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大溪河畔風流事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從前的遠山 本章:十四、大溪河畔風流事

    盛夏的原野,像畫家潑灑的畫布,到處絢麗多彩,到處生機勃勃富有傳奇。在一個晴朗無雨的星期天,趙銳鋒和他好友楊文、趙衛陽決定到大溪河畔遊玩,感受一下菜鄉的田園風光,為寫作采風。楊文、趙衛陽不過是閑著無事跟著趙銳鋒瞎起哄而已。趙銳鋒和楊文、趙衛陽有說有笑騎車順南北小公路朝北麵的溪河大橋駛去。他們很快就越過了水鎮南邊的鐵路,來到水鎮西側。路東就是省地縣大中院校聚集區,綠樹碧波中露出造型各異美輪美奐樓宇。而左邊就是溪河大堤綠樹的世界、綠樹的海洋。他們無心欣賞美景,他們騎車如飛,就像三隻飛翔的大鳥很快從水鎮西邊掠過來到溪河大橋上。

    流火七月,驕陽似火,橋身被太陽照得直晃眼睛。過了大橋,見綠茵下有幾個婦女在納鞋底有說有笑的。而橋下就是一絲不掛的男人在河邊洗澡,橋上行人不斷,有男有女,他們一眼就能看見河邊光屁股的男人,按說這些男人不該光天化日之下在河邊洗澡,這樣有傷風敗俗,不雅觀。可是自古就有,有理的街道,無理的河道的說法,因此出現這種現象也就不足為怪了。過了大橋,三人就騎車鑽入南邊河堤的樹洞中。進入樹洞溫度立刻降下來,酷熱早被密密麻麻的樹葉擋在了外邊。人在這綠色的樹洞中真是無比的愜意。堤路平滑光潔那是無數次雨水衝刷打磨而成的。堤路彎彎曲曲順河而下,似纏繞在綠波中的飄帶,又似遊走於樹間的長蛇。三人騎車慢下來,他們盡情地享受堤上的清涼。盡情地欣賞河畔的美景。盡管樹冠把河堤包裹的嚴嚴實實,但從樹幹的空隙仍然看到堤內如雲如霧的矮樹叢,樹叢的間隙露出的鏡子般閃亮的水麵。堤內蟬聲震天,每根樹條都爬滿黑色的蟬,如小販買的糖葫蘆。那時人們還不知道幼蟬好吃,蟬才這多。趙銳鋒和楊文、趙衛陽在清涼的伴著蟬聲的河堤上騎車慢慢走著。堤外就是有名的菜鄉。一河之隔南岸菜園不多,而北岸全是菜園,也許是北岸地勢低的緣故吧,趙銳鋒、楊文、趙衛陽盡情地欣賞著堤外的美麗田園風光。堤外就是綠樹環繞的村莊,花紅菜綠的菜園。猶如飄浮在碧波中的蘑菇樣的看菜小屋。那時還不興地膜,蔬菜都是露天長的。那黃瓜一架架,碧綠的韭菜一畦畦,紫色的茄子,碧綠的扁豆,通紅的西紅柿,數不勝數。一派濃鬱的田園風光撲麵而來。讓人沉醉。不能自已。楊文、趙衛陽初次到河堤自感新鮮,不免喜出望外,東張西望,他們也不忙趕路,走走停停,邊走邊聊,很快過了溪河鐵路大橋,又轉過了一個河灣,趙銳鋒和楊文趙衛陽停下來,把車子停在大樹下插下車子。拿出他們帶的午餐,就下了河堤。這正是小河西河口。就是趙銳鋒和韓玉蘭李小苗第一次看電影的那個河口。河口下就是小河西村。小河西村屬於沂西市的南城區,河對岸東南五就是他們的村子西武莊,屬於泰州縣,西武莊南麵四之的遙馬村就屬於齊水縣,而對岸壘山下的源村屬於南陽縣,因此說他的家鄉西武莊是四縣交界的地方,一點不假。

