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招工致死老廠長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從前的遠山 本章:十二、招工致死老廠長

    辦公室前的老槐綠了又黃,黃了又綠轉眼又到了春天。韓玉蘭十六歲了。這時女孩已經是含苞待放的花蕾是最美的時候。這朵溪河畔最美的最嬌豔的花朵急切的等待著她的主人來采摘。可她的主人遲遲不動手,她等不及了,她要勸心上人私奔。星期天到了,韓玉蘭避開李小苗迫不及待地約趙銳鋒到南邊嶺上看桃花。這也是他們大白天光天化日之下的第一次約會。他們騎車過了玉樹村,村南邊是個沙土嶺。嶺上種滿了桃樹。人們就叫它桃嶺。嶺前就是連綿百的鳳仙山了。他們上了嶺鑽入桃林了,路兩邊就是桃花盛開的桃樹,他們如鑽入花海一般。桃嶺上沒有人影,靜悄悄的,隻聽到桃花輕輕的絮語。他們在路邊插好車子。相擁著並排躺在桃樹下鬆軟的的沙地上,春日的地氣在蒸騰。躺著上麵就像躺在暖暖的棉被上。他們的上麵是桃花的海。樹上的桃花挨挨擠擠,一簇簇開滿枝頭,散發著淡淡的清香。粉紅的花瓣,黃色的花蕾,真是漂亮極了。無數對生活充滿熱愛的小蜜蜂“嚶嚶嗡嗡”在他們臉前飛來飛去在忙著采蜜,熱鬧極了。空氣中彌漫著撩人桃花的甜香,讓人癡迷,讓人心醉。韓玉蘭緊挨著心上人,她好幸福好幸福!她多想這樣依偎著他,永不分離。趙銳鋒何曾不這樣想。他也想和心愛的姑娘一走了之,浪跡天涯。可他顧慮太多。他不能太自私,他看著身邊如花瓣一樣嬌嫩的女孩,她還是個孩子,他猶豫了,他們私奔了,這美麗的女孩就像從溫室移出的鮮花,得不到充分的營養很快就會枯萎,就像花瓣一樣飄落。他不能讓玉蘭跟著他受罪,一點也不能。如果私奔他的寫書成名的願望會破滅,因此他下不了決心。人總是得隴望蜀的,玉蘭要的可不是他們這樣一直混著。她要嫁給他永遠在一起,她為此夜不能寐,她知道父親是絕不會答應他們的婚事,沒辦法他們隻有和其他情人那樣私奔。私奔也是她腦子常出現的字。這時一陣微風吹來,含苞待放的桃花如雪花一樣紛紛落下,像下了場花雨,一時落紅無數,他們的臉上身上落滿了花瓣,地已成粉色的了。

    趙銳鋒輕輕地抹去臉上的花瓣,也吹去玉蘭臉上的花瓣,玉蘭的臉的側影就在趙銳鋒的眼前了。趙銳鋒一下呆了。青春女孩的臉如含苞待放的花朵一樣嬌豔,臉白皙如雪臉頰卻泛著淡淡的桃紅,人們說的“麵如桃花”就是這了。“看什?”韓玉蘭見趙銳鋒看她羞的用雙手捂住了雙頰。“看你,讓我看看,讓我看看!”趙銳鋒扒開玉蘭的雙手。玉蘭又捂上嬌羞地說“成天在一起,還看不夠?”“就是看不夠!”趙銳鋒又扒開了玉蘭的手。玉蘭不捂臉了。轉過臉讓趙銳鋒看個夠。他們臉對臉眼睛對眼睛低看著笑了。看了一會韓玉蘭動情地說“哥呀!我們私奔吧!離開這是非之地吧!那樣我們就永遠在一起了!一生一世再也不分離了!”韓玉蘭她已經等不及了。她看著如精靈一樣滿天飛舞的桃花對戀人說。她不想這樣耗下去,她等不下去了。她不能等到自己像桃花一樣飄落的時候。

