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葉蕭回到歸雲山莊,看了看胸前白布包裹的傷口,搖首笑了笑,整頓行囊,去那馬廄牽馬,隻想離開這鬼地方,而後回徑山尋師傅或是伯父。
這華老莊主宴請的是天下群雄,與你這隻會欺淩尋常人的葉蕭有何關係?
如此念著,葉蕭搖了搖頭,又回想著昨日不受控的模樣,不覺後怕。
為什會是這般情形?還有昨日琬兒與我說的那些話是什意思?
但覺愈想額頭愈加疼痛,猛地灌上一大口酒,不再去想。
話說那老兒確實騙了我不少銀兩,但留給我的酒葫蘆當真好用,想來也不算吃虧,受了這酒葫蘆的惠,葉蕭對那紅麵老頭的怨氣竟也消遣了幾分。
也實是不通人情世故之由,倒分辨不出那幾百兩的金銀較能裝上幾斤酒的酒葫蘆孰輕孰重。
“誒,忘了著那王八蛋穀主的綠袍了,牽不走這馬兒。”
“罷了罷了,那袍子又大又醜,還總會惹上是非。”葉蕭自念著,悠然邁出大門。
這般漫步隨性而行,飲酒吹風,倒也自在無束,一響忘卻不少煩心事。
喝得迷迷糊糊,便隨意尋一處大石睡下。
“太陽啊太陽,你站得那般高,是看不起我葉蕭嘛?快下來陪小爺喝喝酒!”
念著一通胡話,不覺間入了夢。
“葉蕭哥哥,琬兒很想你!”眼前的唐琬兒模樣嬌羞,軟玉嬌香,道不出的溫情脈脈。
“琬兒,我也是。“葉蕭的隻覺此間的心兒都要被融化。
”唐琬兒,你模樣這般可人,跟著一個廢物作甚?還是從了小爺吧,哈哈!“
二人及及相擁的瞬間,一條馬鞭捆住唐琬兒的腰,將他拽入一白衣男子的懷中,二人駕馬離去。
琬兒!
葉蕭哥哥!
獨留一聲聲淒涼喊。
“琬兒!”最後一聲喊出之時,葉蕭陡然驚醒,麵上入手濕潤,後心盡是冷汗。
那個一身白衣服的王八蛋,多半不是什好人!
定是他,給琬兒灌著迷魂湯,說著我的是非,前日街上還平白無故刺我一劍,這些改日我葉蕭定要加倍奉還。
還待什改日?君子報仇,一日亦嫌晚,琬兒深陷囫圇而不自知,自需我助她懸崖勒馬。
葉蕭啊葉蕭,你好生糊塗,你倒是可以一走了之,便把琬兒獨自留在那惡人手中?
想到此間,葉蕭遂起身快步趕回那歸雲山莊。
月華似匹練般鋪就在林間,映襯出點點斑駁,天邊幾點孤鴻飛影,再無其他。
倒是這急促無韻的腳步聲頗煞風景,
哎,有些疲累,先歇息一下吧,葉蕭如是想著,
恰好瞧見路旁有個前人留下的樹墩,遂垮身坐下,大口喘息。
不料竟是嗅到一陣焦糖混雜著烤肉的濃香,葉蕭這一日隻是嚼著幾口幹糧,甚是無味,直覺魂都要被勾了去。
他掂量下懷中的金條銀條,任是在湖州最大的酒樓吃上三日三夜也是綽綽有餘,何況是這附近的農戶,不過添一副碗筷罷了。
如此想著,葉蕭遂起身去尋著附近煙火蹤影。
撥開一處草叢,一隻莫名野獸的腿肉架在炭火上炙烤,滋滋冒著熱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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