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吃著蛋炒飯，陳國開著玩笑。

    但陳國無論怎開玩笑，都沒有提及到少年失戀的事情。玩笑一旦觸碰到了別人傷口，那就不叫玩笑了。

    不同於陳國對於這個事情的回避，反而是少年主動提及了這個話題：

    “我……可能失戀了。”

    陳國抬眼看了少年一眼，喝了一口啤酒：

    “嗯，我剛才聽到了”

    頓了頓，陳國繼續說：

    “他們都聽到了。”

    …………

    準高三生默默環顧四周，看向了坐在店的一眾客人。

    張傑一群人默默點頭，謝山似乎是感覺到了一絲尷尬，避開了少年的視線。

    少年發現，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醞釀出的情緒都被陳國的這一句話給狠狠擊碎。

    ……

    一屋子的酒鬼，我不和酒鬼一般見識。

    …………

    恨恨的少年完全把悲憤化作了食欲，他再也不再試圖挑起話題，大口大口地吃著蛋炒飯，很快就把整盤蛋炒飯吞進了肚子麵。

    綿軟清香的味道仍舊在嘴縈繞，雖然他感到自己的肚子已經差不多飽了，但是似乎，也許，應該還能再來一份？

    吃飽的少年把空盤子向前一推，抹了一把嘴角：

    “再來一份。”

    “再來一份？”

    陳國看了一眼懸掛在牆壁上的時鍾：

    “少年，我們該打烊了。”

    打烊？

    少年抬頭一看，猛然間發覺牆上時鍾的指針馬上就要指向午夜11點半的位置。

    “這晚了嗎？！”

    他明早五點半就要爬起來去上早讀課了！

    更不要說他從這小餐館回到家還得折騰一會。

    猛然蹦起的少年急忙去摸一旁的書包，同時嘴急匆匆喊著：

    “老板，蛋炒飯多少錢？”

    陳國擺手：

    “送你的，不要錢。”

    陳國自己也不知道為什自己要對這個少年這好，也許真的是因為少年讓他想到了自己。

    準高三生連連搖頭，

    “不行不行，這會讓我心過不去的。這好吃的蛋炒飯……”

    “要是心過不去就留下來打掃衛生吧。以勞抵債。”

    …………

    “老板再見！我明天帶同學一起來！”

    準高三生轉身就走，頭也不回。生怕這個奇奇怪怪的老板真的留他下來打掃衛生。

    張傑一堆人早就吃飽喝足離開了。隨著少年的離去，整個小餐館隻剩下陳國與謝山兩人。

    謝山猶豫了一下，坐到了陳國麵前：

    “老板，我能和你聊聊嗎？”

    “和我？”

    謝山說的話讓陳國一愣，但他轉念一想，就隱約間明白了謝山想要和他聊什。

    “哦，你是好奇我的廚藝？”

    點頭，謝山說：

    “也不僅僅是這個，蠻多事情想跟你聊的。但是感覺才第一天過來幹活，聊的太多也不好，有點不知道該不該說。”

    “哈哈，沒事，想說什直接說。我聽得進去。”

    陳國搖頭輕笑，喝了一口啤酒。剛才和準高三生聊天的時候拿在手的啤酒直到現在還沒喝完，此時還剩下小半瓶。

    “你要喝酒嗎？自己拿，不收錢。”

    搖頭，

    “我很久不碰酒了。那東西喝多了害人。”

    陳國輕飄飄地接話：

    “比如你的腿？”

    這一句問句倒是把謝山問楞了，他苦笑了一下：

    “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18歲。”

    “你要看我的身份證嗎？”

    “不用……

    “隻不過你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像是一個18歲的孩子，有時候看著你做事，就會感覺你是個活了近百年的老妖怪。”

    “哈哈啊哈哈哈哈哈，也許我真的是個活了幾十年的老妖怪？”

    一口把酒瓶剩下的啤酒灌完，陳國含糊著：

    “遇到的事情比較多吧，就會顯得老氣一點。

    好多人說我未老先衰。”

    謝山笑了，他感覺陳國說的沒錯，現在的陳國的確是有點少年老成的樣子，至少此時的聊天，他就情不自禁把陳國當做了同齡人。

    “我感覺老板你以後是會做大事的。”

    這不是阿諛，是謝山發自內心的想法。

    無論是這幾道菜肴的製作、與張傑交往時的為人，還是與那個少年接觸時流露出的發自內心的善良。都讓謝山堅定地認為，陳國是要做成大事的。

    雖然他隻有18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