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豆豆你不懂愛

    氣氛一時開始曖昧不清；豆就著室收緊的手指靜在那，不確定地看住他。就見到少年的眼神沉了又沉，慢慢地又欲言又止地深下去。

    她手指試探似的輕輕觸到他手背，張了張唇似乎是想要什；眼前少年又近了些許，烏黑額發幾縷幾乎掃在她鼻梁上。

    倏地門外傳來吱呀一聲脆響！

    兩人登時定住了動作，交握的手同時鬆開，又一起回頭朝門口看去。

    由紀滿臉尷尬地扶著門把站在門外，“呃，我……抱歉……”

    室石化地盯了由紀幾秒，不自在地撇過頭撓了下鼻子，咧了咧嘴角調侃道：“這種場合道歉就更糟糕了啊。”

    由紀原本滿臉的尷尬頓時給他得透出點不知所措的笑意。門外突然又傳來哢噠腳步聲，槙島出現在由紀身後，一臉淡漠從容：“怎了？為什不進去？”

    “啊，沒什。”由紀看了一眼麵已經恢複了同學友愛距離的室和豆（後者已經在一臉正氣地整理醫療箱了），回頭看槙島，“凜和室君也在這，可以也一起喝茶了呢。”

    槙島的視線順著這話飄過來，看到豆和室後微一點頭算打了招呼，就徑自旁若無人地拉開門走到客廳桌前放下了書，再轉身去架子上拿茶杯。見狀由紀趕緊去取茶葉，於是大家又消音了。

    豆最受不了這種氣氛，拎著醫療箱站起來，“茶就免了，先去睡了，晚安。”

    室跟著站起來，“我也睡了。晚安，老師、兼尾。”

    豆眼觀鼻鼻觀心自顧自走出客廳，直到身後響起關門聲，她才回頭瞥了一眼後頭跟上來的室。室一副被她看虛了的神情，隻一個對視似乎臉頰又有發熱的跡象，來回拂著頭毛措辭中；兩人一路無話，到她終於到了自己的臥室準備開門進去時，他終於歎了口氣，突然伸手摸上她發頂。

    她開門的動作一頓，回頭望他。

    後者輕撫一下她頭頂，神情有些不自在地：“今……謝謝了。”完就放下了手，轉身走開。

    豆目送少年的背影，視線又移到他頭頂緩緩消失的金色數字上。過了一會兒，她才轉過身推門走進臥室，有些疲憊地舒了口氣。

    合衣倒在床上，她掏出戀愛指針靜靜地看。

    進度喜人，略感安慰，雖然白白葬了個好機會……末世求生模式未來不確定因素太多，三倍速攻略時限人幹事……

    這樣心音拉拉雜雜地吐槽了一會兒，又倏地驚覺就連n’都不在了，像現在這種偶爾能真話思思鄉的場合也變成了獨角戲。

    想到這，她略鬱悶地翻個身把自己裹在被子，閉上了眼睛。

    ……

    這一覺睡得不太安穩；豆在淩晨兩點多的時候突然驚醒，醒來後意識到吵醒自己的是下麵院子傳來的談話聲。她下床走到窗邊往下看，借著廊燈看到紫藤和由紀站在屋簷下，前者正一手拉緊由紀、把她圈在牆角。豆過去時，剛好沒頭沒尾地聽到紫藤的話聲：“……你要讓你母親失望嗎？做個乖孩子，你以前不是最喜歡老師的嗎？”

    豆眯了眯眼，剛要離開窗邊去拿槍，眼角餘光卻瞥見離紫藤和由紀不遠處的側牆後影影綽綽地站著個人影。她換了個角度探頭去看，終於看清站在那的人是槙島。紫藤和由紀站在門口，槙島離他們的距離不過幾步之遙，但因為他是站在院牆的另一側，從前二者的角度是看不到他的。他正靠著牆麵閑閑站著，左手放鬆地放進褲袋、右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弄著另手上展開的《邦蒂號暴動》的書頁，視線卻並不落在書麵上，而是一副饒有興致的表情側耳聽著那邊那兩人的對話，看起來像是已經在這聽了一段時間了。

