文化人。
當然,前提是李廣文不嫌棄自己的職業。
“哈哈,小楊兄弟竟然是在賭場上班,你這職業倒是讓我稍感意外。”
李廣文哈哈一笑。
聽得出來,這位李先生的性格倒是挺爽朗的,語氣也沒有看不起楊嘯這份職業的意思。
那就可以深聊一番。
楊嘯故意問道:“哦,李先生為啥覺得意外呢?”
“我確實沒想到,一位喜歡讀書之人,竟然會在賭場那種相對比較嘈雜、複雜的地方上班。”
李廣文大大方方地承認了自己的意外。
一個敢把內心的真實表達出來的人,應該不是一個太虛偽的人,楊嘯對這位李先生的印象又好上了一分,於是他又故意笑著問道:“那李先生會不會因此看不上我?”
“那倒不至於,我交朋友的話,交的是人,交的是心,而不是他的職業,一個人隻要人正、心正,那不管他是幹什的,都是可交之人。”
這是一番讓楊嘯蕭然起敬的話。
人正,心正!
可以聽得出來,這位李先生是位正人君子,而且還是一位很有學問的正人君子,不會戴著有色眼鏡看人。
此人可交!
楊嘯對李廣文有了一個大致的判斷,也對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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