    中午的河堤根本沒有人。他們來到河邊,汛期的河麵寬了不少,水流也急。汪汪的一片望不到頭。由於水深浪急,夏日人們是過不了河的。有急事過河就用缸擺渡過河,就是人坐在缸擺渡手遊著水推過缸去。現在修了溪河大橋人們有事就從溪河大橋走了。推缸擺渡手也就失了業。趙銳鋒和楊文、趙衛陽朝河邊張望了一會。他們發現前麵河邊有一顆柳樹探出河麵,彎彎曲曲的長得奇形怪狀。那柳樹足有一摟粗細,它是歪在水麵的。到水麵處樹頭又盎然向天衝去,竄出三四米高又長出一個巨大的樹冠。如浮在水麵的大蘑菇。又想撐開的一把巨傘。

    “就是這了。”趙銳鋒對楊文、趙衛陽說。三人信步來到樹邊,爬上彎樹,正好大樹有三個斜出的樹幹,他們三人各靠了一個樹幹坐了。樹上青絲如蓋,樹下水流潺潺,坐在樹上,隻見河兩岸綠樹參天,如鑲嵌在河麵這塊明鏡上的綠色鏡邊,真是美極了。如果在這野餐真是妙不可言。實際他們準備的在這野餐。所謂野餐實際很簡單,就是一斤豬頭肉,半斤燒酒而已,豬頭肉是趙銳鋒買的,酒是楊文從家偷來的。楊文趙衛陽積極響應這次來大溪河也是為這野餐而來,楊文、趙衛陽怕是一年也吃不上一次豬頭肉吧!趙銳鋒從破包拿出紙包著的豬頭肉,出開包攤在他們麵前的樹幹上。豬頭肉是切好的,他們也就沒有拿筷子,用手拿著吃就行。這楊文變戲法似的從褲兜磨出半瓶酒來。他笑嘻嘻地對趙銳鋒趙衛陽說:“老侄子,喝酒難得有肴,今天你們兄弟倆就跟老叔喝個痛快。咱一醉方休,今天你們一定開開齋,陪老叔喝,我先幹為敬。”楊文見了酒興奮的小眼睛放光,話也多起來,他對著瓶口喝了一大口,把瓶子遞給趙衛陽自己隨手拿一塊豬頭肉放在嘴嚼著。趙衛陽也喝了一口,把酒瓶遞給趙銳鋒,趙銳鋒從不喝酒,但今天心情特好也就喝了一口,那感覺就像一團火衝進胃,他被嗆的直咳嗽,連淚都流出來了。

    “快,吃塊豬頭肉壓一壓,哈哈哈,”楊文、哈哈大笑,也就是喝酒這一點他勝過趙銳鋒因此得意。

    趙銳鋒忙那一塊豬頭肉放進嘴,嚼了嚼,忙咽下去才覺好些。但仍暈眩,身下的水打著旋往下流,他感覺眼花繚亂,他忙揉了揉眼睛,定了定神,把身子靠在樹幹上才好了些,他說:“楊文,上你當了,這酒是毒藥是驢馬尿,我再也不喝了。”

    “哈哈哈,你老叔什都不跟你就是喝酒,這酒真是好東西,喝了酒暈乎乎的,給個神仙都不換。趙銳鋒你不喝酒,不抽煙,是從來不喝酒不抽煙的,還是後來忌的?”

    “我是從來不沾煙酒,不是後來忌的。”趙銳鋒說了來曆。原來趙銳鋒剛下學那會。在生產隊吊兒郎當的幹,父親隻管大隊的事情,根本顧不了兒子的事。還是母親見兒子在隊拉夥結幫地要和韓天德幹,母親怕鬧出事,就想讓兒子離開生產隊學點手藝,將來養家糊口,大學上不成了,也得生活呀。幹什呢,她自然想起娘家弟弟,娘家二弟是織布匠,就讓兒子跟舅舅學織布吧。織布這活兒輕鬆,在屋幹的活,風不著雨不著。趙銳鋒就跟舅舅學開了織布。學織布前舅舅給外甥約法三章;一不能喝酒,二不能抽煙,三不能調戲婦女。為啥有這些規定,因為織布這行業競爭很激烈,僧多粥少,織布的都討好主家,好明年接著幹主家的活,活幹的好,還得為主家省錢,因此織布的大都不喝酒不抽煙。就是這樣織布也是一年幹不了半年的活,活大都在農閑幹。再說,織布又是和婦女打交道的行業,成天在婦女窩轉,不得不防。在農村織布、木匠、鑿是高風險的行業,這些踩百家門的行業還真出了不少風流韻事。小石匠、小織布的、小木匠都成了貶義詞。

