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莞莞一驚,轉頭看向盧謹安,兩人對視了幾秒。
身處險境,謎團太多,盧謹安非常謹慎,沒有正麵回答,反問到“請問這是什地方?”
“此乃塞國一個部落。”老者不以為意,坦然答道。
“現在是什年代?”
老者好像不明白這個問題,盧謹安換了個問法“現在是什年號?”老者還是茫然,他忽然想到“年號”是漢武帝發明的,秦時還沒這個說法,老者又是少數民族……估計答不上來。
“請問您是誰,怎會說秦國話?”盧謹安拋出第三個問題。
老者哈哈一笑“你們秦人果然狡詐,我問你的問題,你不答,反倒連問我三次。”他一點不惱,走出去幾步,將火把插放在一個容器,走回來撣了撣身上的塵土,麵向二人,席地而坐。
“我觀你們,似秦人又不似秦人。”老者眼神中有些疑惑,盧謹安還是不答。
老者從懷掏出一個餅,掰了一塊兒,送到盧謹安嘴邊,盧謹安皺了皺眉,將臉轉向一邊。
“他們塞族人長居此地,逍遙安逸,善良淳樸,我想下毒,也尋不到毒藥。”老者說完,將餅送入自己口中。
“你不是塞族人?”盧謹安聽他說的蹊蹺。
“我不是塞族,我是月氏人。”
盧謹安一愣,仔細端詳老者,他也是完全西化的長相,在盧謹安眼看不出他與塞族人的區別,但是曆史上的月氏可是赫赫有名的,史書中著墨甚多,張騫出使西域,也是為了結盟月氏國。不過月氏與匈奴是世仇,與秦並無仇怨。想到這,盧謹安安心了許多。
“如果您是月氏人,怎會在塞國?”秦時,月氏雄踞河西走廊。
老者的眼睛有些發光,這個問題觸到了他內心深處。
“你果然是秦人,知之甚多。”
“我們月氏,本居於你們秦人所說的河西,但匈奴人屢次侵犯我們,搶奪草原和牛羊,我們遷徙了十餘年,人越走越少,十幾年前,我們到達這的時候,尚有五人,時至今日,僅餘我一人。”
老者講的動容,兩人聽的也是唏噓不已。
“您的往事,的確令人惋惜,可是為什要講給我們聽?”
“既然你們是秦人,請告知我,匈奴人現在如何?”老者這話問的有些咬牙切齒。
盧謹安沒想到他忽然問這個,仔細一想,他離開河西很久了,但是對匈奴人的恨卻沒有忘,古時候消息閉塞,他長居塞國,對外界真的是一無所知。
“漠北之戰,衛青、霍去病大敗匈奴,此後匈奴日漸衰落,不能再霸占河西。匈奴人自己說,失我焉支山,使我婦女無顏色。”盧謹安隻能拿出還未發生的曆史來安慰這位泫然淚下的老者,還好他曾在父親的督促下,熟讀史書,引經據典,信手拈來。
“好!好!失我焉支山,使我婦女無顏色。”老者破涕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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