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死羊”的血流幹後，方親宇將羊拖了回來。他開始解羊，他的動作很生疏，他一邊剝著羊皮一邊自語：“是吃過豬肉，但真沒見過豬跑，農村養豬都是圈養，豬哪有機會跑啊？羊我吃過，也見過它跑，以前在農村養羊的時候，我也沒少看我爸殺羊，嘿，不白看。羊頭就不吃了。”

    他割下羊頭，往營地外一扔，像扔一個球似的，扔得老遠。扔完，他又開始絮絮叨叨自語：“看著不小，去了皮也沒剩多少，不過夠吃幾天的了。不能都烤嘍，得留點。一會就烤一隻羊腿，再來一鍋羊雜湯，要是有點酒就好了。羊蹄也烤了吧，先烤倆，留兩個晚上再烤。”

    “嗯，羊尾也不錯……姐，你玩嘎拉哈不？”方親宇突然問向吳妙依。

    “啊？”吳妙依正在發愣。

    “我說，你玩嘎拉哈不？”

    吳妙依聽清他說什，本想說不玩，可張開嘴就變成了“玩！”

    哢嚓——

    方親宇掰折了兩根羊後腿，將兩塊髕骨摘了下來。

    他又開始自語：“這玩意兒最少四個才能湊一副，我先保管著，明天再逮一隻去……”

    當方親宇劃開羊肚子時，一不小心劃破了腸子，吳妙依再也忍受不了了，血的腥味、肉的膻味、糞的臭味，讓她的胃不自主地抽動。雖然腿上沒有多少力氣，但這一刻，她盡快地立起來，點著腳朝營地外跑去。

    “姐，你幹嘛去？”

    “方便！”她俯下身幹嘔，卻什也吐不出來。

    中午，方親宇烤好了一隻羊腿，兩隻羊蹄，還做了一鍋羊湯。這些東西吳妙依一口沒動，她吃著方親宇從手環掏出來的一袋小餅幹。

    她看著吃得很開心的方親宇，心不再想著離開遊戲，她有點放心不下方親宇，她覺得方親宇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對勁。

    吃過午飯，方親宇將東西都收拾好，對吳妙依說：“姐，咱們不能再在這待著了，在草原的邊上總覺得不太安全。咱們得往前走。”

    吳妙依沒說什，沒有去分析往前走是否危險，她隻是讚同地點了點頭。

    出了營地，方親宇從手環取一個印著狼頭的口罩戴到臉上，這印證了吳妙依心中的猜測——方親宇殺了人，但她沒有想到方親宇殺掉的是那個騙走他們一塊魔方石的外國人。

    “姐，你自己能走吧？用不用我背你？”方親宇問吳妙依，隨著他的問話，聲音透過口罩變成了狼的叫聲。

    “嗯，能走。你把那根棒子給我吧，我拄著點。”

    方親宇將那根染血的棒子取了出來，遞給吳妙依。

    吳妙依看到棒子上的血跡，愣了一下，但很快地，她將這個凶器接了過來，低聲說了句：“走吧。”

    她走在方親宇的身後，調出榜單，在榜單上，她找到了方親宇的名字。

    “方親宇（140641） 15”

    辛嵐自從在十五區的平原藏身後，每天必做的一件事就是刷榜單，他想從榜單上的名字中確認吳妙依和方親宇是否還活著。

    在這他等了好幾天，沒有等到吳妙依和方親宇，在他看來，吳妙依和方親宇看到他的名字後，必定尋來，但始終不見二人的蹤跡，他有些焦躁。

    今天，在榜單上看到了方親宇的名字，他興奮起來，不過興奮之後他開始疑惑，疑惑吳妙依和方親宇明明還活著，還在遊戲中，為什不來找他。

    難道是他們沒有明白我的意思？他想。

    “不行，還得殺人！”

    他起身將堆在地上的魔方石收了起來，榜單上又出現了他的名字，他的蹤跡也再次顯露在地圖上。他一閃身，消失在小院中，他要去獵殺玩家！

    吳妙依走了兩個小時後，身體又開始乏力，隻好由方親宇或攙或背，往前進。

    晚上，他們在草原中搭了一處新的營地。方親宇將中午吃剩的東西熱了熱，吳妙依沒再拒絕，少少地吃了一點羊肉。

    吃完，二人圍坐在火堆旁。方親宇打著哈欠，擺弄著那隻狼音口罩，“咳，這口罩可真廢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