    他們村有個織布匠叫袁方平,四十來歲,已有了老婆孩子,此人是嗜酒如命,成天喝的鼻子紅紅的,有一次在東武莊東麵的小山村織布,早上就喝了不少酒,飯後開始遞繒,原來織布先遞繒。繒是織布的器具,是兩片帶有密密麻麻針眼的器物,成千上萬的線得穿過針眼放進繒。繒在織布機上起落一次,帶線的織布梭就穿過一次,碰撞一次,布就在無數次的起落穿線碰撞中織成的。織布的工序共四道,一是先紡線。二是刷布,就是把線刷上漿糊曬幹了線硬了好擺弄。三是遞繒,四才是織布。因此遞繒是一道不可缺的工序。遞繒是兩個人的活,一個是織布匠,另一個是主家人充當。兩個人麵對麵,腳對腳,一個遞線,一個用小鉤勾線,上萬根線都得從針眼穿過,兩個人沒半天功夫遞不完。因此遞線的活都是讓有耐心的老奶奶充當。吃飯時袁方平就發現這家就祖孫二人,年邁的奶奶,俊俏的孫女,袁方平一眼就看上了俊美如花的孫女。袁方平借著酒勁就打起了壞主意,伺機調戲人家女孩。先是老奶奶上來遞繒,但沒遞幾根,袁方平就說老奶奶老眼昏花不能勝任,家沒別人,就隻能小姑娘上。兩人臉對臉腳對腳遞起繒來。袁方平心猿意馬,哪還有心遞繒。美麗女孩近在咫尺,女孩呼出的氣息直撲袁方平的臉,女孩那如鮮花樣鮮豔的臉龐觸手可及。袁方平再也控製不住自己手裝著無意碰女孩的臉,那伸到女孩襠下的腳也無意地碰女孩的敏感部位,女孩原先還不以為意。極力忍著。後來袁方平腳重了些。女孩才忍不住嚷叫起來,一時引來眾多人等,個個如狼似虎撲向袁方平,袁方平隻有抱頭鼠竄的份了,連織布機都不要了。血的教訓讓幹上織布這一行的趙銳鋒煙酒不沾。袁方平的事讓趙銳鋒銘記在心,發誓他趙銳鋒一定不做辱沒祖宗的事。

    話說趙銳鋒和楊文、趙衛陽在那棵歪把柳樹幹上細酌慢飲,欣賞著大溪河畔美麗的自然風光。此時正是烈日當頭是最熱的中午,可在這卻是河風吹拂涼爽如春十分愜意。三人吃喝完畢,把紙往河一扔,酒瓶楊文舍不得扔,又裝進褲兜。三人打掃完戰場就脫掉衣服雙雙魚躍跳進水中,靠河邊的河水很淺,隻有腳脖深。三人平躺在涼絲絲的水中,讓流水衝洗去身上的汙垢。流水像小孩涼涼的小手撫摸著你讓人很舒服,很受用。他們閉上眼睛,盡情地讓河水衝刷著。趙銳鋒躺了一會,又睜開眼睛順河麵望去,是鏡子般閃亮的河水一直湧到天邊相接處。微風輕輕吹來,蕩起層層褶皺就像讓人抖動的絲綢。這大溪河是太美了,太神奇了,大溪河所處位置平坦,河水才這樣柔柔的流著。它美麗的自然環境適宜的氣候孕育了多少美人。像韓玉蘭、安小苗,一想到她們他就愁腸百結。它們在水中躺了一會,感覺河水已把身上的汙垢泡透了。他們就坐起來搓自己身上的汙垢。趙銳鋒、趙衛陽見了楊文**的身子就想發笑,這家夥吃的東西都上那了。怎光吃東西不長肉,根根肋骨裸露著,楊文的大腿還不跟趙銳鋒的胳臂粗。