    “玉蘭我的最愛!”趙銳鋒看著比花瓣還要嬌豔的玉蘭的臉龐動情的說。

    “玉蘭,你是個好姑娘!是天下最美的女孩,我是多的愛你,從在大隊見到的你的一刻起,你就是天上的仙女,你比仙女美一萬倍,我盼望著我們私奔過著雙宿放飛的生活,我在外幹活,你在家操持家務,我幹活回來一起吃做的飯。那是神仙的日子,我但願有一天這樣的夫妻生活,這輩子也值了。我為你做過多少夢,常見在美麗的大草原上,在清澈的小河邊,有一個潔白的蒙古包,一個美麗的姑娘在河邊洗衣服,一個小夥子在河邊放羊,那姑娘就是你,哪小夥就是我。在這遠離塵囂地方我們生活的那樣快樂。有時我想,我們兩個絕色的人兒出走後走街串巷賣藝,你唱歌,我給你伴奏。不說唱歌就是你上台一站,人們如見天仙,一輩子也值了。可是思來想去我沒勇氣帶你私奔,我擔心的是兩個家庭再無寧日,你爸爸不是氣死也會殺了我全家自殺,我還害怕顛簸流離的生活讓你鮮花一樣慢慢枯萎。。。。。。”“哥呀!隻要我們在一起,我什苦也能吃,別的女人做的我照樣能做,我會給你做飯,洗衣服,洗腳,你累了,我會在你身邊輕輕的唱歌,直到你睡去,我會給你生很多孩子,讓他們都快快樂樂的成長。。。。。”“不,我的女神,我決不讓你跟著我受苦,決不,玉蘭等著我吧!我一定會娶你的,等我有了娶你的資本,我就會光明正大的風風光光地迎娶你,這日子不會太遠的!”說著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趙銳鋒對韓玉蘭的愛超出了一般的男女之愛,就像父親對女兒,丈夫對妻子,哥哥對妹妹的愛,他太愛她了。他像護鮮花一樣護她,她是他的生命,她成了他身上的一部分。他為了心愛的姑娘不受委屈他沒有帶玉蘭私奔。他們的婚事就這樣拖著,像擱淺的魚擱淺在沙灘上了。

    就在趙銳鋒韓玉蘭看桃花回來寫作陷入停滯不能帶心愛的女人飛陷入絕望的時候,這時他們教師隊伍卻有老師飛了。她就是趙衛花她招工了。趙衛花是趙銳鋒西院四爺爺獨子趙雲忠大叔的大女兒,也是民辦教師,在北校教書。大叔是造紙廠廠長,按條件孩子可以招工。趙衛花到了年齡自然招工了,趙衛花算是解脫了不再當這“孩子王了。”這天上午,趙銳鋒、韓天宇趙雲和幾個正在副業隊的辦公室閑聊來打發這漫長的春日。忽聽外麵“撲騰、撲騰”的腳步聲打破了這鮮有人來的仙境的幽靜,接著外麵有人尖著嗓子喊:“銳鋒弟,天宇弟,有好消息,好消息,趙衛花招工了,趙雲忠大叔今天中午請客,下午學生放學,老師都到南校集合,校長讓我來給你們下通知。”隨著話音,辦公室闖進興奮的滿臉通紅流著口水的韓老三。

    “請客,趙衛花招工了?”有酒場,有好酒好菜了,這對於一年不見一點油水的他們這些窮民辦來說是多渴望的事,他們聽了應該是歡喜跳躍的,可是沒有,是沉默、無奈、驚訝,羨慕,各人都想著心事。韓玉蘭李小苗想:一樣的女孩子,就是人家趙衛花有個當廠長的爸爸,就一步登天了,她倆的心自然是酸溜溜的。李小苗的爸爸是工人能接班,可人們往往是重男輕女,接班的也是李小苗的弟弟不是她。韓玉蘭更是懊惱萬分,她爺爺比趙衛花的爸爸官還大,如果不被壞人告回家致死,她不隻是個工人,全家都是城人。韓天宇聽了心一沉,不是別的,是又要花錢了,人家請客你就的湊份子,不能白吃人家的。韓天宇蓋房正囊中羞澀,他最怕酒場,真是怕什就來什了。趙銳鋒想的是趙衛花招工是好事,可是自己呢,誰為自己招工呢?想想自己招工的失敗著書成名的夢想遙遙無期和心愛的姑娘婚事不能未了趙銳鋒心隱隱的疼。

