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很驚訝。驚訝於自己眼前看到的。
她揉揉眼睛。可事實還是那樣——白黎棠的盒子躺著一枚完好的甲骨。而譚清的盒子,空空如也。
情況怎反過來了?
不是應該譚清有甲骨,而白黎棠沒有的嗎?現在是鬧哪樣?
顯然,譚清想的和溫酒一樣。他死死盯著自己的盒子,仔細再三的確認,甚至把盒子翻了個底朝。最後竟然氣的手一甩,“啪”的一聲把盒子摔的粉碎。
溫酒嚇得摸了摸自己的心髒。卻不想接下來譚清更加應激。他不受控製的向白黎棠的方向撲去,麵目都猙獰道,“白黎棠,是你,是你偷了我的甲骨!”
“哢”
一隻手正卡在譚清的脖頸上,讓他不敢再隨意近前一步。
殘狼?
從溫酒這個角度剛好看見殘狼的側臉。他麵色不善的擋在白黎棠身前,手指狠狠掐在譚清脖頸。
看來他是在生氣,為了渡鴉的事情生氣。
不過起來,除了剛才他給白黎棠遞盒子,溫酒這一都沒有看見殘狼的蹤跡。歪著腦袋想了想,又看了看白黎棠手的甲骨。
她大概清楚這究竟是怎回事了:白黎棠怕是派殘狼去偷甲骨了。
至於譚清,因為前幾的事情,他應該是斷定了白黎棠今隻能空手而來。卻沒有想到,白黎棠比他想的更不守規矩、更不要臉。
當然,白黎棠的“不要臉”還不止於此。
那抹雪白的身影微微邁前一步,低頭對著譚清盈盈一拜,像極了一個輩對晚輩的尊敬態度,“譚長老的是哪話,您是長輩,黎棠隻是輩,即便有滔的膽子,也斷然不敢‘偷’長老的東西的。更何況,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溫酒聽到這,嘴噘的老高,白眼都快翻到上去了。你的確是君子,偽君子。
譚清氣的直哆嗦,“好,好你個白黎棠!”
他漲紅著一張臉,對著牧流帝君的方向一拜,“帝君容許譚清派人前往長老院取來甲骨。”
看來,他是有備份呀。溫酒拖著下巴看好戲。轉頭又看向白黎棠,那家夥還是千年不變的緩和笑臉,溫溫潤潤,幹淨的驚人。
“準了!”帝君牧流也大手一揚,道。
譚清正打算回身對下仆吩咐。這時突然有另一名下仆急匆匆往祭台上跑,跑的氣喘籲籲,腳丫一軟,正趴在譚清腳下。那下仆慌張道,“長老,咱們長老院的府庫不知怎的,忽然起火了!”
“什!”
譚清臉色煞白。
而他身後一眾同僚長老的臉色比他還白。有的甚至打了打晃,這群年過半百的老人們你扶扶我,我扶扶你,波浪海濤一樣搖擺了好一會兒,這才好不容易站住。
不過這也怪不得他們。
長老院府庫共用,這群老家夥把自己半輩子搜刮的民脂民膏都塞在府庫,這下可好,一把火燒得幹幹淨淨。
誰遇到這事,誰都得打顫。
“白,白黎棠。”譚清氣的臉如豬肝,就連質問的底氣都已經沒了。
白黎棠聽他叫自己的名字,狀似無辜的眨巴眨巴桃花眼,“長老可是在叫黎棠?”
譚清的一雙老手狠狠抓著自己的拐杖。好像不抓著拐杖他就立即倒下去一樣。
白黎棠卻沒事人一樣,如夢初醒般將視線移到譚清先前摔碎的梨花木盒上,“啊,譚長老莫不是想要問黎棠是否有備用的甲骨?”
譚清麵色灰敗,一句話都不出。隻一雙眼睛死死盯在白黎棠身上,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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