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風徐拂。
仿佛已解開多年以來圍繞心頭的難結,長歌隻覺渾身輕鬆,手上的力度更加柔和地去觸碰樂夭。
“好,哥哥答應阿夭。”她柔
笑,墨黑的眸子,隨風翻卷的青絲,映著白皙細致的麵容,仿佛都在折射著微光,讓人感覺到輕柔的溫暖,就像春天的微風,又像來自深淵的一線曙光,帶著不可思議的誘惑。
容藺一時間看呆過去。
因要陪著樂夭遊玩,長歌特意穿上
華麗的衣裳,雖還是素色打底,邊緣卻繡上淡藍色的雲紋,繁複而華麗。墨色的長發被束起一部分,扣上一頂玉冠,用一根淺色琉璃固定。
她身姿挺傲,站立庭院中晃搖畫扇,一舉一動,就像被雕琢好的璞玉,自然散發著吸引人們心神的魅力。
容藺雙手懷胸,背靠碧紅的廊柱,眸底遊離過癡迷。
“長歌。”他輕輕喚她,好似再大聲一點就會把人驚擾。
長歌應聲轉身望他。
他像被誘惑般伸出手,指節修長幹淨,皙如蔥白,嗓音空靈,“與我一起書寫婚契,可好?”
眼含秋水,似還裹挾著漫天星辰,但卻為他注視的那人留下了一塊方寸之地,叫人在恍然之間覺得自己被他縫緒中的深情深深包裹,陷入他的濃情蜜意再也拔不出身。
長歌在那一刻有些呆色。
她的心髒撞到胸膛,耳垂上逐漸蔓延出一點紅色。
旋即她用扇抵唇,清咳一聲,“容世子若不是喝多了酒。”
容藺聞言淺淺蹙眉,快步走到她麵前,目光炯炯地直視,姿態真摯,“長歌,這不是醉話。”
長歌瞥過眼,“容藺,你要知道,自古以來,斷袖之癖,龍陽之好,從來就沒有過好的結局。”
俊逸的嘴角,咧開更大的弧度,“我不在意。”
長歌淺淺勾唇,眸底的情緒很淡,淡得有些不近人情,“可我介意。”
容藺頓時語塞。
長歌嘴角一翻,露出三分真心的笑意,可還未等她再說些什話,一抹豔色便往她身前飄來。
樂夭提裙,緩轉一圈,滿眸笑意地看向長歌,“哥哥,好看嗎?”
她今日穿上一身桃紅色的長裙,顏色鮮豔,明麗照人,原該是似水柔情,偏偏讓她穿出幾分烈豔的氣質。
長歌抖扇細看,眼底浮現一抹驚豔之色,心底倏爾生出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慨,“不錯。”
樂夭蹦跳著上前抓住長歌的手臂,臉頰暈染上一絲紅色,“哥哥覺得好看就好。”
“樂姑娘的眼光很獨到。”容藺緊接而評,可下一瞬,長歌的嗓音突然入耳,讓他稍稍一怔。
“她姓孟,不姓樂。”
容藺見狀,垂眸掩飾掉眼底的一絲敵意和欣喜,淺淺彎腰作輯一禮,對樂夭表達歉意,“是我失言,還請孟姑娘見諒。”
樂夭猛地搖頭,隨後像是又想到自己此般不合情理,屈膝還禮,“世子是哥哥的朋友,我信任哥哥身邊的人。”
容藺詫異地抬眸。
隻見樂夭一臉笑意真誠,毫無一絲做作的神色。她信長歌,也因此連帶地相信長歌身邊的所有人,該說她愚蠢,還是盲目無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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