    楊文見趙銳鋒、趙衛陽嘲笑自己,就自我解嘲地說:“誰願意長這模樣,誰不願意長的貌似潘安的你趙銳鋒,可是老天就是不公。讓什好都讓你占了。什家庭、財富、相貌、才學、人緣。可我什都沒有。真是人比人就得死,貨比貨就得扔。”

    “我真像你說的那樣嗎,未必,我一介書生,貧困潦倒,快到而立之年還是光棍一條,一事無成。想想就讓人寒心。”楊文的話觸到了趙銳鋒的疼處,楊文那知道麵的奧妙,趙銳鋒身邊兩個美人是不能愛的人,為這趙銳鋒快愁死了。三人一時無語。他們三人互相搓完了後背。洗完了,三人光著身子爬上樹來,躺在樹幹上讓和風吹幹身上的水漬後,然後就穿上衣服又躺在樹杆上了。他們都有午休的習慣,一到中午就睜不開眼睛。他們想小憩一會。可是今天由於環境因素他們怎也睡不著,他們就開始閑聊。趙銳鋒大談自己的小說創作,讓楊文、趙衛陽提意見,楊文、趙衛陽雖然崇拜趙銳鋒,但對他寫小說卻不以為然。認為趙銳鋒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天高妄想,小說是咱凡人寫的,寫小說的人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一個地區都出不了一個作家,你趙銳鋒真是太不量力了。同樣不甘平庸,他還不如韓天宇,人家務實是學的實實在在的東西,不定將來會用著。那時心高妄想的你趙銳鋒就隻有哭的份了。楊文、趙衛陽雖然看不起趙銳鋒寫小說,但畢竟是趙銳鋒的小兄弟,趙銳鋒是他們的偶像大哥。因此他們心有卻從來沒有說出來。他們呢還幫著趙銳鋒寫小說,承擔著了解風土人情,記錄季節變化的工作。三人談了一會小說,就開始談女人,他們在一塊時談女人是他們不變的話題,談女人主要是談論漂亮女人,村那個女孩漂亮那個女孩是第一呀。談著談著不隻怎的他們談到了京京,趙銳鋒他們從省城回來後,京京就去了軍區文工團,她後來也給韓天宇和趙銳鋒來過幾封信,但他們都沒有給京京回信,他們覺得他們不是一個路人,如果有人知道京京有這下賤的朋友,對京京不好,就不和京京聯係了,但趙銳鋒他們心中從未忘記京京那個美麗的城市姑娘。

    一提京京楊文趙衛陽的眼睛睜的大大的,人格外興奮。他們亢奮地說:“京京真是漂亮,是人間極品,是城市的皇後,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孩。”

    “是漂亮不假,不是有人說山上盡出靈芝草,窪盡出盲牛墩嗎,咱家鄉人傑地靈可是出美女的地方。”趙銳鋒接上話,趙銳鋒是想讓楊文趙衛陽說他的紅顏知己韓玉蘭,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可楊文趙衛陽自從知道趙銳鋒和韓玉蘭李小苗有一腿的事。他倆簡直氣瘋了,你霸著兩個,給我們一個也行呀!真是作孽呀,都快三十了,一個帶著孩子的老鰥夫,還誘騙人家小姑娘,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去和仇家西武莊一霸韓虎的女兒搞戀愛這不是找死。韓玉蘭哪是人,是神,是仙女,是人間尤物,是人能碰的,誰碰她誰就死。楊文、趙衛陽恨世間的不平,狠不得要殺了趙銳鋒。但想歸想,但他們不會做,他們和趙銳鋒還是該怎樣就怎樣。隻是他們談論美女的時候,西武莊那個女孩最美的時候,他們就從來不提韓玉蘭李小苗了。以前韓玉蘭都是他們談論的中心。

    趙銳鋒見無論怎談楊文、趙衛陽都不談韓玉蘭就轉了話題,他說:“大溪河畔,氣候濕潤,風景宜人,是出美女的地方咱們身後小河西村就出過一個美女,名叫荷花,長得和荷花一樣美。”

    “你怎知道荷花的美,你難道和荷花有一腿,聽說你在這一片織過布?”楊文一聽趙銳鋒說出一美女,就立刻認為與趙銳鋒有關,趙銳鋒是個萬人迷,太會勾引人家女孩子了,楊文衝口而出。

    “不,我並不認識荷花,荷花的事是我從看菜人說的,我曾在那織過布,”趙銳鋒用手指了指對岸上的幾間房子說,“那所房子就在河口路的西邊,緊靠河堤。那房子原來是源村第一生產隊的磨麵坊。故事的另一個主人公相比你也知道就是前幾年我們一塊去水鎮看槍斃人,罪犯麵就有個殺人犯叫李德文,你記得不?”