    那邊紫藤已經伸手撫上由紀的臉頰，由紀沒有反抗，隻是微微顫抖著站在原地。等到紫藤的手從她臉頰一直滑到脖頸時，她終於忍不住掙了一下，帶著哭腔道：“不、不行——”

    豆眯了眯眼，回身到房間拿起槍，又快步折回窗邊傾身探出去。隻是沒等她出聲警告，槙島突然從院牆後走了出來，徑自朝紫藤和由紀走過去。

    紫藤聽到響動看過去，立刻愣了一下。槙島細長眸子半闔著打量了紫藤一眼，仿佛沒看到兩人的情狀似的表情絲毫未變，淺淺勾了勾唇。“紫藤老師還沒睡嗎。”

    紫藤皮笑肉不笑道：“槙島老師不也是嗎？您還是快去睡吧，我還有事要和兼尾同學談呢。”

    趁著紫藤鬆下手勁的空檔，由紀掙開他跑到了槙島的身後，拽著他的袖管聲抽泣起來。槙島沒有看她，仍是盯住紫藤。“是嗎？但是兼尾君似乎不想再跟您繼續談話了。”

    紫藤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勸你別多管閑事。”著伸手繞過槙島去抓由紀——

    槙島幹脆利落地伸手在半空中扣住紫藤的手腕、絞緊他關節反向扳了下去！紫藤痛叫一聲伸出另手去抓槙島，槙島側身躲過，將紫藤的手腕拉向身前，同時抬起膝蓋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臂上、兩手同時一壓一拗！

    伴著一聲細可聞的骨節脆響，紫藤慘嚎著捂住臂痙攣起來；槙島鬆開手，前者便失去支點軟倒下去。

    槙島垂眼看住滿頭大汗的紫藤，嘴角仍是噙著那抹似是而非的矜冷笑容。“早點睡吧，紫藤老師。”完便轉身離開。

    由紀怔了一下，連忙跟了上去。

    兩人進了玄關就看不到人影，隻有紫藤還臉色蒼白倒在地上。豆啞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幕，想了想還是打開門往樓下走。一路上經過客廳並沒有看到槙島和由紀，她直接穿過走廊到了玄關。

    紫藤還在玄關外，這會兒剛剛勉強支撐著站了起來，正扶著門框一臉狼狽。抬頭看到豆，他的眼神閃爍一下，立刻擠出一個若無其事的假笑：“這晚還沒睡嗎，鶴留同學……”

    “剛剛的事我都看到了。”豆單刀直入地。“老師，請你離由紀遠一點。”

    紫藤的臉色難看起來，張了張嘴剛要什，倏地抬眼朝豆身後看去。豆順著他視線回頭，由紀正滿臉淚痕地站在後麵。豆警告性地看了紫藤一眼，轉身和由紀一起離開了玄關。

    出了玄關，豆對由紀：“剛才不是槙島幫你解了圍嗎？怎沒和他一起回去又折回來了。”

    由紀愣了愣，“凜看到了嗎……”

    豆拔出別在腰後的槍晃了晃，“不止是看到，而且是全程架狙待命。槙島再晚來一秒，我就準備開槍了。”

    由紀被這話逗得下意識勾了勾嘴角，惶惶的表情也放鬆下來。她擦了擦眼淚，聲：“我是來客廳取忘了帶走的東西的，結果看到你在玄關……槙島老師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大概……大概也不習慣和別人一起行動，……我就自己一個人回來了。”

    看到由紀起槙島的事時有些失落的表情，豆暗暗皺了皺眉。想也知道大美人的營養構成絕對沒有“紳士風度”這個成分，做任何似是而非的好事都絕對是出於某種類似於熊孩子找到玩具的動機，如非為滿足興趣和精神需求絕不會無緣無故學雷鋒。再有，看現在這個誘拐少女的節奏有點悚啊……槙島到底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想到這，豆轉頭問由紀：“雖然你大概不想被問到這個問題……不過你和紫藤之間是怎回事？”

    由紀怔了怔，慢慢低下頭絞住了雙手沒有回答。見狀豆也不勉強，續道：“不能告訴我也沒關係。不過最起碼要做好隨時自救的準備，再遇到這種情況就大叫吧。”

    “……”由紀勉強對她笑了笑，“我知道了。謝謝你，凜。”

