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黎棠沒有記錯,平東前幾日剛失去一位太後與一位公主,如何,這才短短幾個晝夜,公孫帝君就將這事忘得一幹二淨,忽然冒出一個‘皇後’來?”白黎棠上前一步,盈盈一笑道,“看來,傳聞中平東帝君公孫珝恪守禮儀,也隻是傳聞。”
這話聽在任何一個人耳中都帶有諷刺意味:這明明就是諷刺公孫珝不顧念自己的母後和皇妹喪期,轉眼就娶了皇後。
所有人切切查查,議論著這位不知禮儀的“平東皇後”。溫酒被議論的有些不安,不自覺往公孫珝身後縮了縮。
公孫珝似乎已經感受到她這個細微的動作,握著她手心的動作重了重。手心被捏了捏,溫酒自然抬頭去看公孫珝。正看見他柔和而細長的眉目。心安了安。
這原本都是很細微的動作,可有些人卻全部收在了眼底——例如白黎棠。
白黎棠的臉色不自覺黑了黑。不過多年的習慣性偽裝讓他在這種時候立刻唇角上揚,笑的愈發燦爛。
“平東帝後當真是‘情深至此、此誌不渝’啊!”幾個字,貼著牙縫往外擠。
站在看客之中的牧流認識白黎棠太多年,看到白黎棠這個笑容不禁抖了抖肩膀、一陣冷意。白黎棠這笑臉如花的模樣分明是心理建設完全崩塌的前奏啊……
公孫珝將溫酒下意識往身後藏了藏,笑道,“我們平東與壁西、水南、林北、十字山習俗不同,不講究紅白事不衝撞。反而有紅白事相撞的習俗,寓意‘好事多磨’。”
他低頭俯首,笑容淡淡,“素聞白祭司學識淵博,看來也不過如此。”
公孫珝短短幾句話,四兩撥千斤。撥開了所有的尷尬。就像雲撥開霧,漣漪撥開水麵一般的柔軟溫和。
公孫珝著又上前一步,“更何況……”
他眉目忽的抬了抬,“我們平東因何失去一位太後,又因何失去一位公主,你白祭司不可能不清楚吧?”
這幾句話,讓氣氛僵持了一下。
在座的人誰不知道這件事?
隻要在古穹大陸的人都知道,平東的太後和公主是壁西與枕月山莊所殺……
“公孫珝!”
就在白黎棠和公孫珝兩兩相望的時候。枕月已經從高堂的座位下走下來。他今沒有穿紅色袍子,估計是怕搶了新人夫婦的風頭。
枕月一身的冷紫色,就這樣一步一步走到公孫珝和白黎棠兩人中間站定。他眉心一皺,道,“我枕月護短、世人皆知。”
“今日是我妹妹的吉時,如果你公孫珝敢在今日鬧事,那就休怪我枕月不給你麵子!”
這是一句威脅。
公孫珝聽了這一句威脅,不急反笑。
他沒有生氣,反而對著枕月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首先,我今日並非來鬧事的。”公孫珝站在大堂之中,平和道。
“其次,我今日也並非為了祝福而來。”
他一字一字道。
“那你為何而來?”枕月眉心蹙的縱橫、百思不解。
隻見公孫珝輕輕拉過溫酒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身前。
這一個動作顯然引起了白黎棠的不快。他臉一扭、鼻子冷嗤了一聲,“你把這上不了台麵的‘皇後’拉到眾人麵前做什?”
白黎棠你丫的,你才上不了台麵!
溫酒狠狠瞪他一眼。隨手就把公孫珝的胳膊一扯、一攬,“沒錯,帝君正是為了妾身而來!”
她自顧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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