    “記得是有個叫李德文的,那漂亮女孩和李德文有什關係?”趙衛陽疑惑地問。

    “你知道李德文殺的誰嗎,就是溪河畔美麗的姑娘荷花!”

    “他怎殺荷花,這畜生是瘋了嗎?”楊文聽不得漂亮女孩遭難他拍著樹幹憤憤地說。

    “這事說來話長,”趙銳鋒采一柳葉含在嘴幽幽地說,“實際李德文還是我遠房親戚,他是我姑奶奶的親孫子,以前我還跟大人去他家吊過喪。和這位表兄認識是在吳莊大溪河搬沙造田工地上。晚上我到吳莊的另一姑奶奶家玩,姑奶奶家有一氣宇軒昂的帥小夥,聽姑奶奶介紹,他們才認識,真是三輩子不離老娘家門。李德文長的真像老趙家人,和我真像是一個膜子刻出來的,長的一樣高大帥氣,像對孿生兄弟。讓在場的人驚奇不已。因此我對這為表兄印象深刻,這樣的小夥不出事才怪。”

    楊文、趙衛陽聽了心中暗笑,你趙銳鋒更不是什好鳥,你小子比李德文好不到那去,你是光著屁股罵光。人家是一個,你是霸著倆。你小子怕會比李德文死的更慘。但楊平心想但嘴卻說:“他們到底怎回事,快講來聽聽?”楊文、趙衛陽急不可耐。

    “這就得從那所房子說起,那房子原是生產隊磨麵坊。李德文是磨麵坊會計。李德文那時早已娶妻生子,日子過的和和美美。小河西和源一河之隔,春冬兩季河上架上橋時小河西的荷花就常過河到李德文的磨麵坊磨麵。一來二去兩人就勾搭上了。按說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不會上一個有婦之夫的當,可是大溪河畔的女孩都這傻。”

    “是呀,溪河畔的女孩就是傻,要不你趙銳鋒一下就騙了兩個。”楊文、趙衛陽冷笑。

    “她就糊糊塗的上了李德文的當,”趙銳鋒接著說,“她幻想李德文離婚娶她,這隻是她一廂情願而已,李德文那舍得下嬌氣愛子,舍下殷實的小家庭。他不過嚐新鮮玩玩而已。兩個人愛的死去活來,大溪河畔就成了他們的洞房,隻是好景不長,荷花懷孕了。荷花慌了,忙讓李德文離婚娶她。李德文隻說正在辦離婚讓荷花等他敷衍荷花。眼看荷花的肚子越來越大荷花又逼得急,李德文狗急跳牆在河邊和荷花溫存之後,就狠心掐死了荷花,把死屍扔進河造了自己溺水而亡的假象,一代美人從此香消玉焚。”趙銳鋒感慨不已。

    楊文趙衛陽聽了低頭不語,他們又恨這些美麗女孩,她們對風流男人投懷送抱,對自己這樣不起眼的不屑一顧,想想就窩心,她們死了才好。沉默了一會,楊文餘興未消就對趙銳鋒嬉笑著說:”趙銳鋒大侄子,咱別光說別人,我不信你這帥哥在這織布不能出點事來。說說你自己吧,讓老叔我開開眼,這又沒有別人,說吧!“楊文催促。“對,大哥,你就講講吧!楊文叔又不是外人!”趙衛陽急不可耐了。

    “我是在對麵的源村織過布,前後不到一個月。要說事嗎,是有,差一點一失足成千古恨‥‥‥”趙銳鋒拗不過楊文、趙衛陽,就把雙手背在腦後當枕頭,雙眼看著樹上搖動的樹葉,給楊文、趙衛陽講了在源織布時的那段奇遇。楊文趙衛陽躺累了樹幹咯的腰有些疼就坐起來專注地聽趙銳鋒說。

