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聶三冷冷一笑,往旁邊隨便的一坐道,“那你來畫我。”
“畫就畫。”溫酒“嘩啦”抖開一張畫紙,平鋪在木質的畫架上。
她煞有介事的蘸了一點顏料。閉上眼、咬著筆杆子想了一會兒。然後猛地睜開眼,“啪嘰”一個大墨點子落在了畫紙上。
那墨點子緩緩地在紙上暈開。溫酒一雙眼睛仔仔細細的盯著那墨點子,看了好久好久……看一會兒就搖搖頭、皺皺眉。
似乎對這個墨點暈開的角度、方向、狀態全方麵不滿意。
“你到底在看什?還不快畫?!”聶三等得不耐煩,對著她大聲怒道,“不想畫別浪費我的時間!”
“沒看到我在想嗎!吼什吼!”
溫酒以同樣的音調大聲駁斥。
剛扔完書生的武偉良從門口進來,正看見這一幕……媽呀……竟然有人敢和他們聶三爺叫板……
不過聶三爺對於畫作的事情總有種特殊的執著。難得的,他沒有生氣。隻沉默的站在一邊繼續作為溫酒的“專用模特”。
“喂,聶三爺。我畫畫有個習慣,不知當講不當講?”溫酒終於不看那個墨點,轉頭一臉為難的看向聶三。
“講。”
“我畫畫的時候必須‘添香’。”溫酒皺眉,“就是,我旁邊必須有個特別特別好看的人站著。你想想啊,旁邊站著個好看的人心情就好,心情好畫出來的畫就好……”
“畫個畫哪那多毛病?”聶三不耐煩的了句,“難道我不好看嗎?”
“……”
沉默。
尷尬至極的沉默。
站在門邊的武偉良咳嗽了咳嗽。溫酒死魚眼翻得比誰都白。
聶三一揚手,“得了,你不就想死之前見一見你的‘情人’嗎?”
“還是聶三爺聰明。”溫酒笑的看著聶三。雖然不知道‘情人’這個詞是從哪來的。不過聶三的沒錯:她溫酒迫切的想要見一見蕭珝。因為……
她是真不會畫畫啊!她隻會畫火柴人啊!
如果她畫的又抽象又寫意,她敢保證,聶三會立刻把她扔下海去喂鯊魚。
“武偉良,你去把船艙那個白臉帶過來。”
“知道了三爺。”
就在這時,聶三已經吩咐了下去。
不一會兒,蕭珝就已經被帶了上來。他還是朗月清風一樣的人物,走路施施然的、帶著三千日月來到他們麵前。
溫酒迎過去,暗地扯了一下他寬大的袖子道,“蕭珝,你快來幫我一個忙……”
她把唇邊湊在他耳廓。
出的話輕飄飄,酥麻麻的癢。
蕭珝不自覺摸了一下自己的耳垂。聽到溫酒的計策後,他終是笑了一笑,“好,我知道了。”
蕭珝輕輕抖開衣袖。纖長瘦弱的手指握一支沾了點水墨的畫筆,輕輕的一個落筆。毛筆在他手來回的簌簌描摹,行雲流水的暢然流利。
細長優雅的線條在雪白的紙張上揮毫而出,描摹出一副幹淨簡單的人像。
溫酒覺得蕭珝認真畫畫的模樣尤其好看。托著腮坐在一旁看的入神。
蕭珝的筆觸停了停,回頭對著她溫和的笑了笑,“很好看?”
“好看的人畫畫,就算是畫一隻烏龜都特別好看。”溫酒喃喃,“更何況你畫的還這好。”
“那下次我給你畫一幅人像。”他聽著溫酒的胡言亂語暗暗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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