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朝堯隨之也從座位上站起來，問道：“芙裳，你這是要去哪兒，是想起什急事了嗎？”

    “嗯。”季芙裳望著陸朝堯應道，“我須得去報個平安呢。”完，又轉頭過來拉著我往外走，邊走邊道：“姑娘家的事，你就莫要再跟著了。”

    “那，好吧。”身後陸朝堯怏怏道，“過會子我叫廚房多布幾道菜，送你房去。”

    季芙裳聽到這些話，低頭莞爾一笑。

    我將季芙裳的神情看在眼，不禁問她：“芙裳，你剛回來，不和陸招搖多會子話，拉著我到底是要去做什呢？”

    季芙裳不急著回答，一邊走著，一邊抬眼去尋園子的景色。自上次一場突兀的大雪，寒冬並未如期而至，反而自雪化後，回暖過來，致使園子的草木受了雪水的滋潤，又承了日頭的溫熱，竟在枯黃的枝頭上冒出點嬌嫩的新芽來。

    沉默片刻，季芙裳收回目光，開口道：“上次我們不歡而散之後，我想了很久，始覺老夫人等口中的門第世俗縱然是束縛，但對我而言，更重要的應該是身邊之人。我自便生活在一步步失去親近之人的痛苦中，又怎能還不認清這些道理。所以我不能失去你，目歌，無論讓我做什。”

    “芙裳，所以你在皇宮內看到我之後，才會作出決定，要去請命讓皇帝大赦？”

    季芙裳搖搖頭，“在那之前，在進宮前一夜我就決定了，我甚至去向母親的先靈祈禱，希望她保佑我平安渡過，希望身邊人不散。現在，你跟朝堯都沒有失去，我願足矣。”

    聽到這些，我才發現自己是多的莽撞，我手足無措，怪自己當時沒有顧及季芙裳的感受，“芙裳，對不起，我沒有想過這些，當時你在宮遇見我，一定嚇壞了。”

    “沒事的。”季芙裳道，“我不怪你，你也原諒我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