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在黯然神傷。
麥冬沉默不語。
就連一直在旁邊留心傾聽的商陸,仿佛也被感染了一樣,陷入長久的沉默之中。
這個時候,商陸感覺自己不管說什話,那怕是安慰的話也好,都會顯得特別的多餘。百言不如一默,有時候沉默比千言萬語更有力量。
“沒事了,盡管心有不甘,但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現在我隻等引產手術了。哎,有緣無分啊!”
見氣氛有點尷尬,蘇木不由笑了一笑,然後有些如釋重負的說道。
其實從診斷出胎兒胎心停止的那一刻起,蘇木就非常明白等待她的結局是什。隻不過懷了七月個的孩子,就這樣說沒了就沒了,換作是誰都不好受,也不甘心。
身上那塊肉,原本掉下來就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但現在卻變成了一種遺憾。
蘇木曾經的希望和憧憬,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化為了飛灰,剛開始她甚至心疼到無法呼吸,覺得整個天都塌了下來。
一次次求證,一次次確診,固然是費事,傷神,但對一個即將成為母親的女人來說,已經是沒有別的選擇。那怕存在萬分之一的希望,仍然是最虔誠的懷抱著。
無數次希望一覺醒來,又能聽到肚子麵汩汩的心跳聲,隻可惜夢碎了,再也找不回來。
沒有經曆過的人,可能永遠都不會了解此時蘇木的心情,那種強顏歡笑之下,擁有多少的不甘和悲涼。
相比之下,麥冬現在的狀況盡管艱難,但仍然可以說是非常的幸運。畢竟隻要一天天的堅持下去,小生命就可以順利的出生。
和麥冬聊會天,蘇木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話也慢慢的多了起來,甚至連工作方麵的事情也談了不少。
剛好家人在社保方麵出了點問題,所以麥冬也向蘇木請教了不少的問題。這方麵剛好與蘇木的工作相關,所以蘇木幾乎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在醫院,難得有人說話,何況是脾性相投的人,所以不管是蘇木也好,麥冬也好,聊開始之後都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商陸坐在椅子上,一直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麥冬和蘇木。從住院開始,有多久沒有看到麥冬那開心的聊天了?
每天躺在床上,除了吃,就是睡,除了必要之事,否則麥冬都一直呆在那一張狹窄的床。腿麻了,抽筋了,就讓商陸給按摩一下,緩解一下其中的各種不適。
一方麵麥冬不能隨意走動,另一方麵在床上躺久了又容易引起血栓,所以真是躺也不是,不躺也不是。不過日子總得過下去,再難也隻能努力去堅持。
對於麥冬來說,最舒服的事情就是睡前能泡泡腳,那溫熱的開水將那一雙略顯浮腫的雙腳溫柔的包裹住,頓時就有一種難以言說的輕鬆和愉悅湧上心頭。
何況還有商陸為她細心的洗腳,讓她有一種被寵弱的天上的感覺。
其實麥冬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人,有商陸陪伴著她,照顧著她,她就覺得非常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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