    兩人一時無話，並肩又走了一陣，由紀倏地輕聲自言自語似的：“凜……剛才直接叫了槙島老師的姓氏，並沒有叫他老師呢。之前還有一次，我聽到凜叫了老師的名字。”看到豆微愕的表情，她驟然回神似的有些慌亂地搖了搖手：“啊，我不是那個意思。因為槙島老師是很好的人……凜也是，井豪同學、室同學、毒島前輩他們也是。高城同學雖然不戰鬥，但是頭腦很靈光，總能想出解決困境的辦法。大家都是可靠又優秀的人，所以才會自然而然地就親近起來吧？”她有些低落地笑笑，“像我就什都不會，隻有給大家添麻煩。……啊，我到了。”

    由紀停在房門前，轉身去開門、沒有去看豆。“晚安，凜。”

    “添麻煩是沒有的事，別想太多了，你走的是治愈係路線。”豆伸手一撐門板阻住了她，有些無奈地。“你不知道嗎？區分主角派隊伍和炮灰派隊伍最重要的衡量標準，就是隊內有沒有你這種治愈係。”

    由紀愣了一下，隨即慢慢回過頭，掛著淚笑出聲來。“又來了，在什啊……”

    “會笑了就好。”豆塞給她一包紙巾，“要是覺得自己幫不上忙，那明起我就教你用槍，靶子就決定用紫藤怎樣？”

    看到由紀被逗得破涕為笑，豆就放下心來，催著她回房間去睡覺後自己轉頭回自己的房間。途中想了想，又折回槙島休息的房間去找他。結果打開房門，房間卻空空蕩蕩並不見人影。

    找不到人就隻能第二再找機會探探口風了。豆關上門，離開了槙島的房間。

    ……

    第二早上。

    經過一晚上的休息，豆的腳傷已經好轉不少。迅速洗漱噴藥後她走下樓，包括紫藤在內的所有人基本都已經聚集在了客廳。永看到她便解釋道：“大家正在商談下一步的計劃。剛逃出來時我們設想的按順序尋找家人的計劃不變，現在離這最近的是高城的家，而且那地勢和建築構造比較緊湊，容易對抗‘那些家夥’的襲擊。不過紫藤老師還有三年級的前輩們不這想。”那邊毒島輕咳了一聲，永就又笑著補充了一句：“……不包括毒島前輩。”

    “這有熱水和電力供給，我們為什要離開？”一名三年級生皺眉道，“紫藤老師的對，在這種安全的地方暫時隱蔽休整才是正確的選擇，何況我們憑什為了別人的家人冒險？”

    “白癡。”高城滿臉嘲諷地哼了一聲。“要保持整座城市的電力係統如常運作，你清楚需要多少名專業人才一直呆在發電廠持續工作嗎？就算政府能夠暫時派遣足夠的軍隊維持發電廠內的防備秩序和安全、抗擊‘那些家夥’的侵入，現在就連軍事基地也變成‘那些家夥’的肉食宴了，你以為電廠還能支撐多久？離殺人病爆發已經過去了這久，在全封閉的狀態下食物和食水要怎解決？供電中斷根本就是遲早的事。就算要尋找避難場所，選擇床主這種人口密集的地方的住宅區也是最沒腦子的決定，原地等待就是等死，隻有衝繩、北海道或者是九州那樣的孤島才有長久駐紮的價值。”

    “原地等待是等死，外出冒險或許是‘速死’也不定呢。”紫藤不緊不慢地。“就算要考慮未來的求生方案，也不該在辨明情況之前就貿然出動。高城同學雖然計劃周詳，但還是年幼缺乏生活經驗啊……”

    眼看雙方又要起爭執，永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就分開行動吧。願意和我們一起走的人就請一起來，願意留下的也祝諸位好運。”

    紫藤背後的學生麵麵相覷，都沒有到永那邊的意思。室站起來，“我們昨晚在車庫找到了很頂用的車子，不過隻靠那一輛車的話，要離開這恐怕裝不下這多人。”

    山崎立刻出聲道：“開什玩笑，你們這些家夥少打校巴的主意，校巴必須給我們留下，你們要走的話就自己想辦法！”

    “一起開走就好了。”豆截口。“兩輛車一起開出公寓，所有人一起走。我們會去尋找新的交通工具和食物，找到後大家就分開吧，你們再開著校巴返回這也不麻煩。”

