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過後,傅寧漸漸靠近平頂山。不管他所聽到的消息是不是真的,他都必須回山一趟,師傅身受重傷這事或許隻是個圈套,但做弟子的,哪怕是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都要回去看看。
剛進山西省,傅寧便放棄了騎馬,改為步行。
幾日後,他穿過迷風嶺,來到平頂山腳下。此時天上正下著毛毛細雨,前麵是一條羊腸小路,直通平頂山上的一處果園。
如今衡嶽派畢竟還是在追殺他,他不敢明目張膽的從大門進去。
傅寧深吸一口氣,抬腳便要走上去。
突然,一隻大手從後捂住了他的嘴巴,傅寧頓時一驚,便要飛身閃開,卻又有一隻大手鎖住了他的雙臂。
傅寧大急,張嘴便咬捂在臉上的大手,身後人吃痛,當即發出一聲驚呼,輕喝到:“是我!”
傅寧聽到這聲音,頓時一喜,便要叫喊,卻又聽那人低聲說到:“先別說話,跟我走。”
傅寧於是趕緊閉嘴,兩人貓著身子離開了山腳。
離平頂山十幾外的一個小村莊,傅寧跟著身前之人走進院子。剛一關上大門,他便欣喜的叫到:“二師兄,你怎在這兒?”
此人正是傅寧的二師兄。
二師兄聽到傅寧的問話,翻了翻白眼,笑罵道:“我當然在這了,我可是在山下守了你一個多月了。你小子,屬狗的吧,竟然還咬我!”
傅寧有些不好意思:“我這不是不知道是你嘛。”
二師兄看了一眼傅寧,之後歎道:“長大了,如今你劉六師兄再也不用擔心你了。”
傅寧聽到這一陣沉默,許久後抬起頭來,雙眼已是紅彤彤的了。
二師兄明顯也有些傷懷,見傅寧望過來,趕緊擦幹眼睛道:“快進去吧,師傅正在麵等你呢。”
“師傅沒事?!”傅寧轉悲為喜。
二師兄神色又是一暗,低頭道:“你自己進去看看吧。”
傅寧見狀心中一沉,趕緊推門走進屋子。
“甄師姐。”
進了屋子,傅寧首先看到的便是師姐甄雨清,當下心中一跳,右手不自覺便摸上了胸口。
甄雨清見著傅寧,隻是點了一下頭,也不說什,掀開屋門簾示意傅寧進去。
傅寧見狀,收拾好有些淩亂的心情,走了進去。
剛進屋,傅寧的眼淚便止不住的流了下來。隻見在門的正對麵,魯門主正一臉蒼白的躺在床上,聽見門口的響動,他睜開眼睛。
“老啊,你回來了。”
入耳是嘶啞的嗓音,傅寧內心一陣悸動,撲倒床前。
“起來!別哭,男子漢大丈夫,有淚不輕彈。”
傅寧聽到這趕緊擦幹淚水,他知道師傅向來不喜歡看到他們流淚,但剛擦完,眼眶的液體又止不住地滲了出來,他隻好把頭埋在被子上。
魯門主輕歎,不再多說,這時甄雨清走了進來。
“師傅是被二師伯和三師伯打傷的。”
聽到這話,傅寧抬起頭。
甄雨清接著說道:“你走之後,差不多七八天的功夫,二師伯便趁著夜師傅如廁,夥同三師伯一起偷襲了師傅,將他打成重傷,之後門中大半弟子又突然反水,與衡嶽派的人一同襲殺我掌教一脈。若不是師傅帶著我們奮力拚殺,衝下山來,隻怕現在……”
傅寧一陣沉默,許久後道:“有多嚴重?”
甄雨清看了一眼傅寧,道:“除了師傅師娘,加上我在內便隻有五名弟子逃出來了。”
傅寧眉頭微皺:“我是說師傅的傷勢。”
甄雨清微微一怔,隨即黯然說道:“經脈斷裂,村醫說估計是廢了。”
傅寧渾身一震,一股怒火直衝心頭。
“我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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