    “三哥,雲忠叔請客沒說湊多少份子,”韓天宇無奈地問。

    “校長沒有說,老弟咱管那個幹嗎,那是領導班子的事,咱小民不用操心隻管喝酒就是了!”韓老三拉著長腔陰陽怪氣地說,“通知我下了,晚了不候。”韓老三交代完就興衝衝地去了。

    中午十二點,所有老師都到了南校。李全法校長也在。領導班子成員都在。聚會的老師為什到的這齊,是有原因的。迎來送往湊份子喝酒本是平常的事,這都是自願的,誰有人情誰參加的,沒有學校下通知的。如果學校不下通知,像衛花這樣攀高枝吃皇糧走的,他們會抹皮臉不會去喝歡送酒的。份子錢最少三元,這是他們一月的補貼,是他們一家的全部收入,搭進這錢整個家庭的資金鏈就會斷裂,不是迫不得已誰參加呢?今天特別是校長下命令的,這就讓有些人有了投機取巧的心理。認為校長大發慈悲是公家出這份子錢的,認為學校有那多學生複收的地瓜幹,學校拿出點錢來九牛一毛,趙銳鋒這認為,韓天宇也這認為,大家都這樣認為。韓老二那句這是領導班子的事咱小民不用操心也起了作用,他倆就沒有問份子錢誰出。那天西武莊全體教師在校長李全法的帶領下浩浩蕩蕩地去了大叔家。大叔全家客氣相迎。一向不拘言笑的大叔笑的比誰都甜。還挺幽默地說:“謝謝大家光臨寒舍,你們的到來是我老趙莫大的榮幸。”

    趙銳鋒見李全法有些臉紅,紅得有些不正常,他訕笑著:“打擾了,讓你破費了。”屋內兩個桌子早已擺好,,早已上了些菜,雞魚肉蛋都有,滿屋子香氣撲鼻,大家被大叔讓到座位上。李全法被大叔讓到左邊那一桌的主位上。能喝酒的都到東麵主桌上了,不能喝酒的趙銳鋒、韓天宇和女老師在西邊桌上。從一進屋,趙銳鋒的眼睛就注視著李全法,可從頭到尾到喝了酒趙銳鋒沒見李全法拿出一分錢來。這就怪了,難道為人師表的教師是來白吃是來蹭飯的,大叔有錢不假,他也不在乎這幾個錢,可這不合乎禮數,按當地風俗,請酒湊份子天經地義,除了學生家長請老師除外。難道他們要破這個例,拿他們老趙家人當猴耍,也許是早送過來了份子錢。趙銳鋒還僥幸地想李全法之流沒那壞。大叔這次真是實心實意地招待他們,大魚大肉的菜很豐盛,還上了老師們見也沒見過的高檔酒,煙是一律大前門,可是趙銳鋒隻想著賀禮的事,再好的酒菜也味如嚼蠟。最後趙銳鋒還是知道了真相。

    席間趙銳鋒出來小解,他聽大叔和他的好友廚師朱老六在西飯屋說話,隻聽朱老六氣衝衝地說:“我說咱兄弟倆弄的啥呀,這群白吃,願不得人們叫他們臭老九,連禮數都不懂,我們這大魚大肉也白瞎了。堂堂人民教師,在過去是叫先生的怎這臉皮厚,怎吃得下,真氣死我了!”