    父親生前的趙銳鋒是另一個樣子的趙銳鋒。是沒有憂愁的趙銳鋒,是意氣風發的趙銳鋒。那是趙銳鋒下學母親見兒子早就卷入韓趙兩家鬥爭的漩渦,怕兒子有閃失,就讓兒子跟他娘家二弟學織布。剛學織布不久。源村有舅舅攬的活,活不多也就讓趙銳鋒來織了。源是南依壘山北緊靠大溪河的小村莊。織布機就安在緊靠河堤的看菜屋子,就是剛才趙銳鋒跟楊文說是南岸的那路邊的房子,那房子原是生產隊的磨麵坊,自出了李德文的事,磨坊就搬進了村。這房子就成了生產隊的看菜小屋了。屋子挺寬敞,安一架織布機放兩張床還綽綽有餘。床是看菜老頭和他的助手兩小青年的。小青年不常住,趙銳鋒就睡他們的床。看菜老頭姓王,實際並不很老,也就四五十歲,那時就覺很老了。那時四五十歲就是生產隊的半勞力,不幹重活了,冬天是靠著牆根曬太陽的一族。兩小青年胖點的叫栓住,瘦點的叫連營,都十七八歲和趙銳鋒年齡相仿。舅舅跟他們很熟,他們家的布曆年都是舅舅織的。舅舅和老王兩小青年說:“我外甥是老張家表親,咱們都沾親帶故的,差差減減地你們看我麵子照顧著點,我就把我外甥交代給你們了。”

    “好來,老叔你就放心,我們一定把你外甥照顧得好好的。”倆小青年齊聲叫道。他們那見過這漂亮的小夥,早喜歡的不行,早願意交趙銳鋒這個朋友了。趙銳鋒經過半年織布,油水使趙銳鋒膚色發光,室內的環境把皮膚捂的白嫩如玉,趙銳鋒又穿了一身白褂白褲白回力鞋,(趙銳鋒愛穿大回力夏天也舍不的脫下)顯得風度翩翩、英氣逼人。舅舅交代完了就離開了。趙銳鋒就在這織開了布。先織老王家的依次是栓住、連營家的。這生產隊的菜園麵積很大,種的菜種類很多,有成架的豆角黃瓜,又成隙的韭菜小蔥,還有不上架的西紅柿茄子之類,菜園散發著濃鬱的青菜氣息。種菜是辛苦活。當時澆菜全靠人工,就是那口轆轤井。靠人打上水來澆菜。這體力活自然是小青年的。老王隻管管理,和夜守夜。相比趙銳鋒織布的活比連營栓住的活輕鬆多了。第一天晚上趙銳鋒從老王家吃晚飯回來,趙銳鋒見連營栓住也在菜園,他們原不在菜園過夜,他們是吃飯後來和新朋友玩的。他們坐在棚子下聊天說笑。老王在棚子邊燒水,掛在棚子柱子上的提燈照得四周亮光光的。他們在棚下喝著茶聊著天,談人情世故,講鄉村軼事,就是那晚趙銳鋒聽了這菜屋發生的故事,兩個小青年都見過荷花,都說荷花長得太美了,真是自古美人多薄命,死了可惜了。他們一直談到深夜。這時胖點的栓住忽然想起什他拍著肚子說:“天不早了,咱們的客人一定餓了,栓住咱們還是老辦法,拿豆來招待客人。”

