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綺嫣問道:“那你究竟在擔心什?”
季夫晏又搔首踟躕良久,才開口道:“嗯……如今他不願見我,我爹需要靜養,屈兄忙著照顧兄弟,玉忱又小,如今能照顧他的,就隻有你……”
“這倒無妨,簡公子現在身子虛,成日多數時候都在睡覺,我隻熬些藥罷了,也沒覺太累。”
哪知季夫晏又道:“不是,也不是這個!”
譚綺嫣有些不耐煩,道:“有話但說,怎的如此忸怩?”
季夫晏突然漲紅了臉,低低道:“隻是……你二人畢竟男女有別……我擔心……”
“男女有別?昨夜你們叫我為他治傷時怎的沒說什男女有別?”
“昨夜,昨夜事出緊急,自當別論!此時他已無性命之憂,你們,你們總不能就一直共處一室……”
“哼,緊急時是一說,事情辦完了又是一說!看不出來,你於那虛偽禮法學的倒是愈發的通透了!”
“怎的是虛偽禮法了?!”
譚綺嫣又是一聲冷哼,一臉不屑地:“我身為醫者,於蒼生一視而同仁。他如今躺著,動都動彈不得,我便是同他共處一室又如何了?即便他能動得,又能怎地?他英雄氣概,舍身救你爹爹,你難道還能質疑他的品行不成?!”
季夫晏急道:“我是照顧你的名聲!”
“名聲?那你是質疑我的品行?如今這院子隻有我們幾個人,大伯都不叫別人知道我們在這,我這名聲是好是壞,不都在於你如何說?!”
“綺嫣冰清玉潔,我豈會說些什?!我就是不願你與……”
“哼,這樣的話還是少說些罷,我若是計較那些,前兒個夜便不會同你趕來救人了!”
季夫晏自小與譚綺嫣一同長大,打小起便吵不過她。此時見譚綺嫣真的動了氣,怕她以後不理自己,便趕忙拉住她的袖子哄道:“好啦綺嫣,是我錯了,我小人之心,口不擇言,我向你賠不是啦!”
譚綺嫣甩掉他的手,道:“好好的學問都被你讀瞎了!”
季夫晏依舊唯唯諾諾道:“綺嫣說什,便是什。”
“可惜爹爹沒教我如何治治那些迂腐頑固之疾,否則我一包的針,便全都用在你身上!”
譚綺嫣說著,自地上拾起一截樹枝,就向季夫晏身上招呼。
季夫晏也不躲,吃吃笑著任由譚綺嫣一下一下戳著自己,嘴上還說:“隻要綺嫣高興,我便是全身每日被你紮上一遍我都願意!”
“那我便紮你個千瘡百孔,叫你再亂說話!”
“嘿嘿……”
這時夏屋另一間屋門口傳來屈不為的聲音:“小少爺!怎的這姑娘大夫不好好的照顧公子爺,竟又出來欺負你了?!”
季夫晏剛哄得譚綺嫣不再惱自己,還沒高興一會兒,就見這屈不為來過添亂,心中有些不爽,道:“你不好好的照顧你兄弟,出來作甚?!”
屈不為不明所以,見這季夫晏又不再稱自己“屈兄”了,便道:“小少爺怎的了?莫不是小少爺反悔,又嫌棄小人了?”
季夫晏心思哪想到這,便愣道:“什嫌棄不嫌棄的?”
“那小少爺為何不再叫我‘屈兄’,又對我如此這般?”
季夫晏聽了,哭笑不得:“我說屈兄,你沒看我在與綺嫣說話?!”
“我就是看到姑娘大夫在欺負你,才出來幫你的!”
“怎的就是欺負了?綺嫣在同我玩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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