    紫藤在身後的學生開口之前製止了他們，假笑著看住豆：“就按照鶴留君的辦。”

    於是諸人散開來去拿取行李、整理裝備。豆看到平野正在調整他之前改造過的釘槍，低聲問：“怎不用昨找到的槍？”

    平野看了看兩邊沒人，衝豆露出個狡猾的笑：“紫藤他們不知道公寓有槍櫃的事，昨我已經把櫃子偷偷掏空了，麵的東西都放在車庫那輛h1的後備箱，反正要是讓那群人渣也拿到武器的話就糟糕了。你昨也看到槍櫃麵的內容了，都是些大家夥，沒辦法瞞著紫藤帶在身上。等一下分頭行動的時候讓室開走h1就不會穿幫，我和不能戰鬥的那幾個女孩子留在校巴上，免得紫藤那家夥耍詐，用這個對付那幾個赤手空拳的家夥也足夠了。”他晃了晃手上的釘槍。

    豆失笑地點點頭，“明白了。考慮得很周到嘛。”

    平野臉一紅，摸著腦瓜傻笑了一聲。兩人聊了一會兒，豆看到其他人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就走到外麵準備上車，打眼就看到鞠川正在將一輛鋼鐵怪物開到前院的路上。室得沒錯，這輛大家夥確實“很頂用”，是改造過的軍用悍馬，簡直可以是逃生利器。為了看住紫藤，豆還是選擇走上校巴，坐在車窗邊百無聊賴地等其他人準備好。不一會兒槙島和永並肩走了出來，永還在對槙島著什。兩人一起停在那輛h1前麵——

    細軟銀發在日光下透得發白、衣褲也是淺色，外加近來不離手的那本書，槙島安安靜靜站在那聆聽時，就像一樽纖塵不染的瓷雕一樣一身泠泠書卷氣，和身後深色外殼、體型巨大、一身熱血沸騰殺伐凜冽鐵腥氣的h1呈現一種詭異的對比，沒有一點契合度。豆看著這幅畫麵莫名有點想樂，再一想在場唯二有駕駛技能和駕照的兩個成年人鞠川已經是校巴司機，槙島這種條兒細臉靚的泰普，該不會要和這輛明顯比較適合美國大兵的鋼鐵怪物搭個p……就更想樂了，違和感簡直大得生靈塗炭（……）啊！

    豆這頭正樂呢，那邊槙島倏地朝她這邊看過來，視線準確無誤地正對上她的——

    還沒等她心音吐槽一下這貨是不是自帶雷達，就看到他十分淡定地轉過身，朝校巴走了過來。

    豆扯了扯嘴角，立刻回身正襟危坐裝沒事兒人（……）！過了一會兒槙島就走到校巴旁邊上了車，徑自走進來，又十分之淡定坦然的坐到了她旁邊。

    豆兒“……”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繼續裝沒事兒人，撐著下巴繼續透過車窗看。

    其他人很快就紛紛上車，紫藤一行仍是如臨大敵地給他們倆讓出一圈真空地帶，隔了兩三排座位在他們周圍分散坐下。倒是室和平野、高城他們很樂地走過來和他們一起坐在後排——豆抬頭問室：“永和麗他們呢？”

    “在那輛車上。”室這回答得自然多了，一屁股坐在了豆的另一側。

    豆默默給【主動挨著坐】這種喜人攻略成果點了個讚。

    “邦蒂號暴動？老師在哪找到這個的？”室坐下之後注意到了槙島在看的書，就有些好奇地問道。

    談到書的話題槙島的耐心總是挺不錯。他合上書，遞過給室：“在公寓找到的。室君看過這本書嗎？”

    “沒看過，不過聽老師提起過這個典故。記得是有一次假期連休，老師用這個來教訓想要玩樂的我們呢。”室拿過書翻開，“十七世紀末的時候航行到大溪地的邦蒂號上發生的水手反叛事件，老師究其根源，還是因為水手在大溪地休養玩樂之後習慣了安逸舒適的生活、失去了返航重新麵對惡劣航海條件的勇氣，因此也走向了滅亡。”

