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壽安接著用平靜的語氣說道“太後娘娘,您一定不記得十六年前,大雨那晚,跪在瑞嬌蘭殿前的福太醫了吧。
當年他才三十多歲,有一個尚在繈褓中的兒子。”
太後心猛的狂跳起來,她仔仔細細、反反複複的端量著眼前陳紅齒白的太監。
“你究竟是什人?你和福太醫是什關係?”
福壽安在太後眼前轉了一圈,“太後就真的一點也看不出來嗎?我就是福太醫的兒子福玉衡啊。
拜您所賜,我父親死無全屍,我母親當晚就吊死了。你不會相信吧,當時我都看見了,一個嬰兒,看著自己的母親被人勒死,偽裝成上吊的場景。
但是我就是天生聰慧,那時候起就有了記憶。”
太後幾乎崩潰,她向後退去,幾乎站不穩,幸虧陸嬤嬤扶住她。而她身旁的月善大監隻是站著不動。
陸嬤嬤出聲責備月善“你怎不護著太後,太後平時最寵你。”
月善嘲諷的一笑,“寵我?如何寵我啊?堂堂天啟王朝的太後娘娘,竟然在身邊藏了一個假太監,就是用來行那苟且之事。
陸嬤嬤一定不會忘記你親手打掉的那些孩子吧,還有那些被沉入禦河中,隨水漂出皇宮的屍體。
那些長相英俊的戲子,就是被眼前的這位太後,全天啟最尊貴的女人享用過,然後變成一具具冰冷的浮屍,無人認領。
為什會無人認領呢?因為他們的家人和同行的戲班子,全被太後的殺手燒死了。”
“放肆!”陸嬤嬤既驚又怒看著眼前的月善,“你敢口出狂言,汙蔑當朝太後,你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
“哈哈哈哈!”月善盯著失魂落魄的太後笑起來,“你知道我等今天等了多久嗎?你還記得十年前那個進宮唱戲的芳華戲班子嗎?還記的那個叫芳華的小生嗎?
他就是我的弟弟,唯一的親人。當我看到他的屍體從禦河漂出來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嗎?
我想上前,可是一個人從人群拉住了我,他告訴了我一切。他說孩子,你別去,否則就回不來了。
之後,他經常在夜到城外廢棄的靈鼓寺找我,偷偷傳給我武功。後來我就離開了靈穀寺那個乞丐窩,我混入戲班子想要報仇。
沒想到就真的被你選中了,你的口味還是一點沒變。十年了,我整整等了十年,不過我不會像我哥哥一樣那單純,我用了點心思,就讓你把我留在身邊,而不是變成一具浮屍。”
太後憤恨的看著眼前這個陪伴了自己十年,唯一一個活下來的男寵。
“你在哀家身邊潛伏這多年,有無數動手的機會,為何不動手?”
月善看著眼前保養極好的太後,即便是這把年紀,她依然比尋常的宮娥妃子要有韻味。這種氣質是上位者獨有的,偽裝不出來。
“你不會以為我會對你一個老女人動情吧,可惜了,我不殺你,就是為了想要看著你悲慘的下場。就那輕鬆的讓你死了,我如何能咽的下殺兄的仇恨。”
“報!——”
一個傳信兵從大殿外進來,單膝跪地向皇上稟告“竇開元帶領禦林軍入宮造訪,已經被林大人領軍斬殺,兩萬禦林軍盡數斬殺。”
皇帝揮揮手讓他下去,然後轉身看著已經癱坐在鳳座上的太後。
“太後,朕說過,您還是早點還權於朕,又何必像如今這般難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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