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親宇和吳妙依在草原與戈壁的交界處休息了一下午,晚飯過後,方親宇拾起了棒子,吳妙依背著弓箭,準備夜間行進。
弓箭是從那個外國玩家的手環中得到的,一開始方親宇因為誰也不會用,想要當柴燒掉,卻被吳妙依從火堆上接了過來。
以吳妙依的看法,雖然她和方親宇都不會用,但背在身上還是可以壯一壯聲勢的。
“我說幹脆把它放了吧!”吳妙依對著正在揪著羊耳朵的方親宇說。
一隻“裝死羊”四肢僵直地躺在地上,一對大眼滴溜溜地亂轉,任憑方親宇怎揪它的耳朵,它就是不為所動,實在被揪得痛了,它才咩咩叫上兩聲。
“放了它?這可是咱們倆接下來幾天的口糧。”
方親宇直起身子,狠狠地踢了羊屁股兩腳,叫道:“快給我起來,別裝死了,再裝死,現在就宰了你!”
“裝死羊”的大眼正好向上轉,方親宇以為“裝死羊”是在白他,他哼了一聲,眼睛微紅,就要抻出刀來。
“你幹什呀!”吳妙依斥責道。
方親宇聽到吳妙依的聲音,愣了一下,他低頭看向手中的刀,不知道自己怎就把刀抻了出來。
他忙收起刀,看著“裝死羊”,用鼻子哼哼道:“哼,我還治不了你了呢?”
他薅著羊肚子上的毛,一把將它掄上自己的肩頭,扛起就走。
吳妙依見他扛著羊,不禁有些莞爾,看著方親宇的背影,她想起了在火山上拖著一株小樹狂奔的大男孩,就是在逃命的時候,那個大男孩也不撒手那株小樹。
她似乎不再害怕方親宇會變得暴戾,她輕笑著,跟了上去。
方親宇扛著羊走了一個小時,有些走不動了,一把將舒舒服服地趴在他肩頭的“裝死羊”甩在地上。
他又抻出刀,對吳妙依說:“姐,宰了它吧,太沉了,反正都是要吃的,別帶著了。”
“帶著是你,要殺是你,你怎這霸道?”吳妙依不滿方親宇摔羊的舉動。
她從手環取出一段繩子,走到“裝死羊”前,蹲下身,將繩子係在它的脖子上。
係完,吳妙依輕輕撫摸著羊頭說:“小花,聽話,不然他可要吃了你呀!”
“裝死羊”眨巴著大眼,它不知道吳妙依口中的“小花”是誰,但它看出吳妙依的溫柔,它的那顆撲通撲通亂跳的小心髒慢慢恢複了正常,僵硬的四肢也軟了下來。
方親宇看著站起來的小羊,疑問道:“你什時候給它起的名字啊?”
“剛起的,怎了?”吳妙依拍拍小羊的頭,“要乖嘍。”
“什啊,一點也不好聽!”
“那你說叫它什?”
方親宇將刀收了起來,像“裝死羊”似的,轉了轉眼珠說:“汪洋,汪洋,汪亡,羊洋。姐,叫它亡羊吧,亡羊補牢的亡羊。”
吳妙依沒有計較方親宇給“裝死羊”起的名字,她站起身,牽著繩子說:“聽你的,不過現在它有了名字就是寵物了,不許吃它,也不可以再打它。”
方親宇露著一口白牙,看著亡羊,微笑著點頭。
看到方親宇不懷好意的笑,吳妙依籲了一聲,扯著繩子道:“走吧。”
這回,吳妙依牽著亡羊走在前麵,方親宇跟在亡羊的後麵,他咬著牙盯著亡羊甩來甩去的小尾巴,眼中泛著笑意,心想:“好哇,我怎打都不走,姐牽著你,你就走。哼!這回絕對不吃你,但不打你?哼,一天打你八遍,早上飯前飯後各一遍,中午兩遍,晚上兩遍,睡覺之前再兩遍!”
方親宇這樣想著,心非常開心,他將口罩掏出來戴上,又發出了狼嚎聲。
戈壁中的某處,一座營地內,幾名玩家正圍著火堆商議著事情。
為首的是個高瘦的,看上去很沉穩的男子,他的衝鋒衣胸口處印著“140225”。
這名十四區的225號玩家先開口說了話:“戈壁上已經沒人了,咱們得繼續往前走。”
“什時候走?”一旁的343號玩家問,那是一個頭發很短的女孩,長得不算很好看,眼睛很亮,並帶著一絲煞氣,但當她一轉眼珠,那一絲煞氣就被她深深地藏起來,取而代之是一股子柔媚勁兒。
“明天一早。”225號玩家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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