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本能的去抓那隻手,隻覺得那手很瘦很。
是蕭珝。
她想到。
果然,她耳邊有溫柔的聲音道,“我是蕭珝。”
完這句話,身後的蕭珝放開了她。
他們肩並肩坐在船舷下躲避飛箭流矢。
頭頂的箭雨飛馳而過,甚至有的就落在他們腳邊。
有的人被箭射死了,有的慌不擇路的跳下海去……
四周的哭喊、驚叫迭起。整艘船都亂成一鍋粥。
“這箭雨肯定是獨眼聶三放的。”蕭珝皺眉道,“他們這群海賊是害怕他們登船後、船上的人反抗他們,才事先想出了這個法子。”
“那我們現在該怎辦?”溫酒低聲急問。
蕭珝安靜片刻,低頭似乎在想什。
很沉寂的幾秒鍾。他好像決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黑暗,他忽的抬起頭,衝著溫酒笑了一笑。他的眉尾像開著花的粉嫩而明亮,“來,跟緊我。”
溫酒的心髒動了動。有力的點頭,“好。”
然後蕭珝轉過頭、手腳著地就——趴下了!
沒錯,她沒看錯。
蕭珝真的趴下了,還屁股衝著她!
更令人驚奇的是,蕭珝竟然采用這種狗刨式的醜陋姿態、順著船舷匍匐前進!
那姿勢、那速度,比真的狗都差不了多少啊!
好的很好看很好看的少年呢!好的優雅病弱哥哥呢!
怎畫風突然離奇了?
溫酒大眼睛眨巴眨巴,實在是驚訝的忘了動作。
誰知人家蕭珝反而不拘節、回頭催促道,“快爬呀,等會箭雨停了,他們那群海賊就會開始登船了。”
“哦哦……”溫酒隻能點點頭,連忙……狗爬著跟上。
兩個人就這樣采取這奇異姿態、沿著船舷邊緣、躲閃著箭雨爬了好一會兒。
後來越爬,溫酒越覺得路線熟悉……
“這……這不就是去我船艙的路嗎?”
“是去我的船艙。”蕭珝在前麵邊爬邊道。他的聲音被人聲淹沒的所剩無幾,“早先為了以防不測,我一月前就給了船老大多餘的銀錢。讓他在我房間的甲板下鑿了一個地室。”
“好了,到了。”
蕭珝突然道。
溫酒抬頭,果然瞧見船舷對麵就是他們房間大開的房門。
可船舷與房門之間的甲板上箭雨淋漓。
他們如果現在從船舷下出去、穿過甲板時一定會被立刻射成篩子。
“現在我們怎辦?”溫酒問。
蕭珝一言不發,開始脫衣服。
“哇,當眾脫衣!這樣不好吧……”溫酒雙手捂眼,露倆縫。
“想什呢?”蕭珝無奈的脫下衣裳。麵赫然套著一件馬甲。那馬甲即使在月光下也亮岑岑、金燦燦的。他脫下來,罩在兩個人頭上,“這是一件刀槍不入的金絲甲,可以稍微抵擋一下頭頂的箭雨。”
“原來你有金絲甲。”溫酒恍然,“那你為什要順著船舷爬過來?”
“因為一件金絲甲不能完全擋不住我們兩個人。”蕭珝隨口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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