    槙島緩緩彎起了眼角。“喪失了重新麵對困難的勇氣才導致滅亡……那位老師的看法是這樣的嗎？”

    “誒？還有什別的法嗎？”

    “如果隻是為了在大溪地繼續享樂，那大副克斯琴在帶領水手們反叛成功之後就不會重新開始航行了。”槙島饒有興致地。“真正導致克斯琴死亡的，是繼他們航行到皮特凱恩島上不久之後發生的第二場內訌。叛亂者殺死了從前教會他們叛亂技巧的第一任‘反叛者’克斯琴，是因為他們發現克斯琴和從前被他們放逐的第一位掌權者布萊爾船長一樣，都不能讓他們滿意……也許是這樣。不過不管反叛者們是怎想的，導致克斯琴‘走向滅亡’的原因，其實並不是喪失勇氣……”

    槙島唇邊漾出淡淡笑意。

    “而是他反叛的理想產生了根本性的錯誤和漏洞，因而不能夠建立第二個有效的政權……吧。”

    豆在旁邊聽得頭皮不知第幾次炸了一下，回過頭眼神炯炯地瞪住了槙島。倒是室很單純地捧了下場，“誒？這之前連休的時候居然是被老師騙了嗎？”著好奇地翻到了書的第一頁，全然沒注意到那邊臉色不太好的豆。

    槙島對上豆的眼神，偏了偏頭，笑容中反而竟帶上了幾分順杆爬的無辜味道。豆一眯眼，撇過頭不再看他，閉上眼養神。

    ……

    車子不多時就駛入了商業區。紫藤一行人剛到了目的地就表明了絕不會下車冒險尋找補給的態度，還要求將找來的補給分給他們一半，理由是“出借了校巴的報酬”。高城自然又被這種不要臉宣言氣到，嘴不停嘲諷，“怪不得凜提出一起走的時候那容易就答應了，原來是打這種主意，無恥的家夥們……”

    永是平息矛盾的一把好手，一句話就轉移了高城的注意力：“先分配一下大家的行動吧。”

    悄無聲息地解決掉一些外圍的活屍之後，眾人很快就分好了行動組。槙島和室去尋找交通工具，附近的超市區遊蕩的活屍比較多，人多反而比較累贅，因此就由豆和毒島這兩個戰鬥掛負責潛進去尋找食物。商業區盡頭有藥房和私人診所，由於上次室和豆帶回的藥品有限，鞠川提出再去入手一些必要的醫療器具。因為距離比較遠，就由麗、永和一同前去，由紀不願意留在校巴上，就和他們一同前往。剩下高城和平野留在校巴上，也是為了防止紫藤耍詐先開車逃走。

    豆、槙島、毒島和室要去的方向一致，四個人就同行了一陣；有了先前的經驗，為了槍聲避免引來更多死體，室他們並沒有動用先前在公寓找到的藏槍。毒島對這的地形很熟悉，先帶著眾人去了一家刀具店，撬開了那的地下室，露出滿滿一屋子的珍寶。

    看到頭琳琅滿目的刀具，室的眼睛都直了。毒島笑眯眯解釋道：“這家店的老板是個窩藏危險刀具的狂熱分子，我經常來這家店，和他關係不錯。”

    豆技能裝備很硬，自然地拿了把長刀。看到毒島盯住她拿刀的姿勢雙眼發亮的樣子，豆想起這個技能還最初從近藤局長和搜狗菌那兒鍛煉出來的，不由心情複雜了一下……等看到從麵出來的槙島雙手空空並沒有拿著大家夥卻一臉愉快的表情時，豆的心情就更複雜了……這貨肯定是找到了什感興趣的古早袖珍凶器了。

    從刀具店出來以後四人兩兩分開行動。有了趁手的武器，豆和毒島進入超市的過程很順利。大部分生鮮食材已經不能食用，兩人就開始盡快挑選一些保質期限比較長的零食和速食。看到滿車的薯片泡麵，豆不知怎的腦袋就冒出槙島餓死街頭的慘象，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跟毒島打過招呼後朝新鮮蔬果堆放的區域走過去，走到了放番茄的地方。

    大部分番茄已經不新鮮了。豆提著塑料袋，一邊腦內人人交戰，一邊默默地挑揀還能吃的番茄，到最後也不過挑出五六個來。在這幾隻番茄外麵多包了幾層塞進書包，豆習慣性地伸手摸了摸包的夾層，登時臉色變了。

