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的帖子,在當晚許氏還未回到家,就送來了。
趙南拿著帖子久久沒能回神,他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有幸能見到蘇家人。
而被九兒理順了毛的趙茂之,難得與趙南和平坐在一處,細細說起晨間發生的事。
趙南聽完驚魂未定,愣了一下,突然站起,大步走到櫃台前,拉過九兒坐下。
“爹爹,怎了?”
趙南拂開她的衣袖,靜靜為她號脈。
他皺起眉,臉色有些難看。
半響,鬆開手,長呼口氣,又伸手抓來趙茂之號脈。
確認兩個孩子都無異樣後,趙南起身走到醫館門前,遙望著街口的方向,該是擔憂起妻子。
“怎會有山匪呢?從未聽說過川山有山匪出沒,怎會平白無故出現山匪呢?”
趙茂之伸手在懷掏了掏,拿出兩塊糖,塞給九兒一塊後,把另一塊放到自己嘴。
“誰知道呢,反正都死絕了,有也變成沒有了。”
九兒嫌棄的接過糖,想要隨手扔了又不敢,隻好先收了起來。
直到許氏的身影出現在街頭,趙南才稍稍放下心來,抬腳就迎了上去。
而街上的鄰,先是午間看到趙茂之與九兒被人護送回來,現下又見許氏同樣被人護送回來,當場就炸了鍋,一個個的紛紛上門打聽,趙南卻知這事不能與外人道,拉著許氏進了院子,外麵的街坊,通通留給麵相凶惡的兒子處理。
當然,也隻有在這種時候,趙南才會承認自家兒子麵相凶惡,不像好人。
九兒扒在櫃台邊,看著某個對鄰居放狠的少年,撇了撇嘴。
次日一早,許氏拿出自己成親十幾年來,最貴最好的衣服首飾,又翻箱倒櫃為兒子女兒同樣換的上下一新,這才滿心歡喜一手一個牽著兩人上了蘇家的馬車。
獨被留下的趙南,麵上未見半分不悅,與有榮焉的站在自家醫館門口,如望夫石般對著漸行漸遠的馬車揮手。
而就在這時,洞子巷的一應人等,方知昨日護送趙家母子三人回來的,竟是蘇將軍家的護衛。
很快,趙家醫館再次被鄰攻陷。
自古東貴西貧,豐城也不例外,東城有整個豐城最繁華的街市,最大的酒樓客棧,最好的胭脂首飾鋪子,最全的布匹成衣店
最有錢有權的一些人,也是住在這的。
蘇家在東城的宅院並不算大,當然跟趙家比卻算是很大的了。
袁氏與蘇離親自出門相迎,許氏笑的合不攏嘴,手腳無措的跟著袁氏往內院走去。
一路上,她算是把劉姥姥進大觀園表現的淋漓精致,九兒保持一貫的低頭不語,趙茂之瞪大雙眼盯著某個想打自己醜丫頭注意的家夥,怒氣衝衝。
蘇家主院正廳,袁氏拉著許氏在主位坐下,吩咐下人上茶點。
“蘇夫人,民婦,民婦怎能坐這,您,您,民婦擔不起啊!”
袁氏真心感謝趙家母子救命大恩,拉住她的手不鬆。
“趙夫人,咱們今日不言身份,隻以姐妹相稱,您看如何?”
許氏雖是普通民婦,卻也能聽出她話的真誠,心感動,點了下頭。
“好,好,蘇,哦,不對,蘇家妹妹,您身份尊貴,姐姐便是妄自托大,也不能與您同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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