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年來,若櫻和疏茗一直在找尋嫻夢的下落,整個南玥甚至是東靈,全都尋了個遍,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怎會消失得無影無蹤?”玉錦笙柳眉狠皺。她過,會保護好嫻夢,如今卻是連嫻夢的下落都不知,嫻夢是她的人,更是娘親救命恩人的女兒。
“姐……”夙瑤還準備些寬慰的話,卻在看到某人後,退離玉錦笙數十米開外。
“今年的碧螺春可還滿意?”舒言聲音輕軟,帶著濃濃化不開的柔情。
“滿意。”玉錦笙脫口而出,偏頭看向白衣男子,眸中帶著豔羨和傾慕。
須臾,她自顧自的敲了敲腦殼,無聲地笑了,和他在一起這久,居然還是會犯花癡。
“笙兒,我沒有問你,我問的是它。”舒言輕輕執起玉錦笙的手,看著她的手背,一字一句得認真。
玉錦笙啞然,她看著他熟悉溫柔的眉眼,失笑:“它又不會話,一個人生什悶氣?偏偏和自己過不去。”
舒言不依,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對夙瑤吩咐:“去給世子妃取傷藥。”
完後,他扭頭對玉錦笙斥道:“喝個茶都能燙到,你是一都不得安寧。”
玉錦笙自知理虧,一隻手被舒言握住不好動彈,另一隻手攀上他的肩膀,迫使他彎下腰,盯著他琥珀色的眸子,好聲好氣地道:“以後注意,不會有第二次了。”
舒言在她身旁坐下,把她的手從肩上扒下來,反握住,溫聲道:“過幾日,慕堇潯生日宴,眾臣賀歲,慕堇潯特邀恭親王府,屆時你會去嗎?”
慕堇潯生日,她去作甚?禮節上的客套,全都派管家去好了,她剛想開口,就又聽舒言:“嫻夢可能在賢妃處,我也是前幾日知曉的。”
賢妃,害了雲慕白一家幕後主使的同謀。本可以被就地正法卻仗著娘家勢力胡作非為,逃出製裁,醜人多作怪,如今居然還敢害她的侍女!
玉錦笙抿唇道:“去。我們一起去會會這個賢妃,當初就不該放了她。”若非當初礙於舒言一紙婚約,她必定不會放過賢妃。
“不管怎,你都不會放過賢妃。”舒言捕捉住她眸子中的狠厲,似笑非笑道。
“嗯。”這件事,既然舒言能出口,那必定是有百分百的把握,此事確鑿無疑。既然賢妃,動她的人,害她妹妹的準夫君,她就不能再容忍下去了。
何況,嫻夢明明是被南宮華煙擄走的,怎會輾轉到了賢妃的手中?賢妃娘家是尚書府,又是辰安的姑姑,怎會和南宮華煙走到一起了?
朝堂尚書府,後宮賢妃,別國東靈,南宮華煙的手伸得可真長。
舒言將藥心塗抹於玉錦笙的手背上,手背傳來一陣清涼的觸感,本來是疼,可是她並不在意,不去想就不疼了。可如今被舒言這樣心護,又開始隱隱作痛。
玉錦笙蹙眉,“本來是不疼,怎地你一上藥就疼了?你有毒。”
舒言也是怔了怔,將這瓷瓶反複看了兩遍,確認夙瑤沒有拿錯藥後這才放心,轉而盯著玉錦笙,“我有毒?本就是有毒,你還偏偏湊上來甘願被禍害。”
這樣賭氣孩子似的語氣,還有那傲嬌的眼神,玉錦笙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她趕緊環住舒言的腰身,靠在他心口,好聲好氣:“我這不是被你同化了嗎?”
夙瑤站在一旁,石化。
離影眼見跑過來把夙瑤給拖走了,還怪她沒眼色,這下又得一頓好吵。
“慕容敬被我藏在了落英閣,等到必要的時候把他給亮出來。”玉錦笙語氣軟糯。
舒言俯身,下巴靠在玉錦笙的肩頭,他的語氣波瀾不驚:“知道。”
知道?她的所有底牌,舒言全都清楚?玉錦笙忍不住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了舒言一眼,僅僅是餘光,在看到他劍眉入鬢,美好的過分的側顏後,霎時就想通了。他是舒言啊,所有匪夷所思的事情一旦和他聯想起來,就沒有那奇怪了。
“去織錦坊。”舒言走就走,突然起身,拽著玉錦笙走了出去。
腳底生風,剛出大門口就見離影備好了馬車等著,隻是,平時俊美冷俏的臉上怎多了那多青一塊紫一塊的?而且很像被人揍的。能把離影揍成這樣的人,武功必定是比他高,隻毀容不下殺手,多半是和他有私仇吧?
玉錦笙朝離影多看了兩眼,掀開車簾準備進去的時候,離影冷不丁開口。
“世子妃,屬下的傷,你可得負全責,怎能還笑話我?”
這樣委屈是在暗指她沒良心嗎?
可是,她冤枉,她可從沒對他下狠手。
這樣陰陽怪氣的語氣,玉錦笙險些腿軟從車板上跌落,舒言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她就到了車廂。
玉錦笙咬咬牙,道:“我這些可是沒碰你的,如何能傷了你?”
“世子妃,屬下的傷可都和你的婢女脫不了幹係。”離影並不急著駕車,一個人委屈著愁眉苦臉。這張英俊的臉居然被那個不解風情的女人給毀了,以後可得如何是好?
“這樣啊,我不介意用萬年墨給你的臉上添幾隻烏龜。”玉錦笙大笑。
離影和夙瑤,不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嗎?她算是看清楚了,離影這樣委屈巴巴的像個媳婦似的,分明是戀愛情結。
隻不過,夙瑤那個傻丫頭,離影這個榆木腦袋,兩個人都沒有意思到。
舒言笑容淺淺:“本世子不介意替你們做主婚事。”
“世子,你可繞了屬下吧。那個母老虎,娶不得。”離影哭喪著臉,欲哭無淚。早知道他就不嘴欠抱怨了。離影認命歎息,握著韁繩,驅動馬車。
馬車,玉錦笙已經笑軟在了舒言的懷。
“什事值得你這開心?”舒言挑眉,淡淡道。
“離影,你的好侍衛。還有我那個他口中母老虎的婢女。”若是夙瑤能降得住離影,她倒是會很樂意撮合他們。
大街上人聲鼎沸,馬車突然停住了,車外傳來離影的聲音:“世子,有個人是世子妃的舊相識,要求見世子妃。”
舒言和玉錦笙對看一眼。
玉錦笙頭探出,視線繞過離影,落在馬車前一位布衣男子的身上。那男子眉眼深邃,目光炯炯,鼻梁高挺,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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