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要上班。
初夏第一次在上班時間有些心不在焉,連孩子們的真可愛都沒辦法讓她像往日那樣輕鬆愉快。
陳雯雯和朱秀麗都關心地問了幾次,她都沒事兒。
一到下班時間,她就將剩下的事情交給陳雯雯和朱秀麗,打車直奔人民醫院。
寧已經醒了。
初夏到達病房門口的時候,寧正呆呆地靠在床頭,像沒有魂魄的布娃娃似的一動不動,連眼睛似乎都不會眨了。
初夏看著她,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
事情剛發生的時候,她也是這樣蜷縮在一角,像個木偶一樣呆呆地看著某個地方。其實,視線根本沒有焦點。腦子卻有無數的畫麵,每一個畫麵都交織著仇恨和悔恨,想要狠狠地發泄,卻又無從發泄……那種痛苦和絕望,不是親身經曆的人,是不會理解的!
初夏捏了捏拳頭,慢慢地跨過那道門,來到床邊。
哪怕她已經擋住了寧的“視線”,她仍沒有一點反應,像是根本看不到她的存在。
“你……還好嗎?”
還是沒有反應。
初夏伸出手,輕輕地拍上她的肩頭。
寧倏然抬起頭來,麵上血色全無,身體下意識地拚命往後縮去。可是她已經緊緊抵在床頭了,根本無處可退。
“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寧縮著身體顫抖了一會兒,才慢慢地抬起頭來,重新看向初夏。
“你……是誰?”
“我叫初夏,你就當我是你的朋友吧。”
初夏輕易不敢提昨晚的事情。明知道寧不可能這快忘記,但她還是不敢輕易提起。
昨晚太混亂,她沒有看清寧的模樣。但此刻在她眼前的這個女孩,很明顯還是個青澀的少女!本該是無憂無慮的年齡,卻逢此劫難,人生也許就此改了方向。
就像,十年前的自己。
寧呆呆地看著她,好像是不明白,又好像壓根沒把她的話聽進去。
這時,安出現在病房門口。見到初夏,她有些意外。
“昨晚,真的很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辦。那些錢,我會想辦法還給你的。”
“沒關係。錢不重要,人還好好的就行。”
安看了看床上的寧,欲言又止,眼有淚。
“我們能到外麵幾句話嗎?”
安點點頭,轉身率先走了出去。
初夏看了寧一眼,跟著她一起走到病房門外,壓低了聲音問:“寧有沒有是怎回事?警察的調查有進展了嗎?”
安尚未開口,眼淚已經先滑下來。
“昨晚,我媽媽突然昏迷被送進醫院,急需要錢交醫藥費。她沒有辦法,所以才會跑到夜色去找我。她從來沒去過那種地方,也不知道怎才能找到我,就用了最蠢的辦法,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找。在四樓的一個房間,幾個公子哥兒將她拖進了房間,戲弄了她一番,最後把她……”
安突然不下去了,用力閉了一下眼睛,又用力地抹了一把臉。
禍不單行。
初夏腦子隻有這四個字。
命運有時候對一個人是可以很殘忍的,接二連三的打擊,簡直要將人逼上絕路。
“那你媽媽怎樣了?”
“運氣還算好,搶救過來了。現在在醫院住著,寧的事情,我都不敢讓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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