    “對,你們等著我們去摘豆。”兩青年相視一笑,站起身從屋拿一小竹筐,一前一後鑽入黑色的夜幕中。不一會兒,兩小夥摘豆回來,老王接過豆,放進黑壺,再往壺裝上水,就開始燒火煮豆。大家暫停了說話,看老王煮豆。這時河堤上不斷傳來夜鳥的啼叫和青蛙的咕咕咯咯的叫聲。更顯得夜的深沉和河畔的幽靜。大溪河水嗚咽著,聲音很輕很輕,像人的低聲訴語。下露水了,菜園不時傳來露珠掉落地麵的聲音。豆煮好了,老王把豆倒進竹筐,露掉了水,隻剩下熱氣騰騰的豆了。大家圍上來都來扒豆吃。那也許是趙銳鋒吃的最好吃的豆了。在生產隊時,趙銳鋒他們一到坡幹活,隻要能吃的東西都吃,反正是不花錢的,比如玉米、地瓜、花生什的。他們也燒著吃,用窯子捂了吃,就是挖了土坑把坷垃頭搭在土坑上麵用火燒紅了坷垃頭,再把地瓜、花生放滾燙的土坑,再砸碎燒紅的土坷垃蓋在食物上麵,又加蓋一些土,等一會就扒開土就可以享受美食了,那烤的黃黃的帶著土香味的食物好吃的不得了。他們也燒豆吃,他們拔豆的拔豆,去找柴火的找柴火,等一切都準備好了,然後點旺了火,再把豆放到火上,火燒的豆啪啪響。火苗滅了,豆燒熟了。人們就圍上來從灰堆扒出豆來吃,人人都吃的嘴上黑黑的如突然長上的胡子,那豆也好吃但怎也比不上那晚上的豆好吃。就像魯迅《社戲》孩子們吃豆的感覺。因為是在那深沉的夜晚,那樣幽靜的河堤邊,尤其和那樣質樸的朋友吃豆,才有那種感覺。

    趙銳鋒給老王家織完布,就織栓住家的,連營家的。趙銳鋒年輕又舍得下力氣,布織的瓦片一樣瓷實。三家都很高興,都把趙銳鋒當上賓伺候,那真是餐餐有魚、燉燉有肉。真是天堂般的的生活,給個高官都不換。趙銳鋒每天織布,每天穿過菜園到前麵的村吃飯,生活有條不紊,有滋有味。要不是碰到第四家這一戶他就這樣地織下去,一直到完。可是他碰到了第四戶,讓趙銳鋒遇到織布以來第一次嚴峻的考驗。第四家主家是一個二十來歲的漂亮風騷的少婦。少婦美不美,從稱呼就看的出來,她姐妹五個被稱為坡五支花,她是最美的一朵。女人齊耳短發,麵如滿月,眼如燦星。人長得俊,但從那一雙看人不老實的眼睛上一看就不是正經貨。女人剛嫁過來不久。丈夫在百外的煤礦上上班。不經常回家。家實際就是她一個人。趙銳鋒給她家織布時,那激情似火的女人正處在***的時候,家突然來了個賈寶玉,那女人真是樂瘋了。趙銳鋒到她家吃第一頓飯,這女人就眼睛放光,不能自持。她和趙銳鋒同桌吃飯,她連連給趙銳鋒夾菜,一雙媚眼不斷向趙銳鋒放電。她也許是故意的,那天她穿了一件肥大的背心,又沒帶奶罩。趙銳鋒這個毛頭小子那見過這個,一時渾身不自在,心突突亂跳。但趙銳鋒還是有理智的。再說舅舅的約法三章也起了作用。趙銳鋒慢慢地抑製住自己的亢奮,盡量不去看女人,心給自己打氣,趙銳鋒呀趙銳鋒你已定要經得住考驗,千萬不要一出村織布就闖大禍,做辱沒祖宗的事。要挺住過這一關。趙銳鋒還真挺住了,不管那女人怎樣撩撥,趙銳鋒都如穿了金鍾罩一樣,六侵不進。趙銳鋒匆匆吃了飯,無論女人怎要留趙銳鋒喝茶,趙銳鋒都沒留下,就借故離開了。趙銳鋒回來試探著問老王這女人的情況。這老王是老實厚道之人,不該說的話一概不說,知道禍從口出的道理,無論趙銳鋒怎問,人家老頭都說:“姐妹妹都長得俊,再無它話。”

    趙銳鋒從老王這沒有問不出實情,再說就是問出實情,你又有什辦法,你是給人家幹活的,你幹活人家給你錢,至於其它,你別動心不就行了,那有不喝水強按頭的。隻是趙銳鋒怕經不住女人三番五次的撩撥,自己畢竟是青春的小夥子。一下午趙銳鋒的心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不知道怎過晚上這一關。終於傍晚到了,菜園一角出現了打扮的像個純情少女的妖嬈女人,她上著紅色無領短袖衫,顯出白嫩的脖頸,下著白色超短裙,顯得亭亭玉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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