    放在夾層的9f不見了。

    正在這時，超市大門突然傳來一聲讓人牙酸的銳響！豆緊走幾步朝繞過貨架朝門口看，一輛越野車險險急停在超市門口，車上跳下好幾個持槍的大漢，其中一個臉上有疤的豆一眼就認了出來，是之前在神社遇到的暴徒的其中之一！

    豆立刻回身躲到貨架後麵，不遠處的毒島也已經注意到了門口的情況，側身從貨架後無聲地閃到豆旁邊。對方有槍，這種情況下出去近身搏鬥就等於送死。她轉過頭，壓低聲音對毒島：“是之前我們在神社遇到的那群危險分子。我的槍不見了。分頭逃跑。”

    毒島的禦姐強大心理素質裝備得牢固到嚇哭人，聞言很淡定地把裝著食物的袋子放到她手上，鳳眼挑了挑，“兩個人都帶著這東西怎可能跑得快？我去引開他們，你從後門逃跑，記得把吃的帶回去，不然就白跑一趟了。我們在校巴停泊的地方會和。”

    “等……”

    豆阻止的話還沒出口，那邊毒島已經提起長刀，把她往後門的方向一推，自己猛地衝出了貨架！

    那邊的暴徒注意到了毒島，立刻紛紛喝罵著架起槍，毒島一擰身迅疾起跑，下一秒槍聲密集炸起！貨架被彈雨打裂、碎屑亂飛，第一輪槍聲過後毒島已經跑到了放置麵粉的貨架後麵，隨手抄起一袋麵粉朝站在最前麵的暴徒扔過去；麵粉袋在空中被打爆，粉霧登時炸開來！後頭的歹徒來不及停火，一時間許多麵粉袋都被打壞，麵粉撒得到處都是。趁著這個機會，毒島一矮身鑽出貨架，手中長刀泛著寒光撩起，一刀刺中了那個暴徒的大腿，同時大喊一聲：“跑！”

    豆咬了咬牙，拽起裝著食物的袋子朝敞開的後門跑去。後頭的歹徒注意力大多都集中在毒島身上，在豆將將跑到門外時才有零星幾槍打在了她身後的地麵上。

    三兩步從後門的樓梯上跳下去，豆把袋子掛在身上，迅速跨上了來時準備好的機車，朝校巴停泊的街道開去。那離超市的距離並不遠，所幸大多數行屍都被超市的槍聲引走，一路上暢通無阻，不過五分鍾後豆就到了校巴前麵。她跳下機車剛要過去，倏地校巴右側閃出一個人影——

    山崎從校巴旁邊走出來，拿著平野的釘槍對準她，笑嘻嘻地：“別動。”

    豆瞳仁微微一縮，伸手摸上書包。

    正在這時，校巴的車門被拉開，紫藤手握著9f站在門口對準她，一臉陰鷙的笑容。

    “不用虛張聲勢了鶴留君，你要找的東西在我手呢。”

    豆站在原地不動了。

    “雖然我的槍法不像鶴留君那樣有準頭，不過平野君和高城君都在車呢，你也不希望他們現在被殺掉吧？”紫藤一字一句地。“放下你手的東西，現在上車吧。”

    話音剛落，校巴的車窗被猛地拉開，一名三年級的男學生獰笑著把滿臉血跡的平野提到了窗邊。

    車內又傳來一聲淒厲的哭叫——

    “平野！——不要！”

    聽出那是高城的聲音，豆一凜；紫藤悠悠然地輕笑一聲，盯住豆慢慢道：“哎呀，這樣可不行啊。好了為大家奉獻身體平野君才能得救，現在又這樣大喊大叫，萬一不心引來了那些家夥可怎辦呢，高城君？”

    血液一瞬上湧撞擊鼓膜，豆猛地咬緊牙關，剛要話，倏地腦後頭發被重重一扯！豆吃痛仰頭，隨即就看到山崎近在咫尺的獰笑的臉，頸間隨即被釘槍冰冷的槍口抵住。

    [5：6。

    在寶座和四個活物中間，並在長老們中間，站著一隻似要被宰殺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