    “你生氣啥,我老趙還拿不出幾個錢,我請老師並不是要什賀禮,他們來給我捧場我就高興!”大叔哈哈大笑。

    “唉,我的傻兄弟,叫我怎說你呢!”朱老六無可奈何地說。聽著朱老六的話,趙銳鋒羞愧得無地自容。可一想,就李全法的品行,做出這樣的事也就不足為怪了。那貓眼李全法本來生在溪河邊一有名望的教師世家,父親李光是遠近聞名的老私塾先生。他兄弟李全立、李全有也是教師,他們好名聲遠揚。可這貓眼卻是個另類。剛接觸看他道貌岸然、文質彬彬的,可長了才知道這人不怎樣。對李全法的了解是在趙銳鋒的本家哥哥趙衛放搞的一次惡作劇上。中午飯空,李全法不在。趙衛放神秘地對大家說:“大家聽著,我會變戲法,一會變出東西來給大家看。”

    “你別吹了你能變什?”大家不信。我趙銳鋒也知道這位本家哥哥辦事荒唐,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今天不知這老兄唱的那一處。

    “好,看我的!”眨眼間趙衛放從李全法床下拉出一個小缸來,掀開蓋子,麵竟是滿滿一缸地瓜片。大家大吃一驚,怎這還有地瓜片。地瓜片不是在倉庫嗎?趙衛放說明情況,他說,“別看李全法表麵裝好人,是富得流油的公辦教師,實際他卻是個小偷。這老白毛每星期回家一次,就帶一缸地瓜片走,回來就又充滿再帶走,這老白毛不知道偷了咱多少地瓜片了。”大家聽了對李全法的看法一落千丈。這老白毛還有更可惡的事,學校勤工儉學養了幾頭豬,不想瘟死了一頭,大家剝了喝了酒。誰知這老白毛還是偷了些肉塊,又讓趙衛放弄出來展覽。最後這老白毛實在在西武莊學校呆不下去了,不到退休就卷鋪蓋逃跑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做出白吃的事也就不足為奇了。趙銳鋒在屋外聽了兩人對話心不是滋味。可當了傻逼的大叔一點也不在乎,在席間敬酒敬菜,談笑風生少有的高興。這就是老趙家秉性使然。憨直、誠實、厚道、呆傻兼而有之。老師白吃這事傳到社會上,老師的威信一落千丈,臭老九的名聲更臭了。這事事後有臉麵的趙銳鋒、韓天宇怎也覺得不是事,副業隊的幾個老師就又湊了點錢買了被麵給衛花送去,禮雖不重,又過了時候送去的,但總不是白吃人家的,麵子好看些。

    趙衛花招了工,這可急壞了一個人,這就是趙衛花的戀人鄒文廣。趙衛花和鄒文廣都在北校教書,鄒文廣是縣教育局會計鄒貴榮的公子。也是長的白白淨淨一表人才,就是脾氣軟些,大閨女似的。他的家庭也算和趙衛花家門當戶對。鄒會計的權力極大,掌管著整個縣教育的財政大權。當時教育局還沒有財務科,他這教育局會計就是財務科長。他管著向地方撥款的生殺大權,地方學校都巴結他。一開始接觸時趙衛花和鄒文廣是成天打打鬧鬧的,後來不打鬧了搞起了戀愛。隻是鄒文廣怕不拘言笑的趙衛花爸,不敢公開和趙衛花的關係。就想到他招了工再公開他們的關係,誰想到趙衛花突然招工,鄒文廣慌了手腳。如果這婚事不馬上定下來,兩人分離後,不一定發生什事了。趙衛花家請酒那天當晚上他們就在北校辦公室相約了。是來商量對策的。在北校北排中間那個屋子也就是當年趙傑司令派人打死鬼子的那間屋子,在昏暗的罩子燈下,兩個戀人長久地擁抱親吻。末了鄒文廣對趙衛花憂心忡忡地說:“衛花,你當工人來,你還等我嗎?”

    “等,怎不等!”趙衛花信誓旦旦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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